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德禄的手就要触碰到虞向晚的衣服,墨言铮脸色一肃,长腿向前一步将虞向晚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王德禄本是想抓住大师恳求,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眼前已然换了人。
察觉到男人身上不同于一般人的气势,王德禄心下一惊,从心的收回了手。
何玖带人趁机上前,将王德禄拉进万宝阁,关上门阻绝了外面的视线。
猛然被拉进密闭的房间里,身边还站了一排高大挺拔的保镖,绕是见过世面的王德禄都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各,各位,别,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请大师救命而已!王德禄心中叫苦不迭,他今天竟然又踩进了霉坑。
先前找好的大师是骗子也就算了,就连刚才站在那里都能遭受无妄之灾。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总不能就因为他和骗子站的比较近,就被认做是同伙吧,明明他也是受害人好不好!王德禄摸了摸刺痛的眼睛,他好好的一张脸,竟然被打成了胖头熊猫。
还有辛辛苦苦经营了四十来年的形象,全给毁在今天了!虞向晚刚才也只是惊讶了一瞬,现在再看这张青紫肿胀的胖脸,心中只剩好笑。
她算到这人可能会来找自己,却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朝墨言铮投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虞向晚走到王德禄跟前,嘴角含着一抹淡笑。
这下,你肯相信我了?明明眼前的大师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对他目露嘲讽,可王德禄就是觉得脸有点疼。
嘿嘿!王德禄费力的从挤在一起的五官中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大师真是折煞我了,我怎么敢怀疑大师呢?是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枉信了小人,更是不小心怠慢了大师,还请大师别跟我一般见识。
怎么也是在生意场上沉浮了二十多年的聪明人,王德禄此时把态度放的很低。
许是看出了虞向晚脸上并无恼意,王德禄话头一转,皱巴着一张脸开始倒起了苦水。
大师,这也怨我,是我病急乱投医了,这才听信了小人的话,不小心得罪了大师,可是,可是我现在真是没办法了,如果只是生意出了事那也就算了,是我自己经营不善的问题,可现在祸事都危及到我家人的性命了。
说到痛处,王德禄倒是露出了真情实感,脸上有不解,有害怕,更有愤怒。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做过一件缺德事,自认问心无愧,可偏偏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小人,让我生意破产也就算了,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我的家人!想到自己那如今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王德禄恨的全身都在发抖,一时间悲从中来。
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么当着一群人陌生人的面痛哭了起来。
偏偏虞向晚这个时候还来了一句。
你确实得罪了小人,他不止要你们家从此绝后,更要你们的先祖在地府里都抬不起头来。
也不知道那小人和这家人有什么仇,竟然狠到了这种地步。
可她观察着中年男人的面相,是十世善人之相没错,今生更没有做过损德之事,按理说不该遭到这种报复啊。
或许是小人自身心生嫉妒。
耳畔传来低沉的男声,虞向晚一偏头,正好对视上了墨言铮的眼睛。
虞向晚有些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这人有读心术不成?竟然能读懂她的心?墨言铮眉眼柔和了一些:只是猜测,没想到会刚好猜中。
事实上,是她的表情很好看懂而已。
一位能力如此出众的天师,心性竟如此的单纯,还是说心思纯善,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虞向晚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她的表情管理真的有那么不好吗?正要再问,虞向晚就被噗通一声闷响转移了注意力。
王德禄此刻是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无视膝盖上的疼痛,他一脸乞求的望着虞向晚。
大师,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只要大师愿意出手,往后不管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拿走我们家所有的东西,或者让我在大师跟前当牛做马一辈子也可以,大师,求求您!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那是未到绝望的时候。
只要眼前的这位大师能够救他们王家,就是让他跪一跪又能怎么样呢!早在看到王德禄跪下的那一刻,虞向晚就已经闪到了一边。
十世善人的跪礼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到了地府,就算是阎王都会以礼相待,毕竟这样的大善之人的存在实属难得。
虞向晚:做牛做马大可不必,按照道上平时的规矩来就成。
更何况解决了这件事,于她而言还有不少功德可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