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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不想活了

2025-03-31 08:52:02

白恣意和郑重山终究是老了,身体状况不如年轻人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互相搀扶着,虚弱地回了车上歇息,而秦曦孤零零地在湖边坐了一晚上,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平静冰冷的湖面。

早上九点的时候,夏秋赶来了,意外的是,陆凯文也来了。

她像个机器人一样回头,看着男人脸上的悲戚,什么话也没说,偏回了头继续看着湖面。

曦姐。

夏秋喊她,她理也不理。

陆凯文拿着从A市最出名的顶香居买来的包子,缓缓蹲下,塞到了她手里,她的手没握紧,温热的包子骨碌碌地从她手心滑落。

他看着她眼神呆滞的样子,叹口气,捡起地上的包子,放回了怀中。

曦姐,你别这样。

夏秋见秦曦不搭理陆凯文,他单膝跪在秦曦面前,试图扶起她。

秦曦感觉到了手臂上的陌生温度,皱起眉,下意识地推开了夏秋,夏秋一个重心不稳地朝后摔去。

夏秋的手沾满了泥土,柔软的掌心被有棱有角的砾石划破,他却顾不上自己,一脸焦急地看着秦曦。

陆凯文蹲下,拉起她的手,秦曦满眼惊恐地看着他,甩开了他的手,陆凯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瞬间恢复了心疼她的眼神。

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我来这儿只是来安慰你的。

陆凯文蹲久了腿会痛,可他仍旧忍着,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郑彬他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要坚强起来,你是秦曦啊!你必须坚强,你当初是怎么劝我的?怎么你自己却做不到?陆凯文跟她轻言细语地说着,那温柔的眼神,让夏秋有些猝不及防。

曦姐,来,我扶您起来,我们去找他。

夏秋上前扶起秦曦。

这次,她没有拒绝,可她像个沙袋一样被夏秋扶着,夏秋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拖着她往前走。

陆凯文看着独自离开的两人,握紧了拳头,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

夏秋从未觉得时间可以如此漫长,漫长又难熬。

两人跟着救援队沿着河流一直往下走,走到手脚出汗也没听到一丝好消息,温热的心一点一点冷却,他也知道,郑彬生还的概率很小,微乎其微。

单是冬天的水,就是要人命的。

夏秋……她平静地看着水面,轻飘飘地喊了句夏秋的名字。

夏秋连忙低头,耳朵凑近她的嘴唇。

一定……要找到,我要带他……回家。

她说完,眼角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夏秋的衣襟瞬间湿了一片。

夏秋听见她虚弱无力的声音,忍不住酸了鼻头。

你放心。

夏秋坚定地说着,很心疼她。

心疼她接受了现实,她也知道啊,不可能活着回来的,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他就这么离开了。

本应该是燕尔新婚,却成了阴阳相隔。

我不想活了。

她平静地说着,语气丝毫不乱。

他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好好活着!曦姐你要是敢死,我也跟着你去死。

夏秋咬着牙说道,害怕她真的去死,郑董和老夫人只有你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儿子!你还要两个老人失去儿媳妇吗?!秦曦听完,在他怀里转身抱住他,或许是熟悉的人,她终于是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夏秋也第一次听见。

这么失态的秦曦,第一次见。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秦曦放声大哭,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从来不曾分开过,偶尔会因为工作而短暂分别,但也会保持联系,可如今,她又该联系谁?该去哪里找他呢?秦曦难过、恐慌、悲伤欲绝,甚至起了寻死的心,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个摧毁了她的世界的悲惨现实。

夏秋顾不上男女有别,拍打着她的背,自己的脸也痛苦地变了形,他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心里也难受极了。

十二月的寒风刺骨,让人头皮刺痛,快要掀翻天灵盖的刺痛却也比不上人们的锥心之痛。

救援队找寻了三天三夜,几十个人交替着下河搜寻,一段段的找着,可从河里捞出来的却只有垃圾。

郑彬落水点是一个巨型湖泊,可入水口是一条细长的河流,给搜寻工作增加了很多负担,没人知道尸体会漂向哪里,范围之广,难以搜寻。

没有找到尸体,他们也焦急,许世熹每日给到的压力,让所有人不敢松懈。

从救人变成找尸体,每天接到的指令都不同,他们也知道,落水的人不简单,救起来就可以一夜暴富,可……大家都知道,这项工作极度艰巨,就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样。

