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儿,脑袋瓜里想什么呢脸这么红?叶澜眯眼打量她,见李慕英躲避他目光,倏忽轻笑一声,……哦。
因为爷看了你的脚是吧?那没事了。
你这脚现下又红又肿,爷当是猪蹄来着,可没想歪了去。
猪……猪蹄?李慕英心下的粉花儿瞬时破灭,本是通红的脸转变为青黑,瞠圆了双目扬拳对他又踢又打:你才猪蹄!你全家都猪蹄!哎哎,别闹,爷与你开玩笑呢——叶澜嬉笑着躲闪,李慕英激动之下一脚踏了空踩至地上,不巧落地的正是伤腿,疼得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本以为又要摔个狗啃泥,却是落入了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没事吧?强有力的心跳近在耳畔,她抬头,二人的脸咫尺之遥,温热的呼吸喷了她满脸。
月光之下,她能清晰看见叶澜那双乌瞳中印出她的模样。
面上刚褪下的热意再而升起。
二人默契地不作言语。
对视良晌,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叶澜扶住她后脑,俯首覆上了她的唇。
好似隐忍多日而顷刻间爆发,这一吻落下,便一发不可收拾。
李慕英手勾住他脖颈,笨拙地将这一吻逐渐加深。
叶澜身形微僵,须臾,托举她后脑的手缓缓往下游移。
脊背上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李慕英不禁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喘。
欲更深一步,耳畔忽闻咚一声轻响,李慕英徒然睁眼,周围是地府的陈设,叶澜已不复存在。
原是梦。
李慕英抬眸看向发出声源的方向,是位着青白宫装的女子,名谢成欢,犹记是替孟婆打下手的小.阴神,与她同住一屋。
阿欢,发生什么事了?谢成欢慌忙捡起掉在脚边的木碗,干笑道:没事儿,回来的太急,法器没拿稳,不慎摔地上了。
真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了。
李慕英摇头淡淡言道:没关系,睡与不睡都一样。
说罢她下意识伸了个懒腰,余光忽见谢成欢还在门口神情古怪地看着她,不禁疑惑:……还有什么事吗?谢成欢微微一怔,蓦地脸上一红,道:没、没。
我还有事,先走了。
目送谢成欢匆匆离去,李慕英徒然想起方才谢成欢看她的目光似好奇似羞赧。
追忆之前那个无比真实的梦,李慕英心下一惊,垂头一瞧,自己衣裳还好端端穿在身上,哪怕有些凌乱也该是睡觉时弄出来。
再抬手摸了摸唇,并没有留下奇怪的水渍。
想来也是,她们居住的屋舍守卫森严,外来鬼进不来。
怎可能会有人趁她打坐疗伤时非礼她?入地府四年,李慕英难得睡个安稳觉,梦见叶澜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在梦里他们居然……那种亲密的举动,也就钓鱼那回无意做过,叶澜还玩笑般地回她一吻。
纵使后来关系愈发密切,哪怕至死,像梦里那种逾越之举也从未有过。
归根究底,还是她太思念叶澜了吧……那日之后,谢成欢看李慕英眼神总是怪怪的。
好似有话要说,可总欲言又止。
李慕英常常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问及有何事,那厮却又埋头不语了。
李慕英因此开始胡思乱想。
莫不是、那谢成欢有磨镜之好吧……?这件事很快便因忙碌的工作而被李慕英忘在脑后,这日她如常散值回来,路上看见谢成欢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握着一支彼岸花,一边将花瓣一片片扯落一边自言自语:告诉她,不告诉她。
告诉她,不告诉她……李慕英好奇地走过去询问:阿欢,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啊?!谢成欢被骇了一跳,手里的彼岸花落在地上。
没什么没什么……李慕英拽住欲开溜的她,皱眉道:阿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连番逼问下,谢成欢终于道出了实情:阿英,其实那天,我看见帝君在你房里抱……抱着你。
谢成欢面上一红,帝君看见我进来就消失不见了,想来是不希望我告诉你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