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怡没有说话，只眼神幽幽地看着他，她又喝了一口牛奶，面临顾之帆深邃犀利又有求知欲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不是小姑娘了，我是离婚的少妇。
顾之帆差点绷不住笑了场，别岔开话题。
景秋怡移开了目光，落在有些凌乱的餐盘上，是的。
我嫁给你，照顾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顾之帆如同幽潭的眸子闪过失望，随即抓住了她的手臂。
不，你是景家的千金小姐，不会为了报恩做到如此地步。
景秋怡烦躁地挣扎，一点也不想正视他的眼神。
哦，你没听说过救命之恩，长得帅要以身相许，长得丑要做牛做马来世再报吗？因为你帅，又救了我的命，我才以身相许的。
顾之帆无奈一笑，你在顾左右而言他，不敢面对我吗？景秋怡也觉得烦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吼。
那你想听什么答案？我说给你听！他眼神笃定地看着她，我救了你，你爱上我了，所以才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以孤女的身份嫁给我。
景秋怡觉得十分疲惫，她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仿佛濒死的蝴蝶。
在这段感情中，她一直很痛苦，哪怕她都要放弃了，也是这么痛苦。
哪怕她厌倦了，疲惫了，麻木了，顾之帆也能再一次帮她回忆，让她感受一遍全新的刻骨之痛。
嗯，你说的都对。
她点了点头。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痛苦，顾之帆松开了她的手。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听到这句话，景秋怡很想把剩下的牛奶泼到顾之帆脸上，可是她真的累了。
昨天故意砸了顾之帆的眼睛，顾之帆处理了之后，除了稍微有些肿而已，并没有别的后遗症，连破相都没有。
景秋怡不得不承认，在她和顾之帆的拉锯之中，她努力反击，给顾之帆造成的伤害还是一，顾之帆只需要动动嘴，就能给她带来百分之百的伤害。
网顾之帆看她依旧在闭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为什么不回答我？因为你不配我再跟你说一句话了。
景秋怡挣扎着站了起来。
在金色初升的阳光之下，在清晨徐徐的微光之中，她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体僵直地站了起来。
顾之帆也有些无措。
他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法，她也许会冷酷拒绝，也许会暴怒，也许会动手。
打他，他就挨着。
骂他，他可以承受。
拒绝他，他可以再表白一次。
但景秋怡偏偏哪一种都不是，是疲惫、麻木和毫不在意。
他还是上前挡住了景秋怡的路，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乐意，但我会继续追求你、补偿你，这些年你受的苦，我都会一一补偿。
景秋怡冷嗤一声，现在我找到证据，足够判楚萱萱死刑，你会阻止我吗？顾之帆无言以对。
楚萱萱救过他，他至少要保住她的命。
见顾之帆沉默，景秋怡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化为灰烬，她伸手戳了戳顾之帆的胸口。
其实你跟黄笙是一样的人，不，你是比黄笙更恶劣的人。
黄笙还知道羞耻，回去跟王娟虐生虐死，不会再纠缠我，祸害我。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