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朝境内河运的船道上,正在有两艘在行驶的货船,在外面显得无比大的货船在如今的河道上显得宛如一只蚂蚁。
大浪一下一下的翻涌过来,船只在不停的摆动,每一下都如同要翻了一般,看着的是深不见底的海水,是黑色的。
这艘货船上面杨帆着一个标志,是双阁锦绣阁的标志,这是双阁的货运船。
上面的货不止有双阁的,也有交付给双阁托运的货物,整个货船装得满满的。
甲板之上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一身黑色衣袍,站在甲板之上,海浪一下一下的打过来,可是整个人还是可以屹立在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摆动。
身后的楼梯走上甲板一个男子,他立于身后半步,看着远处天色逐渐越发的暗沉,有些担忧:何爷,这天似乎要不对劲。
何健今年四十岁,一直都没有娶妻,他是双阁河运的头子,也是当初楚袖费尽心思请来的人,当年河运并不是在宣朝很适合运输的时候。
何健在人群中到处拉人,又因为没有银子和人脉,几乎所有人都要被饿死,后来是樊思南和楚袖意外结识了他,在听说了他的想法后,樊思南与他组建了河运的人。
可是樊思南毕竟是樊家的人,当年在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和并不适合出海的天气,樊家力压之下让樊思南带着樊家的人出海,这才酿成了惨案。
楚袖并不愿意再接触,而何健这些年也不想与伯乐商会同流合污,只好做一些渡口的买卖,直到楚袖找上门,重建了如今并不比官船和伯乐商会差的双阁货运。
手下的这些人都是他自己的人,对他这些年照拂十分的感激,又因为这个赚了很多,所以几乎以何健的命令唯命是从。
身后的船板又上来了几个人,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他们常常在海上行走,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让所有人把最底下的货物先弄到底下二层,双阁的货物先不要紧,腾出位置先给其他商家的货。
何健吩咐道。
身后的人点点头去叫人做事,所有人都知道何健这般吩咐的理由。
他们是双阁的人,自己家的货物最多是赔了银子,海上的买卖自然是有一些风险的,可是其他商家买卖的货物因为是给了银子,而且也是信誉的问题,所以不能有大量的损失。
即便等会能够风平浪静,地下的货物也会有一定的损失这是必然的,所以要优先的处理好。
何爷你看。
一个头子突然指着已经快黑沉的尽头喊道。
所有人看了过去,那边有两艘货船,货船在海上有点灯,此刻的视线还是能够清楚一些。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的货船?这般天气了,为何还这般快。
一个人惊呼道。
那艘货船掌舵的方向朝着他们很快的过来,越发的近,就看到了伯乐商会的旗杆,何健皱着眉,发现甲板上站着的是伯乐商会其中一个船队的管事。
他趾高气昂的大声笑道:怎么了?胆小了?不过区区一些风雨,瞧着你们这都不敢走了?难不成你不知道,越大的风我们就可以越发快的到达。
你疯了吗?何健冷声问道。
这样的天气他不相信那个管事不知道,这么快的速度要是继续下去,船会受不住,到时候狂风暴雨而来,那么就是船毁人亡。
有何疯?你可知道,宣朝马上要开国宴了,宴请其他国的人到宣朝来,这批货物谁能够更早的到达目的地,到时候的收益自然是翻倍。
那管事笑着和一旁的人说着,似乎看着何健像个傻子。
有银子的事情居然不赚,就这般停在这里不动。
何健看了两艘船,船上似乎因为超重而导致船身就已经下降在水位很低,再加上似乎船上有着不少的人,两艘船都十分的不稳健。
他想了想大声道:我劝你,别急功近利,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若是真的有意外,你们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何健不愿对方出了事故,这样的话,到时候不止是货物,人也要没。
可是对面的人怎么会听他的,他这般说,那名管事倒是越发的得意,抬头看着天大声说道:下吧,老天就下大一些,把这群懦夫困在这里,让风来得更猛烈一些,让我们快速前行。
他大声说完,鄙夷的看着何健,挥挥手:继续行驶!身后的人应道,扬起了帆,因为天气的问题,此刻的风向越发的大,那两艘船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何爷,这可怎么办?身后的管事也有些担忧。
如今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何健冷声说道,说完也让身后的人慢慢开始就着风向行驶起来。
是啊,这里是海上,所有人在这里都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能够自保就已经不错了。
果然,没过了多久,压抑的气氛瞬间包裹着所有的人,越发大的风和水流,还有那络绎不绝的雨全部降下来。
让河水每一下都几乎打进了船里,所有人都奋力把水排出去,不能让船舱积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何爷,何爷,出事了!一个伙计从船门外跑了进来。
何健正拿着水勺,此刻最反感谁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不免斥责道:此刻还不好好说话,发生什么事了?那伙计满脸的惊魂,手指指着外面甲板之上,船舱上的所有人都意识似乎有些什么不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冲了出去。
在走上甲板,被天上的雨水一下一下的打湿自己的时候,何健包括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空气都带着一丝凝固了起来,仿佛天上的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感觉。
远处的海上漂浮着无数的木板,还有散落的尸体,许多的货物,各式各样的货物漂浮在海上。
天呐!是伯乐商会的船沉了!眼前的一幕太过于震撼,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伴随着的天气,无数的男子在此刻都感受到了蒙蒙的一张无形网笼罩着他们。
压抑得喘不过气,无法挣脱,感觉周围没有任何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