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亚东的势力?傅南辰视线如光似电,像是带着慑人的魔力,你以为我处处容忍你,是忌惮你们在亚东这边最大的军火商组织势力?程怔死了不重要,他不过是你们推出来的一个傀儡。
……宋澈浑身一僵,越往后听,越觉得心慌。
他没想到傅南辰都推断出来了。
没错,程怔确实是他们的一个傀儡。
之前是打算把程怔推出来做替死鬼的,谁知他几天前突然死了?否则,也不会打乱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宋澈没说话,傅南辰却继续说:可是亚东皇室一直视你们这军火组织为眼中钉,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这组织刚刚已经被当地警方一锅端了。
宋澈脸色骤变,他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最后声音尖锐而刺耳地吼了过来: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你要是不信,打个电话去问问。
……宋澈早就乱了阵脚,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脑子宛如爆炸的气球。
下一刻,他想都没想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时——忽然,他猛地僵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过来了,他差点上当了!一开始就是傅南辰在带节奏,甚至诱导提问,不就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他们幕后的那个人吗!对,傅南辰一定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念头一起,宋澈冷笑着,他底气十足地怒吼过来:你当我傻呢?让我打电话,不就是想从我嘴里套话?你还不知道他谁吧,我偏不告诉你!闻言,傅南辰一瞬不瞬地盯着宋澈,他眼眸淡漠沉稳,清贵的气质在周身蔓延开来。
他并不意外宋澈的回答。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宋澈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否则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查出宋澈有问题呢。
自然,宋澈背后的人也绝对不可小觑。
宋澈被傅南辰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可他依然强撑着,用着得意的口吻说:我不仅不会告诉你,你还动不了我!别忘了,你怎么答应你奶奶的!这才是宋澈之所以这么猖狂的原因,敢公然挑衅傅南辰。
因为他知道,傅南辰答应过傅家老太太,绝对不会动傅家的任何人。
可是——傅南辰最讨厌被人威胁。
忽然,他那幽深的凤眸闪过一丝晦涩难懂的光芒,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宋澈?哦不,应该叫你章年。
章先生,曾是我们傅氏管家的孩子啊,以为改名换姓,整容脱胎换骨,披了个海龟的外壳,就以为我查不到了?……宋澈吓得双眼怒瞪,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在这一刻,他终于慌了神。
傅南辰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带着疑问,他的话也有些颤抖,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傅南辰避而不谈,轻哂:你以为我容忍你,是因为你娶了我侄女,因为我答应过傅老太太,不会动傅家的人?宋澈红了眼,哽着脖子说:难道不是吗?!我亲耳听到的!任你在外面风光,可一回到傅家,你还不是要听那个老巫婆的话!傅南辰冷笑一声,声线淡淡地说:还真是头一次见上门女婿说得这么底气十足的,要不是我侄女精神状态不好,就你这一身假皮囊的人也能蒙混高进我傅家的门?我答应傅老太太这事,这是出于我作为身上流淌着傅氏血液子孙的人道和孝义,可你算个什么东西!且不说我有没有答应过老太太,可能让我傅南辰吃亏的事,对方必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宋澈,你到底是小瞧了我傅南辰,还是太高看了你这条傅家养的狗了?随着这话音一落,也不知傅南辰从哪儿又弄来了一支飞镖,就这么精准地往宋澈的膝盖一扔。
结果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宋澈根本来不及躲闪,就捂着膝盖半跪在地上……半晌,他疼得浑身冒着冷汗,指着傅南辰,咬牙切齿地乱骂:傅南辰,你!你这个小人!要不是你母亲的死,你父亲迁怒于他人,我们一家会被你父亲杀害?我会沦为孤儿?我会变成这样?!傅南辰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对方,宛如睡醒的猛狮,像是随时等待着捕捉猎物。
而宋澈,就是他此刻捕捉的猎物。
可是还不待傅南辰多说什么,闫桉就意会到了,他走上前,也不顾宋澈的挣扎反抗,抓着对方的头猛地往墙上一撞。
砰——地一声震耳欲聋!接二连三又是往墙上撞击的声音……起初,还能听到宋澈嘴碎放着狠话,到后来,那声音越来越轻,甚至没声音了。
这时,闫桉才松开了手,他凶神恶煞地说:跟我们四爷说话,懂规矩了吗?要是还不懂,那就撞到懂规矩为止!……宋澈一摸额头,一股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顿时,他头晕目眩的,甩了几下头,才勉强定了定神。
而从始至终,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表情淡漠,他魅惑深邃的瞳仁里,眼底迸射出迫人的寒光,最后只是淡淡地说:正因为你是管家的孩子,看你爷爷一家曾尽心尽责服侍过我父母,所以一开始没跟你计较这么多,没想到你却人心不足蛇吞象!宋澈脸色越来越惨淡,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对方这句话。
隔着半空,傅南辰扫了宋澈一眼,淡淡地说:你父亲是花房的管家,我母亲去世当晚,他值班,可他在哪里?他在赌桌上打牌!甚至,他走之前都没有去检查我母亲还在花房里,他就把门反锁了!说到最后,他的声调几乎变了个音,从牙缝间逼出一句话:人人都说我父亲当年因为我母亲的死,迁怒于他人,可你爷爷是怎么死的?他是自杀的!因为得知你父亲在外欠下的赌债被人偿还了!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父亲收了别人的好处,刻意把我母亲关在花房里的!他是蓄意谋杀,所以你说你父亲到底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