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这嘀嘀咕咕,陈姣姣这会却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因为诺影又缠着她给她敬酒,这么多人在场,也没人给她解个围。
一杯接一杯,陈姣姣喝得头沉重得连抬都抬不起来,诺影才肯罢休。
景行……陈姣姣醉地,天晕地转的,整个地面好像在不停地转。
她刚站起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倒去。
诺影及时扶住了她,陈姣姣软软地倒在诺影的怀里。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带我去找景行。
诺影魅惑的轻笑出声,问她:夫人是怕我伺候不好你?陈姣姣摇头:景行会生气的。
夫人还怕他生气?诺影一手揽住陈姣姣的腰,根本就没有带她去找于景行的打算。
怕,陈姣姣看不清路,跟他走了几步,才发现走的方向不对。
她生气地瘪着嘴,一把推开诺影:景行不在这。
夫人跟我走吧,我保证今晚会让夫人欲仙欲死的。
诺影咬着陈姣姣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喃。
陈姣姣胃里很不舒服,一个人又走不稳,她急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声叫起来:景行!景行!我喝醉了,你快来接我回家!她这么一叫,诺影面色大变的看向帝子,帝子给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让他不要自乱阵脚。
陈姣姣的吵闹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于景行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家主好像在叫我,我过去看看。
于景行担心地往人群中间走去。
宁林语刚要跟上,苦岸突然出现,说有重要的事相商,把他叫走了。
于景行拨开人群,走到人群中间。
他刚一出现,衣袖就被陈姣姣拉住了。
于景行脸皮薄,像现在这样,在众人的围观下,跟陈姣姣拉拉扯扯,只会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家主,你快起来,于景行脸臊得通红,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想让陈姣姣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她这般失态,让于景行十分难为情。
陈姣姣就算醉了,也知道于景行在想什么:景行,我喝醉了,站不稳,你拉我一下。
陈姣姣平时从不会对任何人示弱,但是她现在真的醉得太厉害了。
她又怕自己行差踏错,只能紧紧地拽着于景行的袖子不撒手。
就算于景行嫌她丢人,她也不能撒手。
此时,她仰着脸,大殿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打过来,照得她一张脸雪团一样奶白奶白的。
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敛去了平时的冷冽,水汪汪地含着委屈的泪。
一个女人,竟可以漂亮到让男子心生怜惜。
于景行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蹲下身,将她拥入了怀里:家主,我扶你起来。
嗯,陈姣姣听话的点点头,笑得特别乖巧。
她的前胸抵着于景行的手臂,柔软的触感让于景行一张白净的脸更红了。
周围的男子,目光有意无意的都在往陈姣姣身上瞟。
于景行防不住他们,却死死的防着诺影,不让他靠近陈姣姣。
诺影无奈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对端坐在帝尊之位上的帝子摇了摇头。
帝子脸色平静,示意诺影先退下。
诺影近不了陈姣姣的身,他们的刺杀计划,就此失败了。
国师,近来正逢莲花盛开,本君早早让宫人准备了画舫。
国师可愿同本君一同游湖赏莲?狐影在于景行准备带陈姣姣离开的时候,亲自出面挽留他。
可是……于景行为难的看了看在他怀里昏睡的陈姣姣。
无妨,今夜月朗星稀,清风袭人。
夫人既已醉酒,正好到画舫上吹吹风,醒醒酒。
本君会让宫人熬好醒酒汤,给夫人端到船上去。
狐影这般执着,于景行根本拗不过他。
还没等于景行答应,几个亲卫就上前簇拥着他们往后宫走去。
狐影的后宫,有一个很大的天然湖泊,叫仙女湖。
狐影很喜欢这个湖泊,建都的时候,特意把自己的宫殿绕着仙女湖建了一圈,把仙女湖圈在了自己的后宫。
他也没有给仙女湖改名字,现在还叫它仙女湖。
仙女湖中间有一个小岛,小岛远离陆地,四面环水。
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狐影很喜欢那个小岛,取名——孤心岛。
他的寝殿虽然是栖凤宫,但是他每晚料理完繁重的国事后,都会一个人划着小船,去孤心岛休息。
孤心岛是整个皇宫的禁地,没有狐影的命令,谁都不能踏足一步。
至于岛上有些什么,也只有狐影一个人知道。
他们上了画舫,画舫在仙女湖上悠悠地飘着,宫里的景色一览无余。
跟岸边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比起来,黑灯瞎火的孤心岛晚上连看都看不见。
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处黑色的孤影。
于景行在画舫上跟狐影相谈甚欢,他们聊得很投机,从国事聊到家事,再聊到当今局势,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刚上船的时候,于景行亲自把陈姣姣扶到画舫的卧房里睡下了。
他离开的时候,陈姣姣正睡得特别香,旁边还有宫人给她摇扇。
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他跟狐影聊得最欢畅的时候,曾听到过一声细微的异响。
于景行安静下来,侧耳细细地听。
国师莫怕,这声响应该是岛上的白鹤在拨水嬉闹。
狐影镇定地遥望着远处的孤岛,引得于景行也侧目看向了窗外的孤岛。
那是什么岛?竟然会有白鹤?于景行好奇地看向远处的小岛,却并没有看到白鹤的影子。
就是一个无名的小岛,除了一些飞禽会在上面歇歇脚,平时无人涉足。
狐影神情平淡,语气跟平时毫无二致,根本就听不出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