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酸奶的景秋怡差点吐出来。
别人报仇是三年不晚。
他是当场就报啊!她擦了擦嘴角,继续忙着修理,等到天快要擦黑的时候,她终于修好了,打电话给负责腕表的小姑娘,让她找人来取。
五分钟后,就有女佣汇报,有人来取腕表了。
景秋怡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这么快?来的是人是顾先生。
女佣低下头,嗓音都是低低的。
景秋怡一愣,他竟然知道了吗?您要是不乐意见的话,我们就把顾先生赶走。
大少爷先前交待我们要养几只狼狗,以后顾先生再过来就放狗咬他。
女佣觉得有点离谱,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汇报。
景秋怡扑哧一笑,不用了,把顾之帆咬死倒也算了,咬不死的话,以后也找疯狗咬我大哥怎么办?顾之帆坐着轮椅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景秋怡满桌子的手表和手表零件,而他送来的那支含蓄内敛的黑色腕表在一堆各色钻表的映衬下光芒流转,并没有一点露怯。
景秋怡把腕表随便地躺在塑料袋里递给他。
给你吧。
顾之帆一愣,接过了被塑料袋套着的腕表,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好吧,我就随了你的心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能修腕表的人?景秋怡活动了一下手臂。
她忙了太久,实在是有些累。
虽然她的腕表生意很大很赚钱,十分光明正大,但被顾之帆知道了,再继续深查,恐怕是一个麻烦。
顾之帆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我没有找人调查过。
但那天楚萱萱过来闹,我发现了你有一箱子腕表,而且腕表修理的时候,竟然敢跟我狮子大开口,所以我猜测是你。
好吧。
景秋怡也算是小小松了一口气,决定晚上就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资产。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顾之帆的支票还给他,又招了招手,招呼女佣,去把房产证和股票文件拿过来。
说着景秋怡给顾之帆倒了一杯茶,之前老夫人做主把一些房产和股票给我。
我当时收只是为了气气你。
说起来,我们的婚姻就是一个闹剧,根本做不得数,那就更加不需要分割财产了。
很快女佣把那些东西还给他。
顾之帆看都没看那些东西,只眯着眸子盯着景秋怡。
闹剧?景秋怡神态轻松,眼底没有了郁闷和恨意,仿佛完全不介意了。
确实是闹剧。
你是被逼着和我结婚,而我还刻意隐瞒了身份,没有坦诚对你,婚姻存续期间我们连床都没有上。
这场婚姻不是闹剧,又是什么呢?顾之帆面色沉沉,没说什么,但额角的青筋已经一跳一跳的了。
现在我成熟了,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就让它过去吧。
景秋怡喝了一口茶,眸子澄澈地看着他,眼底再无复杂的感情。
顾之帆静静地坐在那里,胸腔似乎在一瞬间被掏空了。
在婚姻存续期间,景秋怡爱他,虽然爱意被他一再消磨。
离婚之后,景秋怡慢慢不再爱他,但会恨他,会憎恶他,不管怎么说,恨也是爱的痕迹。
现在景秋怡坦然了不少,忘记了所有的爱与恨。
他低下头,眼底却没有那些财产文件的倒影,心里莫名地酝酿着巨大的痛苦。
是因为黄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