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儿道:你以为怀个孩子容易啊,需得天时地利人和,并不是百发百中的。
听大夫说,还与男女各自的体质有关系。
每个月最易受孕的时候,便是从信期开始推算,往后延半个月左右的那几天。
顾盼月受教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顾盼月的反应让姚瑶儿这个半吊子油然而生一种身为老师的觉悟性,她感觉很有必要好好教一教顾盼月这个学生。
遂姚瑶儿大方地说道:现在你想请教什么,全都可以问我,我是过来人,你说吧。
顾盼月面瘫地纠正道:咳,我是帮楼千古请教的。
姚瑶儿对顾盼月深信不疑,只不过想起什么来,便问:哦,千古不是远在浔阳吗?顾盼月:她写信让我帮她求教的。
姚瑶儿就朝顾盼月伸手:信呢,我瞅瞅。
顾盼月:……以前怎不见这小妮子这么机灵呢?见顾盼月没有动作,姚瑶儿便道:我看了信才知道楼千古要求教什么呀。
顾盼月神色僵硬地道:那种信被别人看去了不好,所以我烧了。
不过信上的内容我都还记得。
姚瑶儿便不再坚持,道:那好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我定为你答疑解惑、知无不言。
是为楼千古。
顾盼月再度纠正。
姚瑶儿也不管到底给谁答疑解惑,反正这方面的闺房秘事有人跟她一起讨论,她还是颇有兴致的。
遂顾盼月想了想问她道:何为男女之事水到渠成?姚瑶儿道:就是两个情到深处过后,就想要更近一步去接触和了解对方啊。
简而言之,你会喜欢心爱的男子接近你、碰到你,像亲吻拥抱这样的是人之常情,情之所至便会发展到男女床事上。
姚瑶儿说得磊落坦荡,顾盼月本来也可以听得磊落坦荡的,奈何随着姚瑶儿的话,她便自动地把顾修瑾代入进去了,顿时便是一股热气直窜上脑。
顾盼月问:即使疼痛,也还会情之所至吗?姚瑶儿道:之前我就说过了呀,我姑姑不是也说过了吗,女子初次是会很疼,可多几次以后便不疼了。
顾盼月还是不确定:真的?那得疼多少次?姚瑶儿道:真的,我骗你干嘛。
具体情况还是得看男人的尺寸和女人的身子骨架的,若是身子骨细的,估计得多几次才能适应,比如我两三次过后就渐渐好了。
顾盼月眉毛一抖。
她身子骨长得细,顾修瑾的……尺、尺寸又那般,那得受多久的罪?思及此,顾盼月不由颤了颤。
姚瑶儿便蹭了蹭她,扭扭捏捏地与她低语道:等适应了过后,再行房事,一点疼痛感都没再有了,反而很舒服呢。
是女子应该都会喜欢那种舒服到了骨子里的感觉的。
顾盼月看她荡漾的表情,好像不是说的假的。
她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初次的时候,都应该准备些什么?姚瑶儿手指掂了掂下巴,思忖道:根据我的经验,洞房时你顺从和忍耐就可以了。
本来初次就很疼,若是再乱动乱挣,与男人的方位不一致,反而会更疼。
等疼过了那一阵过后就好了。
顾盼月正在琢磨,姚瑶儿又道:不过你若是像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又有两分煞风景。
那具体应该怎么做?这样,我有一本压箱底的图册,保准受用终身,不知楼千古要不要。
顾盼月一本正经地点头:她要。
你若交给我,我帮着寄过去。
姚瑶儿很大方地道:那成,回头我去找来给你,上面画得可详细,她可以好好学学。
顾盼月有种感觉像找到好的兵法书籍一样兴奋,如果这种事也可以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学来,那便没什么好惊慌失措的了。
顾盼月思忖着又道:唔,还有,楼千古让我问你,一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子亲近时便浑身发软脚下无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有什么办法缓解?姚瑶儿眨巴了一下眼,道:之前楼千古不是说她的未婚夫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症状?许是、许是她性情突变吧。
姚瑶儿道:那这可是个好情况啊为什么要缓解?女人如水就是这样来的啊,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是对他情动的一种表现。
啊?顾盼月听得有些懵,那如果大白天见到,只是闻到了他的气味或者呼吸,听到他在耳边低声地说几句话,便会身软腿软,也是情动?姚瑶儿盯着顾盼月的眼睛,定定地点头道:那是可能是因为太敏感,又太喜欢他太想他了,为什么不能情动?她啧啧两声,又叹道,光是在他面前便瘫软,若是再被他压到了床上,那必然是风情万种、人间尤物啊,会让男人疼极爱极。
咦,楼千古是那样的类型吗,我看着不像啊。
顾盼月连忙起身,给自己灌了两杯温水,压下一阵心悸乱跳。
后来姚瑶儿又想起什么来,一拍大腿道:嗳不对呀,楼千古不是去年就应该成亲了嘛,怎么这会还来问这些问题?顾盼月冷静了些,清了清嗓,道:她和赵世子的婚约取消了,估计还在相互加深了解吧。
姚瑶儿最后做了总结:总之呢,这回事大致就是初时辛苦,越往后越妙不可言。
把姚瑶儿送走以后,顾盼月在房里一直发呆到傍晚。
或许是她对这件事太过恐慌了,实际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可怕。
这一世她与顾修瑾是两情相悦的,即使可能身体上会带来痛苦,可她心里却是甘之如饴的。
不管多年以后,她能不能和他一起走进喜堂,但眼下,她是愿意成为他的女人的。
姚瑶儿的动作也忒快,合着夜色便让人把她压箱底的东西送来了,送到顾盼月手上时包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的,别人也无从窥探到什么。
结果当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钻研学习的认真态度打开来看时,将将翻到第一页,看见上面男女交缠的图形时,便彻底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