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可能误会了我刚刚说得话。
傅南辰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又将所有人的思绪牵回来了,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就作罢的!我只说我不要傅氏集团的CEO,可没说不要其他的。
从做局开始,他就在等这一天。
以前,是思想不成熟、是有些事还没调差透彻,如果擅自打草惊蛇,毁了全局,得不偿失。
现在收尾,其一是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查得差不多了,再任其发展,那就是给了对方一个杀了自己的机会;第二,是他家丫头中毒,加速了他想要早点了结这一切。
傅老太太一愣,有些没听清楚,什么?要想让我压下这外界的舆论媒体,那自然要得到我要的东西。
傅南辰神情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云淡风轻的自信和沉稳。
一句话,说得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心中一惊。
谁不知道傅南辰名声在外,那是富可敌国的傅四爷啊!有权有钱,那他还会要钱财?也不是不可能,再有钱的人,也不嫌钱多。
那他如果要的不是钱财,又会是什么呢?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莫名,让饱经沧桑的傅老太太也愣了片刻,她左思右想,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她不得不顺着话往下接。
那南辰,你跟奶奶说说,你要的是什么?在灯光下,男人挺直着脊背,他欣长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只是那锐利的双眸,犹如山泉寒涧,顿时让人不寒而栗,他薄唇轻启:我要我母亲和父亲合葬。
所有人:!!!尤其是詹雅,她只觉有什么东西往她脑门上涌上来,是愤怒,也是心慌的,待她缓过神时,情绪一下子有些激动:只有原配才有资格和傅衡合葬,我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傅南辰,你别太过分了!我没记错的话——傅南辰声线淡淡的,我母亲是我父亲唯一娶回来的。
詹雅怎么能听得了这些话?她咬着唇,一直到嘴唇沁出血珠,才不至于让情绪失控:傅南辰,你欺——只是话还没说完,傅南辰直接打断: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帮帮你母家詹氏度过危机,毕竟这对我来说,不过几句话的事。
詹雅脸色骤变:你威胁我?!随你怎么想。
傅南辰不以为意,要是我一不高兴,就算你詹家疏通了关系,赔了所有的钱财,我照样能让你詹家一败涂地!你!詹雅咬牙切齿。
这何止是威胁,明明是威逼利诱!可她能怎么办?父亲一家已经山穷水尽了,还曾找上自己,让自己跟傅老太太去求情。
本以为傅南辰这次去亚东肯定必死无疑,可现在……气,怎么能不气?!她才是傅衡的正妻啊……可她犹豫,也有意味着,一切都有转机。
傅老太太看到这,不答应了,她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又一副为难的样子苦口婆心地说:南辰啊,你这样确实让大房一家有些为难,不如——只见傅南辰一拂袖子,态度强势地直接打断老太太后面的话,说:奶奶,我既然这样说,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傅南辰在外,一直都没有任何人能违逆他的想法,所以外界说他杀伐果断,这没错。
再者,以前他尊称傅老太太,那是他愿意陪着唱戏,现在?不可能的。
南辰,我可是你奶奶,怎么能对我如此不恭敬!傅老太太不悦。
也不知她是真的脸大,还是真的以为她的演技,能将所有人瞒混过关,还企图从中和稀泥,没想到傅南辰丝毫不卖她面子。
在这样迂腐又古板的世家里,长辈的一切都是对的,就算是错,那也是对。
傅南辰眼神一凛:奶奶,我不是好哄骗的,若是对你不恭,今日这鸿门宴,我没有必要参加!一句一顿,都透着一种骇人的气势。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也就是说:他知道今天这局,虽然是大房组的,可背后之人是老太太!闻言,傅老太太唇瓣被震得微微张开,甚至在这一刻,她开始有种后怕的感觉,莫非这傅南辰之前都是在自己面前演戏?想当初,这傅南辰虽然人冷话少,可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己,就算当初傅氏集团出现了危机,也是她三言两语,就把傅南辰哄骗过来了。
可是现在,那种即将失控的局势,对傅南辰控制不了的心情,老太太这心里越发感到焦虑了。
饶是她活了快90岁的人,也依旧看不出她这冷静自持的孙子,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半晌,傅老太太一敛慌张的情绪,淡淡地说:南辰啊,奶奶上年纪了,有些没听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南辰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神,不卑不亢,也不急不躁地说:知道奶奶上了年纪,既然有些事改变不了,不如就接受好了。
这话可谓是毫不客气了。
傅老太太心里哽着,好像一口气没上来,她伸手微微轻抚着自己胸口在顺气。
也不知是刻意停顿,还是想起了什么事,傅南辰在看到傅老太太脸色铁青时,又继续说:对了,奶奶,如今我已是独立门户了,为了以后不必要的麻烦,我这次回来,也是将户头迁出去。
迁出去?傅老太太一听,心里一惊,声音都变了个调。
是。
最开心的当然是傅凛了,他只差拍手叫好,连忙接话:傅南辰,你可想清楚了,咱们傅家的老规矩,但凡迁出去,就不能参与傅家争夺权了。
鼠目寸光的人,就是如此,他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哪里知道他的沾沾自喜,正好掉进了傅南辰的圈套里呢。
从头到位,我就没想过要这傅家的任何权利。
在灯光下,傅南辰那眸子显得尤为沉静幽冷,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笃定和大气,我要的东西,别人给不了,只有我自己拼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