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男人像是被点了穴,震惊的一动不动,好半晌才找回点魂魄。
她说完,以手掩嘴咯咯地笑,那眼底有几分促狭,真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书房的窗户没有关,风吹拂这飘逸的纱窗,也吹乱了傅南辰一整颗心。
后来,乔兮儿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再醒来时,暮色降临。
她发现在自己的卧室里,而傅南辰却不在。
于是一个翻身,她下床去楼下找水喝,在经过阳台时,发现了傅南辰在打电话,只是这次,他看到她时,微微蹙眉,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走了过来。
怎么不多穿一点?家里暖气开得很足呢,不冷的。
话音一落,他就直接将人横抱起来,往餐厅走去,惊地乔兮儿一下就勾着他脖子。
饿了吗?嗯。
她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于是也就自动缄默。
很快,就上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乔兮儿是真的饿了,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在吃东西,而在一旁的傅南辰倒是没闲下来,他虽没怎么吃,但都忙着给她夹菜。
饭毕,她刚掏出手机准备看看,突然,他起身夺过来,抬脚勾动椅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回头,一个眼神示意,四周所有的佣人都被清场了。
乔兮儿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
最近你不要接电话,也不要上网,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的。
是不是乔家又做了什么?她试探性地问。
沉默片刻,他才冷冷地说:乔家,也就是你爷爷,刚刚召开媒体记者会,承认你是乔家二小姐。
这一切都按照乔兮儿的预料中发展的,可是……眼前的男人不高兴了。
但她迟早要面对这一幕的。
那现在还是先去哄哄她家老干部吧。
眨眼间,乔兮儿就起身坐在了他腿上,双手搂在他脖颈上,说:四哥,我得回乔家。
他眉心微微一暗,一闪而逝的怒气。
我上次跟你提过,乔家我是肯定要回的。
我不是置疑你的能力,也相信你能让我彻底摆脱乔家,可是四哥,我不甘心。
我也不想让你身负骂名,更不想让你被人随意诟病。
他凤眼微眯,说:我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可是我在意。
当初我将自己推上舆论压力,并不是为了洗白自己的人设,是不想让别人误会四哥服用药物而被禁赛,我不想让任何人诟病你。
四哥,我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我不行,你到时候再帮我,好不好?他倏地看向她,眉心深蹙,一年前我让你回去,可是结果呢?乔兮儿,其他事,四哥都不干涉你,但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声音素来冷厉,甚至没什么感情温度。
说完,他将她抱在旁边的椅子上,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
气氛冷凝到了极致,他是真的生气了。
四哥,你一直都知道傅佑宁设局陷害你,也知道温知许有问题,可你为什么不拆穿他们?乔兮儿刻意一顿,又说:我不是在质问四哥,我知道你有你的用意,可如今重回乔家,也是我自己设的局,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话一出,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顿,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她清晰的看到傅南辰眼中的惊诧。
两人默默对视一会儿,他轻声问:你不信四哥?信,我信四哥。
她语气无比肯定,可四哥呢?你信我吗?信我就行,其他事,四哥会去做。
室内有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知道,事情算是谈崩了,可她不能放弃。
四哥,你知道吗?其实我母亲一直在装疯,她装了快20年,就因为知道我父亲没有死……傅南辰震惊地看向乔兮儿,脸色波谲云诡,嘴角动了动,哑口无言。
上次我去医院看她,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她说着说着,眼眶微微湿润,眼睛涩涩的疼,她这二十年来,一直忍辱负重,惨遭乔家人的折磨,而上次也是因为意外而入院的。
四哥,你知道我有个胞弟吧?他和乔纪森都是同样的病,可每次乔纪森一发病,都能及时得到救治,可是我弟弟呢?他还不到20岁,每日只能靠着药物来维持基本生存,不能受伤,不能出血,甚至连书都不能去读……你收留我的那一年,我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一瘸一拐地把存了十几年的零花钱塞给我,说让我永远不要回乔家,走得越远越好……我从出生就被乔家人说命格不详,克父又克母,可是我父亲根本就没有死,一直被人囚禁!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啊,四哥,真相就在眼前了,你说我能甘心吗?她嘴里说出的话都在颤抖。
闻言,他心头一惊,几步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你别哭,四哥不会再让你再受委屈的。
他声音温柔,带着压抑的诱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乔家?四哥从不放在眼里,你母亲和弟弟的事,我会尽快找人去办,至于你父亲,我也会重点找人去查的。
他如此放下架子,主动示好,乔兮儿又怎会不知好歹?她止住眼泪,强压心里的酸涩,说:虽说乔氏现在没落了,但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四哥比我清楚,他们更想看到你因为我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这样就能联合社会谴责你……而四哥也知道,乔家背后肯定没这么简单,否则,以他们的实力怎么敢跟你叫板?不仅他们没有,连傅佑宁也没资格!乔兮儿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上一世,她发现了乔家老头子的秘密,他经常和一个神秘的人通电话。
再结合看现在的乔家,目的很明确,就是奔着傅南辰而来。
或许,这背后的人,会不会跟当年傅南辰母亲去世有很大的关系?不然傅南辰不会放任乔家和傅佑宁对他所做的一切,却迟迟不管。
而且,以上一世傅南辰的势力,不可能落得最后那般地步。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