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迟妈妈,吃了点东西后就听了南乔的建议。
此时,迟妈妈背靠浴缸,浴缸旁的小桌上放着红酒。
迟妈妈端起高脚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放松的将头后仰枕在浴缸边缘。
闭上双眼,许多陈年旧事如电影播放般在迟妈妈的脑海中闪过。
晴朗的春日,迟妈妈抱着她的古琴,走在湖畔小径上。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可靠的人可以进入我大哥的院里,他院里的佣人嘴巴都太严了。
小叔的声音自一旁的的灌木丛传来。
内容涉及小叔口中的大哥,就是迟爸爸,迟妈妈便屏气凝神的站在灌木丛后仔细的听着。
你大嫂不是喜欢古琴那些风花雪月吗?你大哥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根本没时间陪她风花雪月,要不由我来安慰她寂寞的心。
另一道男声的声音响起,声音如他的话般让人恶心。
这也不错,就以琴会友,我过几天找个理由办场宴会,你找机会接近我大嫂,在这之前你得先进入琴舍,就是我大嫂喜欢去的地方,她们许多人在那以琴会友,而且大嫂每年都会在迟家的后花园里举办一些活动,到时候人鱼混杂,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小叔的计划都被迟妈妈听见了,迟妈妈不敢逗留,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直到到了安全的地方,迟妈妈一路狂奔向着家里而去。
迟爸爸几乎不会和迟妈妈聊工作相关的事情,每次回家都是喜笑颜开的。
但是迟爸爸的疲惫、困乏是藏不住的。
但是迟妈妈还是能从迟爸爸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些公司的事。
老太爷一直中意大儿子,也就是迟爸爸做迟氏的接班人,同时又怕冷落了小儿子,便在公司安排了仅次于大儿子的职位。
但小叔一直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资质平庸,总是好心办坏事,迟爸爸从无怨言的在给小叔收拾烂摊子。
项目被小叔搞丢了,迟爸爸就登门拜访,喝酒赔礼道歉,各种好话说尽,直到将订单再次拿回来。
当时的迟氏只能算是一家叫得上名号的公司,和如今的迟氏财团根本没法比,公司的每一个项目,每一个客户都是需要迟爸爸去苦心经营的。
就是这样的迟爸爸让小叔觉得作为大哥的他太过窝囊,自降身价去贴那些人的冷屁股,公司被这样治理下去迟早破产。
小叔认为,作为迟氏的总裁,就该果断狠辣、说一不二,就比如像他这样的,他比大哥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在小叔的心里生根发芽了,现在必须的结个果出来。
但是小叔忽略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时的迟氏没有这样的资本和社会地位。
跑回家的迟妈妈在客厅坐了许久,也有了她的计划,她不能每天只知琴棋书画这些文雅的事。
作为迟家的大太太,她有义务守护属于迟家的一切,她不允许任何人勾结外人来搞迟爸爸。
她要拿到他们的证据,然后交到老太爷的手中。
于是,之后的日子迟妈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配合着小叔和江二叔的计划。
终于迎来了一年一次的听琴活动,迟家的后花园也被装饰得古色古香,曲水流觞,琴声悠扬,品茗听曲,给人久违的安宁与舒展。
迟妈妈虽在主持着局面,却也一直留意着江二叔的动静。
果然没一会儿江二叔便找到了借口,离开了花园,迟妈妈嘴角微扬,她辛苦这么久的事,终于就要成功了,家里有黄姨,且每个角落迟妈妈都安排了针孔摄像头,她们一定逃不掉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迟妈妈也回到了院里。
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心猛的一沉。
小叔被家里的佣人按在地上跪着,迟爸爸站在小叔的面前,眼中的狠厉是迟妈妈从未见过的,迟爸爸一脸威严,声如洪钟:说,你什么时候和江家二叔计划上的。
迟妈妈没有看见江二叔的身影,难道让她跑了。
思及此,迟妈妈便立即跑到车库,边开车边打电话给江二叔,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你在哪里呀?怎么离开这么久?迟妈妈压下心中的焦躁,强迫她自己保持冷静。
我临时有事,正在去机场的高速上,我要离开北川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啊,宝贝~。
最后一句宝贝,听得迟妈妈快把刚喝的茶吐出来了。
迟妈妈许久没开过车了,但还是跟着导航,小心翼翼的操控着方向盘,向机场驶去。
院里听见汽车启动声音的迟爸爸和小叔,看见了车里的迟妈妈。
大哥,不要让大嫂走,大嫂爱上了那个人,他们合伙拿了东西要一起私奔,大哥,快啊。
小叔催促道,语气中全是焦急。
迟爸爸一听,立即也开车追了出去。
迟爸爸开车很快追上了迟妈妈的车。
迟爸爸多次示意迟妈妈下高速,下个路口下高速。
可是许久没开车的迟妈妈非常紧张,她只想着快点到机场,拦下江二叔,不能让他把那些资料带走,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迟爸爸没办法,只好打迟妈妈的电话。
喂,老公。
迟妈妈着急的声音传来。
老婆,下个路口下高速,回家,好不好?迟爸爸恳求道。
不行,我要去把东西拿回来。
迟妈妈坚持。
老婆,你不是要和江二叔私奔吗?私奔,我又不喜欢他,我私什么奔。
迟妈妈语气不屑,那样品性恶劣的人,怎么会和他私奔,他和小叔密谋,偷了你的文件,不过我都装摄像头拍下来了,等我把资料拿回来,就人赃并获了。
迟妈妈势在必得,正满意于她完美的计划。
老婆,你不是要离开我就好,那个文件是有问题的,不用追了......老婆,刹车!!迟爸爸的惊呼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迟妈妈本能的踩下急刹车,只听得砰的一声,一辆黑色的宾利和侧边上高速的大货车撞在了一起,大货车车速快,根本停不下来,黑色的宾利被大货车挤到了中间车道,宾利车又被其他车连撞了几次,最后终于撞上护栏,停了下来。
迟妈妈看着黑色的宾利,面色苍白,心如擂鼓,砰砰砰直响。
如果不是宾利车加速撞上大货车,那现在被撞上的就是迟妈妈。
可是……那是迟爸爸的车,车牌号中因为有迟妈妈的生日数字,迟爸爸便花高价买下来了。
迟妈妈惊恐的来到宾利车前,看着头破血流的迟爸爸,英俊的脸已经被血覆盖了。
老公,老公~迟妈妈嘶吼着,120,120,请帮我拨打120。
我没事,老婆,不要慌,一会儿救援就来了。
迟爸爸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保持语调平稳,不让迟妈妈担心。
老公,老公,你不要睡啊,我害怕。
迟妈妈看着车内眼神渐渐迷离的迟爸爸。
迟爸爸听到呼喊,睁开双眼,老婆,我......很爱......你。
迟爸爸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诉说他的爱意。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的。
迟妈妈迫切的回应着。
可是,迟爸爸再也没有回应了。
后来的许多年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迟妈妈的耳边时常响起迟爸爸的那一声老婆,我、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