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嘴很紧,对陈清扬保证不外说,便是不外说,但这太子妃的消息一日不广告,她这心中一日不安,有些事情总是会在成功之时临门一脚,坏了所有。
还好,若是宵小之辈,也就无关紧要。
她这几日都好好地守着陈清扬,一下了学便去找她,还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一日,便跟着穆灿去了射狼亭,她许久没有锻炼,连爬马都费了一些劲,好不容易爬了上去,便见射狼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焦急的向着里面探看。
宋望舒本想收回目光,走着马,就见那人拦着了一个即将出门的男子,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男子指了指她的方向,她向后看去,没有人。
那位找人的小姐跑到了她的近处,许是害怕马,站的远,说些什么宋望舒也听不清楚,她只好求助站在一旁的高俊。
高俊走近一听,然后传达给她,陈清扬与人发生了挣扎,来不了找你。
嗯?宋望舒一惊,清扬姐姐怎么会与人发生挣扎,根本就是那些人找她麻烦,若是没有多大的事,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的。
心中焦急,下马也下不了,脚卡在了马鞍中。
高俊见她这样,觉得自己真是白费了这些时日,伸出手去疏通拿掉马鞍,然后抬手。
宋望舒也顺着动作张开了手臂,竟是让高俊直接掐着腰给抱下来了。
找人的那位看得呆了,宋望舒站稳之后,也不见她有多余的动作,当即摇了摇她的手臂,这位小姐,可否在前方带着或是指个方位。
哦哦,好,郡主跟着我就好了。
说罢,那人走在了前面,脚步变化很快,不像是要求缓步慢行的人家。
宋望舒提起脚迈出了一步,又怕自己稳不了场面,向后伸手拉着高俊也一同前往,嘴中客套:俊姐,辛苦你了。
等着跑到修齐院门口,直直望过去,看到转向明德院的长廊转角处,宋望舒才见得陈清扬半边的身影,她对面的还真是熟人了。
围观的人群很多,背对着宋望舒,陈清扬那一处却只站着她一个人。
宋望舒还只站在远处,就听见王越高声的说:陈小姐这番样貌,竟是殿下喜欢的吗?那面色刻薄,尖声尖气的,竟还要摆出一副认真请教的嘴脸来。
宋望舒脸色难看,那王越没有什么好姿色,二分的天资,加上打扮也只能得个六分,有什么本事说出这番话来。
陈清扬不管对面的嗓门,依旧用着最自然的声音回道:清扬不知,这位小姐?是王小姐吧,可以自己去问问殿下。
还真是不知廉耻。
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便就殿下殿下的唤起。
王越身旁的穆茗儿接着,冷笑一声。
宋望舒都不知道她们二人竟能如此兴趣相交。
陈清扬低头笑笑不语,围观众人心头都有打量,明明是她二人句句不离殿下,反倒来讽人家一个攀显权贵。
穆茗儿见陈清扬不接话,立刻换了副嘴脸,酸声酸气的说道:算了,人家陈小姐到底是要成为太子妃的人,我们攀不上话。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到底是生疏了,想当日崇王妃宴席上,陈小姐还一口一个好姐妹的唤着呢!谁想今日就……陈小姐不过来京都半年,竟就与殿下有了亲事,还真是快得有些离谱了,不对,是缘分有些巧妙了……王越笑着用帕子掩着嘴,还想说些什么,我们……宋望舒已经扒开了围观人群,狠狠的盯着她,打断她的话,你们什么你们,谁与你好姐妹相称,你的好妹妹可是被你害到智力不全,又被你推入水中,险些坠水身亡,你竟然还能在此处好好地站着,议论着贵人们的亲事,这是你配议论的吗?真是不知自己的身份。
王越被宋望舒堵得说不出话,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神中透着恶意。
穆茗儿慢吞吞的开口,离王越也远了半步,她之前只知道王越与陈清扬不和,也不追究缘由,便拉上了人,竟不想她这人狠毒,竟连自家妹子也下去了手,只是到底围观人之多,自己也不好孤身一人,也只能悄悄的移了小步。
郡主真是好大的身份,姐妹们不过玩笑几句,何必动怒。
宋望舒看着穆茗儿的小动作,心下冷笑,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动不动就姐妹相称,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家熟的很呢。
当下拉下脸来,本郡主就是身份,都说了别姐妹相称,我与阿灿才是同辈,真是养在嫡母膝下真当自己是嫡系贵女了,除了清妃娘娘我还真不认。
太子哥哥十五岁可议亲,两年有余,穆小姐的心思谁人不知,可是现下太子哥哥的心思你也知道了,不若就早些放手,诚心祝愿,另觅奇缘,京都才俊何其不多,再不然,启霓广袤国土,哪儿没有出彩的男儿。
何必因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伤害一个你自己都不熟识之人。
是,郡主教训的是。
穆茗儿垂下眼来,清妃待她如亲姐妹一般,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进了宫,见到了太子,几年的爱慕,他人都不放在眼中,半年的相知,却已经议成了婚事,到底是自己没有重量,又何必附在他人身上。
宋望舒见她明了,又转向围观之人,那些人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通通将目光来回的打量着两方之人。
宋望舒真是不知所言,围观之人自以为自己没有多少的作用,只是听听故事,念念是非罢了,却不知,那刀光剑影,有时,可以为言辞、目光所化,落在身上,便是不流血不留痂的伤疤。
她放出声去,不知道是对着谁说:记住了,陈清扬,我崇王府的人。
却好似对任何人都有了作用,大家散去,徒留事件中心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