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习练过舞蹈了，沉鱼动作有些生涩，腰肢也不够柔软，反而有些冷硬的气息。
更像是在挥剑。
奈何她实在亮眼，轻纱飞舞，让人得以窥探娇颜。
一声弦音传来，沉鱼旋身间看见那人闭着眼睛，盘腿抚琴，格外虔诚。
踩着他抛来的声韵，沉鱼舞毕。
殿上鸦雀无声。
沉鱼抬头时才注意到，高高在上的魔主走下了他的高台，负手立在自己眼前。
沉鱼下巴一痛，被掐着直视眼前人复杂的目光。
殷无妄如今一副少年模样，墨发玉冠，竟相貌堂堂。
只是那一袭金线暗纹衣裳，浮着一条玄色蛟龙盘袖而上，昭示着他的地位。
他很是无礼地用另一只手揭开沉鱼的额饰，看到那伤疤时眼里露出惊愕和欣喜。
可他清楚地知道，那朱砂色的疤痕里没有自己熟悉的魔气。
可无论如何，在他无数次看向角落的沉鱼，在这舞步里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熟悉感时，他就认清了自己。
无论这人是谁，自己要留下她。
啪！沉鱼不爽，打落他的手。
没成想把自己的面纱扯掉了。
殷无妄虽有准备，看到那张与沉鱼九成九相似的容颜，还是直了目光。
见沉鱼皱起了眉头，就要下台去，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才回了神。
朝颜，封妃，赐号沉。
台下座上众人暗中哗然，都认为自己低估了魅魔一族的实力。
这圣女当真魅力非凡。
啧。
听他说完，沉鱼莫名其妙。
看向殷无妄，对他的反应表示询问。
殷无妄触到那双熟悉的眸子，瞬息间懂了她的意思:你拿什么来换？这人，一定是沉鱼没错。
他忽然大笑起来，看懵了一众看客。
殷无妄凑近她，微微弯了腰，语气含着蛊惑和威胁。
你以为，这魔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的尾音挑得长，气声拂过耳朵，微痒。
出魔界的确很难，守卫森严，结界、迷宫遍布。
若自己潜逃，这醒目的外貌特征也会给她带来重重危机。
沉鱼冷冷盯着眼前人，眸子里丝毫没有波澜，人也没再挪动半步。
殷无妄懂了，这是有望达成交易，看来自己抛出的饵足够吸引她。
瞬息间，殷无妄长臂一揽，搂着沉鱼的腰飞身而去。
留下贴身侍卫干咳几声，让寿宴继续。
沉鱼不自在地扭动几下，却也没有直接反抗，他们需要谈判。
沉鱼被晚风吹得眯起了眼，再睁开已经落地。
眼前的殷无妄眼睛里依旧是满满的兴奋，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像火焰，充满探究和逗弄。
沉鱼觉得这个距离还是太近了些，默默退后一步，等待殷无妄开口。
毕竟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做他一辈子的妃嫔。
殷无妄却又迈着长腿向前一步。
沉鱼一退再退，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逼到了角落。
烦不烦。
沉鱼一把推开还在向前的殷无妄，皱着眉头很是不悦。
是夺舍吗？你的灵魂也如此强悍。
殷无妄不吝赞美，沉鱼却不想提自己的事情。
说吧，你让我做你的妃子，所为何事？时限，要求。
殷无妄还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让人很是火大。
一年，给我生个孩子就行。
他压了嗓音，低沉诱惑。
沉鱼看着这张俊脸却泛了恶心。
好吧，魔主，那我只能感受一把你们魔界的威力了。
沉鱼说罢，眼神一凛，眼看就要出手，殷无妄终于敛了戏弄的神情。
故人相见，莫要打打杀杀。
本尊只是想与你做一场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