总队长跑到许世熹面前提议道:建议暂时性截流,抽干水搜寻。

许世熹一听就觉得他是在讲天方夜谭,截流倒是不难实施,可要抽干这些水,至少要几千辆抽水车,光是车队调度到这里都要耗上十天半个月,效率还不如搜查队。

你这话,经过脑子了吗?许世熹点燃一支烟,眼神阴鸷地看着他,若是真诚提议,倒也能考虑一下,若是嫌累,带上你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总队长瞬间感觉到羞愧不已,自觉地低下了头,他也是没办法,他也心疼自己的兄弟们,大冷天的谁愿意在寒冷刺骨的水里泡着,迫于无奈才说了这个提议。

他也知道许氏给的钱,都可以买他们的命了,是他们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数,可真的太痛苦了啊,搜查结束后必定是顽疾缠身的。

你说的这些,我没考虑过吗?许世熹吐出一圈白烟,冷笑地看着水面。

是,是我考虑不周,熹爷。

总队长无奈地说着,向生活低下了头。

搜查完,你们的人不必再回龙家了,那些钱,够你们挥霍一辈子了。

许世熹掐断烟头,一双剑眉皱紧地说道:要的不是便捷,是准确性。

冰冷的语气让总队长为之一震,不敢再贪图安逸,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一一幻灭。

去吧。

许世熹挥手,让他离开,中年男人不再敢进言,转身离开,继续投入到搜寻工作中去。

朱吉昌回到搜索队伍中后,人们纷纷围了上来,看着那些冻得乌紫的面孔,他灰心地摇了摇头。

大队长,咱都找三天了,一无所获,您说这活儿还有必要吗?一个叼着烟枪的男人问着他。

众人脸上的疲惫,他不是看不出来,可任务在身,他不敢向他们说半分怨怼。

咱们再努努力,把那半截河搜了!咱也能回家过个好年!咱拿了熹爷的钱,就得把活儿干完!别糟蹋了咱们搜救队的名声!朱吉昌高声给兄弟们打气,北方汉子的嗓子就是响亮,这一声声的,极好的鼓舞了士气。

许是高吉昌的反馈有了效果,搜查队的伙食越来越好,昊世集团那边甚至派来了专门的后勤保障小组,每当有人从水里爬上岸,就会有人递上电热饼和毛巾,让干活的人也很是感动。

白雅凛从许世熹那儿听说了朱吉昌的事,也强忍悲痛,和白恣意一起煮了热茶给搜救队,可以尽快恢复体温,避免低温症。

秦曦和夏秋跟着搜救队一路往下,哪怕是尸体,也要见到了才肯死心。

夏秋啊,为什么找不到呢?秦曦眉眼非本能的倦怠,她已经很久没闭过眼了,眼睑下的黑眼圈让人心疼极了。

会找到的,活见人,死见尸!夏秋语气坚定不移地说道,眼神真挚地看向秦曦。

她惨淡地一笑,笑得是那么奇怪,嘴角的弧度都满含伤悲。

你带着郑彬爸妈回A市吧,公司耽搁不得,这里有我。

秦曦偏头看向他,给予了一个自以为让他安心的笑容。

夏秋摇头,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是在支开自己。

公司耽搁得起,郑家不能同时失去两个人!郑董和老夫人就他一个儿子,就你一个儿媳,你要为两个老人坚强起来!你看看老夫人,不比你好到哪里去,可她为了不让你更难受,哭都不敢在你面前哭!你不能想不开,更不能自暴自弃,不能被打击到,郑总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夏秋语重心长地跟着她说,想让她看开点。

人们总是这样,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感同身受。

看开,谈何容易?秦曦已经做好了跟他过一辈子的准备,已经离不开他了,黏他、依赖他、爱他,可突然他永远地离开了她,她怎么能接受这种情况呢?秦曦双眼含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瞬间决堤,她带着哭腔说:他求婚的时候,我好高兴啊,我觉得,终于有个人来爱我了,那个人是他,我更开心。

他陪了我二十一年啊,宠了我二十一年……我恨老天爷!恨它!秦曦手指苍天,那怨恨的眼神,让夏秋长叹了一口气。

她在恨老天爷的不公平,把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夺走了。

曦姐,所以你要坚强起来,要反抗命运。

夏秋顺着她的话说,用尽各种方式劝解她,自杀是最懦者所为!郑总他最是瞧不起这种人。

秦曦一听,坐在地上大哭,口齿不清地说道:呜呜呜……我就是懦弱的人……啊啊啊呜呜呜………河岸上飘起她崩溃哀伤的哭声,令人心碎不已。

夏秋捶了捶胸口给自己顺气,他也很是难过,无法接受现实,却逼着自己接受现实,因为只有有人率先接受了,才能带着其他人一起走出困境。

救援工作还在进行,好多人都没走,可公司再也耽搁不起,郑父还是和夏秋先回了A市。

父亲就是如此,哪怕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作为一家之主,他也要出面稳定局面。

白恣意搂着秦曦坐在帐篷里歇息,女人的身体无力到她轻轻一搂便可以随意摆布。

睡会吧,聊聊。

白恣意心疼地看着嘴唇苍白的秦曦。

秦曦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不肯闭上眼。

白恣意想叹气,却不敢叹,生怕再影响到秦曦的情绪。

她回忆起夏秋的话,不敢离开秦曦半步,生怕秦曦趁她不注意随郑彬去了。

明明都是伤心人,有些人却不敢表露出半分伤心之情。

第八十三张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郑重山和夏秋连夜赶回了A市,一到公司就有人热心地问着为什么郑彬他们没有如期举办婚礼,两人都闭口不言,强颜欢笑地上了楼。

