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的唇从她的脸侧一路向下,堪堪点燃欲火。
缈千闭了眼睛,呼吸不稳。
清心咒没用的,徒儿早替师父试过了。
沉鱼狠狠吮吸了他的脖颈,只觉得柔嫩,让人想咬一口。
缈千闷闷一声,睫毛颤抖。
是的,清心咒没用。
你心里有我。
沉鱼又一路吻回去,强迫他仰起头来,含住滚动的喉结。
没有。
缈千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没能败了沉鱼的兴致。
门外的谢白久久得不到回应,挠挠头,走了。
沉鱼听外面没了动静,一心想让缈千低沉好听的吟哦充斥房中,手下动作也快起来。
轻拧一把他的腰,就开始解他的衣带。
相触,沉鱼从来没有如此兴奋,他的肌肤像羊脂玉一般吸人。
缈千却一瞬间清醒过来,脑中警铃大作。
事态完全失控。
若是如此,什么是有意义的,自己做的一切难道都是虚妄?她好好做她的魔主,自己也安于清净地过活,这样不好吗?为何要缠绵不休,何苦来哉!魔主……殷无妄……那是沉鱼的夫郎,他们孕育了孩子,他死了不过半载!缈千的心忽然抽痛,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泛上来,让自己忽然排斥沉鱼的一切动作。
她对殷无妄也是如此?你若如此,当初何苦逃离秦楼楚馆?他空洞的眸只盯着房顶,不想看亦或是不敢看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沉鱼。
沉鱼顿住,他这是将自己同卖笑娼妇作比。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如此肮脏不堪吗?缈千见她停了动作,心中一松,垂眸看她。
又瞬间偏过头,死死闭了眼睛。
不知羞!却没想到,沉鱼的手探过来,死死掐了他的脖颈。
缈千呼吸困难,濒死的窒息感淹没他。
冥冥之中,感觉就这样死了也好。
他眉头皱着,轻抬了眼皮,却见沉鱼一双浸满泪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又惑人心神。
妖孽。
沉鱼生生憋着不让自己出声,心中漫上的委屈却要将她淹没。
沉鱼和缈千一样,不能呼吸。
直到沉鱼终于撑不住,吸了口气,就发出了嘤咛之声,泪花也啪嗒嗒掉下来,砸在缈千脸上,灼灼的烧人。
沉鱼的手也松开了他,缈千轻咳几声,却并未觉得难耐,反而被沉鱼痛苦的样子吸引了注意。
原来,和她感同身受是这种滋味。
沉鱼再也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头拱到缈千颈窝里,压着声音呜呜哭着,仿佛要把委屈都宣泄在缈千身上。
她越哭越伤心,跟着缈千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抽痛。
缈千这才有些恍然。
自己的心,原来只会因她而悸动。
缈千就这样,在暗中盯着她的后脑勺,愣了很久很久。
自己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自己的认知是不是出错了?良久,沉鱼才没了声响。
又是许久,她才从缈千颈窝里抬起头来。
发丝凌乱,双眸红肿,好像她才是被压在身下欺负的那个。
沉鱼也有些难为情。
自己因他一句话就破了防,这与她曾发的誓完全相背离。
只要缈千在,自己就总是失控。
她颇有些赌气地起身,背着缈千把衣服穿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秦楼楚馆是吧,敢这样侮辱魔界的当家人。
我要让你一无所有,乖乖臣服。
穿好衣服,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沉鱼也不收拾,反而很是爽快。
看看,谁才像娼妓。
她没再分目光给缈千,勾勾手,缚魔索就松了,露出他通红的手腕。
沉鱼仰着头,直接开了窗子跳出去。
留下缈千望着她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