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这样生疏,论起来,我是缈千的师妹,你当叫我一声师叔。
她足尖点地,站定在沉鱼面前,娇俏笑着,终于打开了话茬。
沉鱼觉得无趣,淡漠地看着她。
之后叫师母也未尝不可。
她眯着凤眼,颇有些媚眼如丝的味道,拢了衣袖,一副长辈姿态。
话语却隐晦,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沉鱼心一沉,仿佛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警惕又满怀厌恶,不禁皱了皱眉。
这样大肆表明心意,她怎么敢的?拿着,你知道这是什么。
奉元递过来一个小盒子,似乎咬定了她不会拒绝,歪歪头,唇角勾起尖锐的弧度。
沉鱼颇有些无奈,总有人拥有她一辈子都难拥有的自信。
抬手打开,沉鱼脸色一变。
蛊虫浑身黑粽色,在里面四处爬行,甲壳撞在盒子上咔咔作响,恶心极了。
没成想,沉鱼这一瞬间不防,额上一凉,抹额被奉元扯了去。
看到那水蓝色的宝石被奉元摩挲着,沉鱼怒火中烧。
早知她发难或许是知道了什么,那又如何,自己早就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
奉元给自己的蛊虫,是情蛊。
沉鱼没控制好力道,一气之下竟连盒子带蛊虫捏成了齑粉。
瞬息间,她提剑,没有留半分情面,向着奉元的手刺过去。
奉元一惊,完全没有料到沉鱼的这些过激反应,匆忙抽回手去,堪堪躲过。
沉鱼不应该跟自己谈条件吗?她脸上藏不住的愕然,呆呆看着那边的沉鱼。
她将抹额轻轻拿在手上,缓了神色,把剑插在土里,空出手来仔细系回抹额。
那抹妖异的朱砂色在奉元眼里只是一闪而过,她无比确认那就是魔印。
沉鱼,你好大的胆子!听她吼自己,沉鱼一顿,将剑从泥土里拔出来。
摩擦着砂砾的吱吱声很细小,传到奉元耳朵里却很恐怖。
想到被捏成粉的蛊虫,她微微一颤。
做什么!奉元的声线难以自抑地颤抖。
沉鱼早就脱去了那副知书达理尊敬师长的模样,她眼里有淡淡的杀机,面色却格外平和,像是风雨欲来。
奉元尊者最擅治疗术了,别让人们看出来,高高在上的奉元尊者被打了。
她的声音透着邪邪的味道,像是恶魔低语,昭示不幸的到来。
她森然一笑,瞬息间把奉元抵在了一颗粗壮的竹子上,透着寒芒的剑刃抵在她娇嫩的脖颈。
奉元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拳头落在小腹,落在胳膊、腰上,招招用了巧劲,内达筋骨。
奉元痛呼出声。
直到奉元没了力气,滑倒在地上,沉鱼才捏了她的下巴。
逼着她抬眼看自己,一字一句说道:别打我师父的主意,你、不、配。
奉元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眸子,惊惧之余,被愤怒冲了头。
怎么,你自己要做自己的师母?她嘲笑道,眼里隐隐有玉石俱损的癫狂。
在玄虚境,与缈千男女共处一室。
你那不伦又恶心的心思,马上会被昭告天下的。
虚弱地说完,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