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叶晨汐惊愕地看着傅星洲,浑身上下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定格住了。
他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他的真心话吗?还是只是在和她开玩笑?结合傅星洲前几次喝醉酒的表现,叶晨汐很快就认定一定是后者。
片刻之后,叶晨汐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傅星洲追上她,拉着她的手不放:怎么了?叶晨汐面无表情: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免得酒醒之后后悔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傅星洲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叶晨汐说:每个喝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你赶紧去睡觉吧。
她心想,也幸好傅星洲睡一觉起来就会什么都忘记了,不然还不知道他明天起来要怎么后悔呢。
傅星洲沉声道:你不相信?叶晨汐波澜不惊:我信,你快去睡吧。
傅星洲睨着她:撒谎,你明明就没信。
叶晨汐瞪着他:你到底想要怎样?傅星洲神情委屈,那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叶晨汐觉得自己就快要抓狂了,哥,我叫你哥了,咱能不能别说了?咱们各回各房,各睡各觉行么?傅星洲声音慵懒中带着揶揄:我又没说要跟你一起睡觉,你急什么?叶晨汐用手抓着头发,濒临失控:是,是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觉了,可以吗?傅星洲道:我还不想睡,你再陪我聊会吧。
他这会心里兴奋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睡得着呢?叶晨汐没好气地说:你是老板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我是一个打工的,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恕我不能奉陪了。
傅星洲说:累吗?那你别上班了,在家里休息吧。
叶晨汐好笑地看着他:不上班你养我啊?傅星洲一脸理所当然:那当然,只要你愿意。
叶晨汐翻了个大白眼,我不愿意。
汐汐……叶晨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住,谁让你这么喊的?你不喜欢吗?可是小汐太多人叫了,我不喜欢。
叶晨汐真想问他一句‘我和你很熟吗’,忍了忍,还是不想和个酒鬼争论这些没意义的事。
汐儿?傅星洲,你够了。
叶晨汐觉得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了。
也不喜欢吗?傅星洲苦恼地道,可是我不想叫你全名,这样太生疏了,不能表达我对你的喜欢。
叶晨汐小声嘀咕道:不用想那么多,反正你明天起来也不会记得这些。
傅星洲道:你说什么?叶晨汐面不改色:没有,我让你早点休息。
傅星洲说:我不累。
叶晨汐心力交瘁:我累,你放过我好不好?傅星洲霸道地说:不好。
他还没表达够对她的喜欢呢。
叶晨汐一脸生无可恋。
傅星洲郑重其事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今晚喝酒了,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还不至于酒量差到喝醉了就随便找人告白。
这几句话说得有条有理,倒真的不太像是喝醉酒的人会说的。
叶晨汐狐疑地抬头看傅星洲,发现他正眼睛闪亮地看着她。
傅星洲平常冷酷如冰山一样的面孔此刻如同冰块融化一样,神情灼热,眼底更是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一样,几欲将她吞噬进去。
叶晨汐盯着傅星洲看了好一会,那张脸看起来又熟悉又陌生,依然还是那张俊美到无瑕的脸,可是这样专注地看着她说喜欢她的傅星洲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叶晨汐眉头蹙起,她现在也无法确定傅星洲究竟是不是认真的了,可是她的心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要沦陷进去。
可她怎么能沦陷呢?这个人可是傅星洲啊,一个跟她的差距如同天上地下那么大的人,一个动不动就把她刺得体无完肤的人。
叶晨汐还清楚的记得,傅星洲不止一次冷冰冰地告诉过她,他讨厌她,让她不要喜欢上他,三年一到就马上滚蛋。
或许是叶晨汐的目光直直的有点吓人,傅星洲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生气了吗?叶晨汐凉凉地道:之前是谁让我不要喜欢他,三年到期就马上滚蛋的?傅星洲马上说:我那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叶晨汐一拳打在棉花上,气都出不来。
没想到他居然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承认起自己的错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傅星洲道:以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不要和我计较了。
想起以前的事,叶晨汐心里就来气,绷着脸闷声道:我哪里敢和你计较,你不给我脸色看,我就该偷笑了。
傅星洲马上说:你敢,以后换你给我脸色看。
叶晨汐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傅星洲,即使他有可能是喝多了才这样,但是她也无法抵抗他赤裸裸的告白和示弱。
她沉默了数秒,疲惫地开口:我想回去睡觉了。
或许是叶晨汐的脸色真的不太好,傅星洲这次没有再阻拦她,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温柔地道:那你去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叶晨汐没想到傅星洲缠了她半天,突然肯放过她了。
还明天再说,明天他想不想得起来还是另说。
但是她一点迟疑都没有,那我上去了,晚安。
她快步跑上楼,身后传来傅星洲的声音:晚安。
叶晨汐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傅星洲的脸,和他说的话。
他说,他喜欢他。
傅星洲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和语气都那么的信誓旦旦,还有他吻自己时的全情投入,自己心里触电般的悸动,一切都那么的真实,她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可是叶晨汐不敢想象傅星洲是认真的,毕竟她没有忘记这一年多来傅星洲是怎样对她的,她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喜欢她,而她对他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幻想,她也不想再委曲求全和忍气吞声了。
一夜辗转反侧,叶晨汐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闹钟响的时候感觉就像刚刚才闭上眼一样,叶晨汐无奈地起来洗漱,一脸憔悴地走出房间。
还没下到一楼却闻到一阵香味,还有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