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接过信,看到落款是李子若,这才恍然李子若已经不在乘风阁了。
哦,还有这个,我家公子要奴转交给你。
大红烫金的喜帖从小厮袖口中被取出,恭恭敬敬递到沉鱼手上。
喜帖上印着大大的喜字,落款是李子若亲笔题写的名字:沉鱼。
打开喜帖,知道了原来他要娶的是一个姓杨的小姐,婚礼定在明日午时。
这喜帖发得匆忙,显然是加急送来的。
杨家也是一个大姓家族呢。
沉鱼自嘲地笑了笑,这情景自己曾经见过千百遍。
出身卑微的女子怎么能同大家闺秀相比呢?玩够了,就丢掉了。
许多痴情的傻女人哭天喊地,甚至去大闹一番,没一个有好下场。
可沉鱼心中没什么情爱,并猛然起了再去看一场戏的冲动。
沉鱼甚至懒得打开那信封,那封信里一定诉说着不已,并表示自己依旧被他深爱着。
现下,如果准备去参加人家的婚礼,第一件事应该是……向师父告假。
沉鱼想着,把信封拍在庭院的木桌上,拿着请帖向容云居走去。
师父,李子若发了婚贴给我,明日我想出去一趟。
难得,缈千今日在品茶,站在山巅看凤鸣阁云雾的万千变化。
无妨,你的修为已到筑基后期,寻常人奈何不了你。
缈千先是担心徒儿的安危,随后沉思片刻,这才想到李子若就是那个与沉鱼一同下山玩的那位。
沉鱼的性子,怎么会穿着鲜亮,与人约会呢?缈千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手里的茶都喝不下去了,随手放在一旁。
转过身来,面带迟疑,端详着沉鱼的表情,想从中捕捉到她的情绪。
伤心、失望、要去抢婚?但凡沉鱼要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她今明两日就要被缈千好好关怀一番了。
可缈千在她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一切正常。
缈千不自觉地,一点点逼近沉鱼的脸颊,甚至微微俯下了身子。
沉鱼看着面前放大的脸,自己甚至能看到他浓密下垂的睫毛,和晚上落霜粘在他发丝上的雨雾。
一时无措,咳了一声。
沉鱼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从哪里来,太过违和,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
师父何故如此看我?沉鱼忍不住发问,她不太懂,自己只是去观摩一下婚礼,毕竟从前只能欣赏被抛弃之人的生活。
你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爱慕一个人很正常。
缈千正色道。
如果有必要,给徒儿安排个道侣也不错,双修对修炼也有裨益。
沉鱼不自觉皱了皱眉,在沉鱼心里,爱慕依旧与那些不忠的、耽于美色的人挂钩,他们朝秦暮楚,可以爱上所有人,并在床上进行某些令人作呕的事。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畸形的心理,沉鱼不说,也没人能知道。
沉鱼没有接缈千的话,无声地行礼,得到缈千默认后出了容云居。
翌日,沉鱼兴奋极了,好戏,将由自己推动。
朝三暮四的男人,都身败名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