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两张纸,短短的几句话,傅星洲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离婚协议书写得非常简单,因为叶晨汐什么都没要,表明自己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
另外一张纸是叶晨汐给他写的简短留言:【我走了,不用来找我。
缘分至此,从此天涯陌路,互不打扰。
不后悔相遇,也不遗憾分开。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傅星洲的心骤然像被针用力刺了下一样,痛得他几欲窒息。
他手抚着胸口,眼睛死死地盯着离婚协议上签名处的叶晨汐三个字。
娟秀却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的字体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叶晨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不告而别?这一年来的感情在你的眼里,难道就是这么一文不值吗?傅星洲目眦欲裂,眼眶都红了,俊美的脸庞此时只剩下满脸的愤怒和不解。
他痛苦地嘶吼一声,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高云扬等人知道了叶晨汐不见了的事,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星洲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他特么的要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好了!周羽翔和韩东修两人已经被他千叮万嘱过,如果有叶晨汐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可惜这次叶晨汐好像故意要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般,再没有和任何人联络过。
派去追查的人查出来叶晨汐回来B市后,很快又重新登上了前往滇西的飞机。
那边的监控设施没有B市的这么先进和完备,只能看到叶晨汐下了飞机后独自一人出了机场,之后就再也查不到她的踪迹了。
高云扬疑惑道:她手机的定位不能查到吗?还有她出门坐车买东西什么的也都要刷卡吧?这些都查不到吗?常沣瞥了傅星洲一眼,平静道:她的手机关闭了定位功能,手机卡最后一次发送信号是在B市机场,之后就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也没有任何刷卡消费的记录,应该是为了不被人找到,故意使用现金消费。
高云扬咋舌,这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不想让人找到啊!邵新泽沉吟道:会不会是晨汐知道了星洲和苏夕颜合作的事生气了,所以才故意离开的?高云扬点点头,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肯定是因为这事生气了。
他朝傅星洲说道:我就说你这事没有提前跟晨汐说肯定是不行的,傅星洲烦躁地松了松领口,脸色阴郁,她说要回B市的时候,长海和风行都还没发布公告,不可能是因为这事走的。
众人这下更一头雾水了,既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叶晨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离开?高云扬嘟囔了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不会是移情别恋才走的吧?傅星洲的目光马上像利刃一样飞射过去。
高云扬脊背发冷,讪讪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周羽翔自从叶晨汐离开中正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现在知道了叶晨汐失联的事后更是一脸愁容。
中午下班,大家都去吃饭了,办公室就剩下周羽翔一个人。
她没有心情去吃饭,自己坐在座位上胡思乱想。
她们几个认识这么久,叶晨汐有什么事都会和她跟韩东修两人说。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一声不吭就离开,而且还不跟她和韩东修交代一下的情况出现过。
她究竟去了哪里啊?难道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她吗?等下次见了面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周羽翔愤愤地捶了下桌子,紧接着哎哟一声痛呼出声。
头顶突然传来轻笑声。
周羽翔抬头一看,马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喊了声:陆学长。
陆柏宁好笑道:飞飞,你这是哪里想不开了?要跟桌子过不去?周羽翔眨了眨眼:不是我跟桌子过不去,是桌子想要和我亲密接触,我正跟它互动呢。
陆柏宁戏谑道:你看我信吗?周羽翔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做蠢事都被熟人看见,我睿智理性的英名就是这么一点点丢失的。
陆柏宁笑了起来,脸上如和煦春风拂过,难怪晨汐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容易变开心。
听到叶晨汐的名字,周羽翔眼里一黯,岔开话题:陆学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嗯。
陆柏宁点头,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周羽翔马上道:好啊,陆学长请客,我怎么着也得有空啊。
两人一起到了公司楼下的西餐厅。
点完菜,周羽翔主动问:陆学长,你今天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陆柏宁笑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吗?周羽翔用力点头,你是个大忙人,平时大家想见你一面都难,突然请我吃饭我很有点受宠若惊呐。
陆柏宁犹豫了下,实不相瞒,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点事想要问你。
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羽翔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拍着胸口保证。
陆柏宁开口问道:飞飞,你知道晨汐为什么会突然辞职吗?周羽翔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呃?你不知道吗?小汐没有告诉你?陆柏宁摇了摇头,表情有点懵,告诉我什么?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吗?周羽翔马上掩住自己的嘴,既然小汐没有告诉你,那我也不能说。
一看周羽翔这模样,陆柏宁马上察觉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周羽翔,你刚刚还跟我说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周羽翔还是猛摇头,不行不行,小汐要是知道我私下告诉你了,肯定得和我急。
如果这件事是和我有关的,我有权知道真实情况。
陆柏宁收了笑,认真看着周羽翔,现在,请你回答我,这件事和我有关吗?陆柏宁为人随和,平时甚少露出上位者的威严,此刻一脸严肃的模样,周羽翔看了还是有点发怵的。
她看了陆柏宁半晌,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