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明月当空,星云密布。
二人食完山鸡,便是肩并肩靠坐,一面抬首观赏夜空、一面谈起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别看他好似完美无缺,其实那次他想亲手给你做一顿饭,结果菜刀都使不好,总是被切手。
好不易把菜切好,火候又不会掌握。
最后实在没法儿,就照着爷的记忆,把你那时吃过的饭菜一件件地变出来。
李慕英噗哧笑出声:原来还有这种事?我还以为那些饭菜是你们手底下的厨子做的。
嗐,地府的厨子做菜来来去去就那几样。
他们习惯生吃,或者直接鬼火烤了吃,你哪吃得惯?咱人界的饭菜花样多,且要柴火烧的才好吃。
而明火这种东西,地府那群小鬼碰都碰不得。
所以不能指望他们做。
叶澜边说着,边喝了口酒。
李慕英发现他手中那只黑坛有些眼熟,细看之下,惊疑道:咦,这酒不是谢公子给我的吗?怎么会在你这里?叶澜闻言一顿,看了眼酒坛,又看了眼她,挑眉道:哟……我还说你那一杯倒的酒量房里哪来的酒,原来是谢长亭给你的?还给我!她伸手去抓,叶澜仗着优势故意将酒坛高举在头顶,李慕英够不着了。
叶澜捏住她作乱的手,眯眼轻笑道:——说起谢长亭,妞儿,你与他那会儿、可有背着爷做对不起爷的事儿?嗯?由于是顶着叶成澜的脸,他做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全然是一种别样的观感。
换做本尊定是可怕至极,于他而言却是迷人至极。
这该死的魅力……由于这厮不打声招呼就偷了她的酒,她心下不爽,轻哼一声别过头,道:你说呢?嫁都嫁了大半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说完便红了脸,悄悄用余光打量叶澜现下是何表情。
岂料叶澜收了笑容,酒坛往她身边一放,道:……哦。
这样啊,我知道了。
这萎靡不振的态度教她心底一慌,原以为能看到他吃醋的模样,哪想一句话就将他压垮。
她拽了拽他衣角:叶澜……叶澜却不看她,只抬首望着天际的星与月,笑叹:……你们发生什么都是应该的,谁叫那厮当初都不肯出地府看你一眼。
谢长亭确实比我更懂得照顾你,瞧你那时被他一纸休书弄得魂不守舍的模样,还说甚么他是你此生最爱。
换做是我都无法让你做到这种地步吧?叶澜……我开玩笑的。
除了……除了亲过和躺在同一张床.上,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李慕英欲解释清楚,可自己听着都有越描越黑的趋势,更别提叶澜听了会如何作想。
先不说谢长亭把她记忆篡改,至少谢长亭有助她脱离苦海,作为回报她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应该的。
除却那夜醉酒意识混沌,素日里他还是那个对她百般呵护却不会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忽想起送酒那日谢长亭那副苦涩的面容,他在她这里当真付出了太多太多,欠的人情还未还清不说,她可不能让叶澜借着帝君身份寻他麻烦。
……叶澜,我,哎!你做什么?她再欲开口解释,孰料被叶澜徒手摁倒在地。
你不必解释。
他强压在身,修长指尖顺着她脸一点点描绘她的轮廓。
鼻尖擦过她鼻尖,棕褐的眼眸里清晰映照出她的模样。
是真是假,爷亲自来验货就知。
话落,以吻封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