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尘封许久的匕首被翻出来，刀刃闪着冷沉的光。
此物由五灵玄铁制成，有汇集灵力之奇效，但沉鱼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殷无妄满意地欣赏着面前的匕首，轻叹这是个好东西，是时候剖出金丹，达成沉鱼的条件了。
用这个匕首剖开腹部，不会让丹田内的灵气外泄，金丹能保存个九成九。
猛地，殷无妄灵活闪躲，霜色长剑却还是横在了眼前。
缈千从阴暗处走来，一步一步看似依旧闲散，薄唇扯着一抹冷嘲，如玉的脸阴沉非常，竹影打下来，更添骇人的冷意。
他就那样随手掐一个诀，殷无妄就钉在了那里。
缈千抬手，岁寒剑飞回他的手掌，剑啸声划过殷无妄的耳膜，仿佛催命的钟声。
殷无妄是气愤的，自己本就元气大伤，还要将沉鱼的金丹双手奉上。
让缈千回到了巅峰状态，这仗还怎么打。
说吧，要这匕首何用？殷无妄眼睁睁看着匕首到了缈千的手里，自己却还维持着蹲下寻物的姿势动弹不得，迎着缈千俯视下来的目光，殷无妄感到耻辱极了。
他冷笑一声，决定和眼前人死磕到底。
完不成契约，你就等着沉鱼魂飞魄散吧！缈千自是懂的，依旧好奇殷无妄许了沉鱼什么。
沉鱼大逆不道，勾结魔族，不敬仙师。
一时放过你只为了我能亲自审判她罢了。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听不出情绪，低沉又冰冷。
所以，若是她的要求不可给予……殷无妄感知着沉鱼心脏一下一下的抽痛，自己竟也与沉鱼共享了悲伤的心情。
好啊，沉鱼，什么都不告诉缈千，自作聪明，那就由我代替你告知他真相。
随便她灰飞烟灭吗，倒是省得你亲自出手？殷无妄打断缈千。
缈千肉眼可见地露出了一分茫然的神色，竟也无话。
自己……真的可以眼睁睁看她灰飞烟灭吗？看到向来强势，无往不利的缈千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殷无妄开心极了，哈哈大笑着。
缈千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嫌他闹，一下子将他打在地上，殷无妄生生喷了一口血出来。
可见他披着沉鱼的皮子，那一双凤眼莹莹有雾气，朱唇衔着血串，小脸苍白，仿佛随时就要随风而去。
莫名其妙，他心钝钝一痛。
殷无妄也是个不怕疼的，就趁着这一瞬的疏忽，他一个翻滚，抬着匕首就插入了自己的丹田。
才十分之三的疼痛，殷无妄就感觉要虚脱了。
缈千反手把他手上的匕首打掉，却为时已晚。
他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风度，瞳孔剧烈颤抖着，几个大步过去，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将沉鱼的头搁在自己的臂弯，半怀抱着她。
缈千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殷无妄眼看成功在望，只要把金丹放在他手里便好。
血淋淋的白色内丹，沉鱼苍白修长的手也染上了鲜红，就那样高高举着，到了缈千的眼前。
哈，没想到吧，沉鱼勾结魔族全是为了你，跟我结了这么多次契约，次次为了你。
边说着，大口大口的黑血从嘴里吐出来，染了白衣。
再告诉你个好消息……殷无妄的声音有了水泡浮出浓稠液体的混声，配着一地的血红，惊悚非常。
我与她只有十分之三的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