宋漴南接着她的话说:不是意外,就是有人对着我来的。
陈砚抬着头看向宋漴南,既然对着他来的,那他就危险了,如此之多的人手出动,谁知道之后会有多少次意外,他怎么能如此的不咸不淡,仿佛无事人一般,只能是经历的多了,陈砚越想越心疼,眸中关切之意溢出。
宋漴南也知晓她的担忧,揉了揉她的头,柔声安慰,别担心,他们对付不了我。
只是现在查出与北浦有关,牵扯太大了,又没有多少的线索,就怕是让他们已经在黑暗中悄悄发芽了,明日上朝我便会与皇兄商量的,这种两国之间的事情,再龌龊,也是有上面的人指染的。
……榆次见陈志真心想要练武,每日起早贪黑的跟着自己,军营王府两处跑,基础功练得差不多,就向宋望舒要了人来,宋望舒也十分乐意的答应了。
夏日炎炎,国学斋停了课,北方太过干燥,宋望舒就想跟着陈清扬慢悠悠的回了枝州玩水。
宋漴南和陈砚二人不放心,就找了个南下巡视的差活,同时带上了宋邦历练。
宋望舒与何云远聊到此事,何云远竟也想一同前往,但心中担心家中人不同意,当晚回家在何夫人面前撒娇耍赖得了准许,为了保证,还拉上了何景迁,第二天由何夫人与陈砚聊着,说什么云远跟着王妃你,我是很放心的。
王妃不必忧心,她自有她哥哥照看,就当随从的一辆车马罢了。
陈砚自然是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当下答应了。
宁镜跟着出差,陈砚见有了机会,将白怜木也给拉上了。
出发那日,宋漴南骑在马上,回首看去,这哪是什么出差,这分明就是一次小型的出游活动。
宋邦骑着马跟在他身后,陈砚和白怜木在第一辆马车中言笑晏晏,宋望舒她们三人呆在一个马车中,掀起帘子,探出头欢喜的看着外边,期待即将开始的出游,宁镜是文臣,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和何景迁一起,两人帘子放下,可能一人手中一本书,后边还有一辆马车,拖着大家的行李。
宋邦对着宋漴南无奈的笑笑,他们真的像是出游了,好在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宋漴南下令,马与车一同行驶,随行的侍卫不多却精,一半是他军中的人,一半是禁军的人,由卢比带队跟着,守在马车两旁。
一行人一路南下,路过一个州县,都会在当地呆上个一旬。
宋漴南和宋邦藏着身份,皆由宁镜在前与知府周旋,然后三人一出去便是一天,有时候还会带上何景迁一起,只是多少涉及了朝廷之事,后院之人也无人过问。
宋漴南一行人实在过多,不好借宿知府家中,到地就租上一个足够的院子,宋漴南他们外出办事,剩下的宋望舒一行人就到州郡寻着好玩的地方,不时游游湖,不时在郊外寻个好看舒爽的地方,对坐吟唱作诗,等到宋漴南他们的事情办好,才慢悠悠的动身,去到下一个地方。
这次,他们倒没有直接南下,去下一个州,而是走了西南官道,来到了启霓西南角的康昌。
康昌之后便是横道山脉,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高谷深,酷暑之时还可见覆盖山巅的皑皑白雪,源源不断的流下潺潺小溪,越往东去,汇集成大江奔腾。
也因此,康昌的兵力大多只是养着,如果西部反叛,撕毁了和平协议,便会北上支援紧邻的西昌。
西昌是启霓与西部胡族的交界之处,北有虎岭,南有横道,山脉之间,就修筑了西昌的城墙,自从两国签订了协议,便各让三十里,新建了一个互市区。
高家便是一直驻守西部的,当初宋漴南来到西部,便是与高俊的父亲,骠骑大将军一同作战,而今,大将军回京受封,又是高家的子弟守在了这里。
这里夏有草地,但冬日一到便是风沙侵袭,直至春日草木复苏才又见生机,可是高家人并不喊苦喊累,世代守护着这片土地,让百姓们安生乐道,和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