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千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将温峤的身体丢到沉鱼面前。
你护着他?想想你近日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沉鱼这才恍然,低头看着眼前在地上拉出一道血线的身体。
难道,是他授意的。
那个酥饼。
自己还是中招了吗?沉鱼点了温峤的几个穴位,让血流得不那么凶,不然还没到真相大白,温峤就死前面了。
师……沉鱼下意识要去叫缈千,却见他没了踪影。
沉鱼也出门去,却见守卫和侍女都被迷倒在地。
沉鱼帮他们解了药性,让其中一人传医师进殿。
此时,却有一位侍女诚惶诚恐地跑来。
魔主大人,少主不见了!她涕泗横流,一个劲的磕头。
沉鱼心里一紧。
怎么回事,谁操纵了温峤和殷绝,是要对殷绝下手吗?殷宗承,是你按捺不住了吗?找,搜遍整个魔宫!沉鱼一声令下,夜半的魔宫,处处灯火通明。
却没想到可以如此轻易地寻到殷绝,然而,与殷绝一同被带来的,还有一具尸体。
清玉?沉鱼眉头蹙着,转头看向一旁被吓傻了一般的殷绝。
清玉的腰背处许多的刀伤,明显是被人乱捅了一番,失血过多而死。
一袭白衣,被染得斑驳片片。
沉鱼不敢再多看,她痛心。
殷绝!沉鱼几步,一巴掌扇在殷绝的脸上,他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可见沉鱼用了八分的力道。
醒了吗,殷绝!为何杀他?殷绝瑟缩着,眼里却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母亲,我只是想让你跟父亲和好。
和好?沉鱼眼中许多疑惑。
父亲他多可怜!有了那个缈千,你可还记得父亲!殷绝吼着,底气也足了许多,豆大的眼泪一滴滴砸下来。
沉鱼心中一凛,原来是错杀,他的目标是杀了缈千。
殷绝,你在说什么,温峤是你的养父,我与他没有任何夫妻之实。
沉鱼硬生生掰起殷绝的头,让他从模糊的泪眼里看着自己。
逐字逐句的,向他解释道。
沉鱼见殷绝眼中也带上不解,心中气闷。
温峤一张嘴,真就这么厉害,让殷绝铤而走险?他们相处了许多年,感情绝对算是深厚,温峤不可能将殷绝也拖下水才对。
是你父亲教你这样做的吗?沉鱼猛地问出这一句,果然在殷绝眼里看出了一分动摇。
不是,是我自作主张。
哦?自作主张,可你的行事,在告诉所有人,是你的父亲不甘心,派你来杀了……缈千。
你父亲会落得个什么地步,你知道吗?他现在浑身是血的躺在我的寝宫,你知道吗?殷绝果然崩溃了,哇哇大哭,之前讲道理时的故作成熟也没了痕迹,像个失去至亲的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真的不是父亲,真的不是!他疯了一样扯住沉鱼的衣袖,苍白地辩白着。
你真正的父亲,知道是哪位吗?是……是前任魔主,殷……殷无妄。
他抽噎着说道。
那你也一定知道你的伯父是谁,对吧。
沉鱼用衣袖为他擦去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殷绝眼睛都红肿了,白嫩的小脸也涨红。
殷绝一愣,沉鱼心中就明了了。
来人!她正想让殷绝去关禁闭,一位侍女在人群中惊呼一声,不管不顾地扑过来。
公子!公子!她扑倒在清玉的尸体上。
看起来,是魅魔一族的人,与清玉相识。
沉鱼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殷绝,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殷绝也忘了哭,在那女孩的呜咽声中,终于被唤醒了几分良知。
来人!殷绝与那侍女,共同为清玉公子守灵七日!侍女连连不断得叩谢,殷绝却小脸煞白,揪紧了沉鱼的衣衫。
沉鱼见殷绝如此,也有几分心疼。
终于肯半蹲下,将殷绝抱在怀里,哭声阵阵,殷绝从来没有这样难过,抱紧沉鱼汲取着那迟来的温暖。
等到殷绝哭累了,沉鱼将他轻推开。
去!殷绝也低了头,缓缓离开沉鱼,几步一回头,与那哭哭啼啼的侍女一同办理清玉的后事。
一场闹剧进入尾声,魔宫内也恢复了安宁,沉鱼却知道,不抓到殷宗承,魔界得不到真正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