电梯的倒影里的男人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从他紧抿着的唇就能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郑重山悲痛不已地跟身后的夏秋说道:通知下去,说他突发恶疾,出国治疗了,婚礼......延期。

好的,郑董。

夏秋头一回见这么犹豫的郑重山,在他的记忆里,眼前的男人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可再要强的男人,也是孩子的父亲啊,在这情况下,他也会痛到失去方向,痛到不知所措。

郑重山眨眼之间,眼眶已经湿润,他异常冷静地说道:这件事......不能声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郑彬。

夏秋听见他威严又冷静的声音,觉得自己颅内的经络都在隐隐作痛,这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强压下自己心中的苦痛啊。

您放心,郑董,夏秋会的。

高高瘦瘦的男人双手握在双腿之间,郑重其事地回答着。

两人上了楼,郑重山带着夏秋在郑彬的办公室里走了一圈,然后坐到了白色真皮沙发上。

年迈的父亲闭着眼睛,双手无力地扣在小腹前,就像是睡着了般,呼吸缓慢平稳。

过了好久,站在一旁的夏秋抬头看着他,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中年人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我还记得他头一次来公司时,那个风风火火的啊,就像是一晚上就要把那些东西装进脑子里似的。

郑重山闭着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的话,把夏秋的思绪也带回了那一天。

那是郑彬接手公司的第一天,连太阳都给足了他面子,当日的天气,那叫一个风和日丽,身份的转变,让他的肩上多了许多无形的压力。

因为父亲是郑重山,是业内有名的投资大佬、实业之王、金融大亨,这些来自于父亲的光环从小就压在了他的头上,出一点小错就会被人瞧不起,说他丢他父亲的脸,以至于他接手公司之后太过迫切地证明自己,手段更为狠厉,行事更为果决。

夏秋低下头,眼角已是湿润一片,他咬着牙说道:夏秋记得。

小夏,你想你父亲吗?郑重山扬起嘴角,很是无奈自责地说道。

夏秋的父亲被派去外国已经很多年了,海外市场调研工作基本是都是靠他完成的,他忙到几乎不可能回国,可这一次他答应了会回答参加婚礼的,却因为婚礼临时取消了,又连夜飞回了爱丁堡。

夏秋顿时有些委屈,低下小脑袋,醋意大发地说道: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我可不敢想他。

郑重山睁开了有些疲惫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笑容,别怪你爸爸,他也不想离开你,你有空,就飞去爱丁堡看看他吧。

夏秋听了他的话,听话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知道,这是失去儿子的父亲在教他珍惜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

郑父满是悔恨地看着夏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爸爸不是不爱你,是不想让你跟着他四处奔波,才把你留在A市的,小夏。

夏秋早就看淡了,自从出入社会之后,他也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了,不能说出口的原因有很多,所以他很愿意去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不管怎样,活着就好。

郑重山看着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面色惨淡地说道:你下去吧,小夏,我自个儿在这坐会儿。

夏秋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敬重万分地弯下腰,然后起身出了门。

可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发愣,站得尤其笔直。

突然,高高瘦瘦,长得清秀的男子闭上了眼睛,掩盖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悲伤。

窗外寒风呼啸而过,丝毫没有半分怜悯。

有人欢喜有人愁,人类的悲喜并不同。

在郑彬和秦曦的盛世婚礼取消后,曾意林又和秦子仪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把方雅丢到了一边。

两人整日里约着一起去逛街,好不快乐,而郑彬和秦曦的未能举行的婚礼就成了她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一家法式甜品店的装修风格显得是那么的浪漫甜蜜,黑、白、金三色和谐并存,经典圆形拱门描着金边,一如当年欧洲皇室的优雅、高贵的气质。

店内,施华洛世奇水晶灯下,坐着两个美人,其中一个人头发颜色鲜艳显眼,一双欧式大眼看起来有些无神,挺翘的韩式小翘鼻不免有些人工的痕迹,过于追求樱桃小嘴,导致嘴笑起来很是奇怪,她的手上带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让她的一双手看起来沉甸甸的。

