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之下,少女衣衫半褪,露出莹润光滑的肩头,细腻白皙的皮肤映衬着微点光亮,显得那样娇俏可爱。
视线微微移动,棱角分明的锁骨勾勒出一道极致诱惑的弧度,深深凹陷的颈窝里,似乎有脉搏在一下接一下地跳动。
明明是如此诱人的场景,偏偏那少女还是一脸的并无所觉,满脸疑惑,丝毫不觉得眼前的场景到底哪里不合适。
嘭!嘭!嘭!心跳声震耳欲聋,充斥在耳边,大脑,霸道地挤走了所有外界的声响和脑海里多余的思绪。
一时间,天地之中所有东西尽数退去,只剩下眼前的少女,和裸露在外的肩头。
云栈?云栈?一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对面的人反应,司重明疑惑蹙眉,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跟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了。
那么气势不凡,面容妖冶俊美的男人就那么拿着药瓶呆呆地站在那儿,往日的精明在脸上找不到一星半点,反而多了些茫然无措,呆呆傻傻的感觉。
司重明抿嘴轻笑,看起来竟然还怪可爱的。
只是也不能任由他这样呆下去,自己还衣衫不整的呢,一直这样像什么样子。
司重明稍稍往前坐了些,云栈?九千岁?督主大人?嗯?云栈猛地回神,虽然刚才心绪翻涌,惊涛骇浪,但面上却也只是发呆出神,倒也看不出什么。
在醒过神的一瞬间,眼中的情绪也同时被别的覆盖。
他很懊悔,终究是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以为凭自己的心智做好准备后定不会失态,可他却忘了,心心念念,刻入骨髓的人就这样坐在自己眼前,任凭他心智再如何坚韧也不可能抵抗得了本能!——喜欢她的本能。
云栈迅速调整,掩饰的掩唇咳了一声,生怕多显露一分便会被少女多察觉出一分。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出去着凉了?司重明担忧问道。
无碍,你不用担心。
云栈放下手,犹豫了一下,回身把药瓶放下端起那盆清水,先清洗一下伤口,会有些疼,你,你忍一下。
好。
司重明调整了下坐姿,往旁边坐了坐,给他让出个能坐下的空间,主动把胳膊伸到他跟前。
把水盆放在合适的地方,云栈在她身侧坐下。
光滑如玉一般的手臂被它的主人毫无戒心地放在他眼前,云栈手指攒动,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将干净的纱布沾湿,在敷上伤口之前,云栈还是担心她会疼,不禁又一次叮嘱,疼你就喊出来,上过药后就不会再疼了。
不用担心。
司重明冲他扬起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若不是你非要上药,再有一会儿它就要自己愈合了。
她受过比这严重几百倍的伤,战场上医药不够,为了救活濒死的将士,她全是自己硬扛着过来的。
云栈不听她的,小心翼翼,动作极细微地替她擦拭伤口。
每擦拭一下,伤口附近的肌肉便跟着颤动一下,他的心也跟着颤动不已。
就知道她说的话都是骗人的,这伤口根本就没她说的那么轻松。
虽说没伤到要害,但伤她的刀刃应该十分锋利,留下的伤口很深,绝不是不用上药自己就能愈合的程度。
偏偏她还没心没肺地傻笑,一个劲儿说自己不疼,没事。
傻丫头。
云栈啊云栈,你真的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只要是关于她,一喜一怒,一颦一笑,无一不牵动你的思绪。
正如眼前,伤口明明在她身上,你的心竟然疼得如刀割一般,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恨不得把伤她的人剥皮拆骨,曝尸示众!你帮我端着点胳膊呗,我伸酸了。
司重明突然出声打断了云栈的思绪,见他抬着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跟自己的胳膊烫手似的,便直接不由分说把胳膊搭在他手心。
头一回见你这样帮人处理伤口的,也不帮人扶着点,就让伤患自己架着胳膊。
掌心的触感太过美好,云栈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呆愣了一瞬,不自在地偏开视线,随即压着嗓子转移话题,咳,你,你还没说怎么会到山羊县来。
哦,是哦。
他不提自己都要忘了,司重明组织了下语言,便从赵栓到军营那天开始说起。
云栈默默地给她上药,满眼宠溺地看着她时而眉飞色舞,时而义愤填膺地讲述着,嘴角挂着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我也没想到今晚会遇到石房,你说巧不巧?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下,伤口也已经被细致的包扎好了。
看着胳膊上既服贴又好看的纱布,司重明由衷地赞了一声,云栈,你太厉害了,比我们的军医还要厉害!云栈微微一笑,收拾好染血的纱布放在托盘上,你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拿了一套,你可先换上。
行。
云栈起身端着托盘打算出去。
司重明拿起衣服的手一顿,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干嘛去?云栈一滞,回身看她,我,我回避,你,你······哎呀不用。
司重明大手一挥,指了指两边,这不是有帘子吗,拉下来就好了。
外面那么冷,你只披了件外衣,会生病的。
说着也不等他再说什么,直接上手就把两边的纱帘扯了下来。
云栈:······可是这纱帘根本······什么也挡不住啊······朦胧的帘子映衬着少女朦胧的身姿,更添了些许朦胧的美。
越是看不清,越是勾魂摄魄,动人心弦。
少女就这样,毫无戒备地,毫不警惕地,只是微微背身,便抬手去解中衣的绳结。
云栈匆忙转身,不敢再看下去。
可是这岂是说不看就能不看的问题么?天知道他已经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才控制着自己不去听,不去想,不去看。
可是身后的动静就如同勾人的魔曲一般,不断拉扯着他的注意。
堂堂九千岁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此时此刻彻底土崩瓦解,生生毁在了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手里!此刻他竟然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她如此信任自己,还是该生气她竟然如此不警惕,当着男人的面就敢宽衣解带!可是不管高兴还是生气,此刻他都只能忍下这种折磨,辛酸苦辣都自己咽下,自己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