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裕抬头看着乔兮儿,灯光明亮,洒在她冷峻的脸上,他一时,思绪漂浮。
这丫头的外貌,继承了她母亲的全部优点,甚至此刻静静的站在那里,透着优雅,贵气逼人,有些让人着迷。
只是乔兮儿那眸子里涌过太多东西,顿时让乔裕隐隐不安起来。
他渐渐清醒,最后疲惫而无力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在乔兮儿的意料之中。
她冷笑,继续说:行,既然大伯不承认,那就彻查到底!今天的事,可是牵扯了三大家族,太过蹊跷了。
一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自然,他们作为旁观者只想看戏,谁想引火上身啊?可这明摆着有些复杂,就让方家、乔家和傅家去斗,哪一方斗垮了,对他们只是有利而无害。
况且,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听?于是一时间,没人吭声。
乔兮儿淡淡扫了一眼,最后落在芮音脸上,她冲对方轻轻一点头,没人看到芮音侧过头,对着蓝牙耳机在说着什么。
一秒。
两秒。
三秒……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气氛僵持不下,越来越诡谲。
忽然——门外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萧恩,我们女儿不见了!萧恩,正是帝都新上任的萧市长,而说话的正是萧恩的夫人。
他们的女儿,就是穿粉红色蓬蓬裙,被乔兮儿倒了香槟酒的那位千金。
刚刚,萧夫人在听到某个侍者说自己女儿失踪了,也没探究真假,因为一晚上,她确实没见到自己女儿,于是她顾不得任何的礼仪,从偏院跑到宴会厅。
她在奔跑的过程中,脚步徐晃,险些摔倒。
萧恩闻言,皱眉:小女贪玩,你什么地方都找过了?找过了,电话也打不通!一时间,方家大厅里,气氛莫名的凝重起来。
可这还没完……同时,屋里许多人的电话都响了。
卫家接到电话,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倏地气极反笑:你说什么?卫兰和卫涟都失踪了?就是把这方家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连始终在看戏的赵家人,赵显允电话也响了,他皱眉彰显着不悦,心下大惊!果然,赵显行不见了。
赵显允冲着电话劈头盖脸吼过去:他今天怎么会来?给我仔细找!事情发展到现在,还能用巧合来说明问题吗?现在,哪怕他们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了。
这些事当然是乔兮儿做的了。
她不过是见机行事,将计就计,然后提前交代芮音去把那几个名媛和赵显行安置在一个地方,暂时不让他们出现。
目的就是让这几大家族互相乱,逼出乔裕背后那个鬼!方家不乱,她怎么把这一出大戏唱出来?一时间,全部人都焦头烂额,忙着安排着自己的保镖去找人,同时,哪怕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但这矛头还是一致对着方伯庸的。
怎么可能不生气?来参加个宴会,也能发生这么多事!再看方伯庸,他早就吓得不轻,今天宴请的宾客,无论是谁,他都得罪不起啊,连忙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紧张道:误会,肯定是误会,这都不是我做的……乔兮儿微乎其微地勾唇笑了下。
看方伯庸着急的样子,看来他并没有参与进来。
也是,傻瓜才会在自家宴会搞这一套,可是方霄为什么呢?他们要么是太过自负,没想过这件事会败北,要么就是……背后的人准备将方霄这颗棋子抛弃了!乔兮儿还在一旁佯装不在意的模样,煽风点火:是啊,必须搜查整个方家。
今天这宴会太奇怪了,你们方家不让我们带保镖进来也就算了,还在门口排查,跟防贼似的。
还面具舞会,正好给了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一个下手的机会啊。
乔裕心下一紧。
他自然是听出了乔兮儿第二次强调要搜查方家。
但这话是真的点醒了在座的其他人。
忽然,有个声音古怪地冒出来:没错,以前参加宴会,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又是停电,又是死人的,现在什么意思?还想把我们儿女都杀害了?我看你们方家搞这个面具舞会,简直就是居心叵测!老方,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方伯庸:……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解释?他还想要个解释呢。
好好的宴会,怎么变成这样……忽然,方伯庸想起了什么,最后身子猛然僵住,说:要说今天这宴会,还是乔心瑜主办的!萧恩接话:你是方家的家主,乔心瑜可是你儿媳妇,她能有这么大的权限?一众人对方伯庸推卸责任,嗤之以鼻。
可是方伯庸没说假话,今天这宴会,确实是乔心瑜提起的。
当时他还觉得时间太过紧凑,有些草率了。
最后是方霄说他来负责善后工作。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方伯庸自然不能说出自己儿子也参与了啊……没错,一定要把乔家拉下水!只见方伯庸忽然想起乔兮儿刚刚的话,此刻痛心疾首,眼神犹如利刃,直直地看向乔正和乔裕,反问:这一切肯定是你们乔家设局的!乔正气结:方伯庸,你少往我们乔家泼脏水!泼脏水?方伯庸气极反笑,乔心瑜和我家霄儿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未有身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她乔心瑜对我方家怀恨在心,找乔裕来帮忙,借我方家宴会之名,先是让我方家出丑,然后杀害傅佑叙,妄想栽赃!这有据有理的,确实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乔裕沉不住气了,他立马反驳:伯庸,你可不要受人挑拨离间,被左右了思想!他说的不就是乔兮儿么。
可方伯庸听到这,根本不会深想,偏偏觉得乔裕想转移话题。
挑拨离间?乔裕,现在是你欺人太甚,杀了人,还妄想栽赃我方家!方伯庸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