坐在橘色头发女人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重工刺绣洛丽塔群,黑色如海藻般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璀璨炫目的珍珠发卡,过于惨白的皮肤衬得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显得很是无辜。

秦子仪招手唤来了服务生,语气傲慢地指着菜单说道:一杯Skinny Margarita,一杯这个PINK LADY,然后两份红相思。

她用着蹩脚的英语跟服务生点餐,脸上一点羞涩都没有,反而是坐在她对面的曾意林红了脸。

曾意林抬起手理了理耳发,尴尬到喝了一口白水来缓解自己的无语之情。

服务员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拿着托盘朝着两人礼貌地弯了弯腰,回答道:好的小姐。

秦子仪没有一丝窘态,情绪激动地看着好友,骄纵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可气死我了,你天天跟那个穷屌丝混在一起,可把我给嫉妒坏了。

她在说方雅,那个鼻尖上长着一颗小而精致的美人痣的女人。

曾意林眯着眼笑着说道:你别这样说方小姐,方小姐是个好人。

那个女人就是想利用你!你可别被她骗了!秦子仪激动地说道,毕竟她和方雅也算是情敌的关系,自然很是瞧不上她。

紧接着秦子仪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曾意林,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意林,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留不住郑彬,你看秦曦,这个贱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郑彬对她死心塌地的。

曾意林一听到秦曦的名字,别有深意地冷笑道:呵呵。

秦子仪撑着下巴,十分好奇地问道:不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如期举行婚礼啊,我听说樾城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呀,真是好奇得很呢,唉~该不会新郎官儿后悔了吧,嘿嘿。

她一脸揶揄地朝着曾意林笑,意指是为了她才没结成的。

人啊,就是喜欢自作多情。

曾意林红了脸,抿着小嘴,一脸娇羞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实在是好奇呢。

秦子仪看着好友粉扑扑的小脸,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贱人就该孤独终老,她不配得到幸福。

一句话,把曾意林哄得开心不已,可她没在脸上表现出半分喜悦。

曾意林装模作样地抬起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善解人意地说道:哎~子仪,要温柔哦。

你呀你呀,真的是太温柔了!总是被人欺负的小傻瓜。

秦子仪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嘿嘿。

曾意林眯着眼睛,装作可爱地朝秦子仪一笑。

这时,服务生带着极具法式优雅的手势,单手端着两杯酒走到两人桌前,秦子仪讲的正激动呢,正好往后抬手,顿时打翻了小哥手上端着的托盘,两杯酒顺着她手的方向洒在了她热粉色的连衣裙上,然后顺着她的腿骨碌碌地摔落在地,两只价格不菲的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冰凉的触感,让秦子仪顿时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水渍,不客气地吼道:哎呀,我新买的Dior裙子,你这个丑八怪是怎么回事啊?!其实这个服务生长得并不丑,中等水平偏上,而且年纪比她还要小,被她这么一羞辱,顿时有些生气。

服务生心里再不爽,表面上还是十分诚恳地跟她道着歉,对不起,小姐,真的抱歉。

烦死了!什么东西啊,你妈生你时没给你安眼睛吗?秦子仪咄咄逼人,还带了人身攻击,你个丑八怪打一辈子工都赔不起我身上这件衣服知道吗?!侮辱性性质极强的字眼不断往小哥耳朵里钻,他握紧了拳头继续忍耐着,想着自己忍到她消气就好了。

这时候挽着友人在逛街的陈扶因看见了甜品店的两人,还有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小男生低着站在她们面前,秦子仪抬起手咄咄逼人的姿势,一看就是在骂面前的小男孩,所以她把友人留在了店外,自己走进了店铺。

一进门,秦子仪不讲道理、尖锐的声音霸道地钻进了耳朵,那些污秽的词语,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陈扶因笑着走上前,抬起戴着玉镯的手,拉着小男孩护在了身后。

秦小姐,你的裙子多少钱,扶因替他赔了便是。

陈扶因主动站了出来打圆场,不然就以秦子仪着性子,这个小男生怕是要丢了工作。

秦子仪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女人,没好气地说道:陈扶因,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秦小姐,你我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家族的脸面,我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辜负了扶因的好心呀。

陈扶因并没有因为她生气,而是柔声细语地劝说着,你我都是姐妹会的人,扶因自然是不会害你的。

秦子仪犹豫之间,在一旁当隐身人的曾意林起身,看似善解人意地说道:是呀,子仪,陈姐姐说的对。

陈扶因眼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手帕轻轻咳了一声。

秦子仪不带一丝思考,直接点头答应了,妥协地说道:原谅你了,下次遇到别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谢谢小姐。

小男孩见她松口,也顾不上心里吐槽她的话,转身快步走去了后厨。

陈扶因怕再起冲突,结了账,带走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