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
祁璟屿淡淡回答,看了她一眼,你的一切,本王都知道。
听见这话,沈书玥就想起了之前在水权府里发生的事情。
算计水权的事情,她一个字都没有告诉过他,可他却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还将皇帝弄出宫,配合她唱了那一出大戏。
现在他一回燕京,就直接来了这儿。
这个男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沈书玥没有心思细想这些,就对自己那些学生道:就在附近五丈的距离活动,今晚的课业是预测天气,回去之前,每个人都要写上明日的天气交给我。
观星是易术基础,丁草堂的学生已经学过许多年,但每次都是在书本上看理论分析,似这般实践是头一次。
学生们都十分激动,身上有防蛇虫的药囊,周围又有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他们便也不怕,三三两两的结伴四散开。
四妖女找了干枯的木柴生火。
沈书玥拉着祁璟屿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将自己今晚的目的告诉了他。
你对她倒是费尽心思。
祁璟屿声音低沉,语气似带着几分幽怨。
沈书玥有些无奈,扭头往后看了看,见没人看这边,便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我对你花的心思最多了,王爷,既然你来了,那两个就交给你了,我怕他们坏了我的计划。
这个‘他们’当然指的是宁骁和苏慕。
她的学生都各自有课业,三妖女都会听她安排,唯有这两人,是不安定因素,若是被他们坏了事,那不仅抓不到傅景潇的把柄,还有可能让箬水误会。
没有好处,不帮。
祁璟屿一脸傲娇的看着远处。
沈书玥咬了咬唇,又回头往身后看了看,然后才鬼鬼祟祟的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现在可以了吗!祁璟屿的唇角掀起一抹笑意,低低‘嗯’了一声。
远处,宁骁和苏慕挤在一颗大树后面,将沈书玥和祁璟屿在一起的画面瞧了个清清楚楚。
看见沈书玥踮脚亲了祁璟屿,宁骁一拳砸断一棵手腕粗细的小树苗。
可恶!还有没有一点礼数!苏慕冷冷瞟了他一眼,轻笑:若被亲的是你,你还要礼数?宁骁倒是真的认真想了一下。
若方才被沈书玥主动贴近的人是自己……那,别说礼数,连命他都可以不要!反正,若是我,别说礼数,连命我都可以不要。
苏慕低低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化不开的悲伤。
还是想想实际的,她,只能是本王的。
树后忽然传出声音,清冷的嗓音透着绝对的强势。
宁骁和苏慕身子一震,转过树干,便看到了面色冷沉的男人。
舅,舅舅……宁骁的生母是昌平公主,昌平公主是祁璟屿的姐姐,所以,祁璟屿是宁骁的舅舅。
只是对于这个舅舅,他向来不待见,若非必要,他从来不叫。
总算懂了几分礼数。
祁璟屿淡淡看他一眼。
宁骁脸一沉,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祁璟屿又看向另一边的苏慕,微微挑眉:都说丞相教子有方,苏公子文武双全,懂礼又谦和,怎的见了本王却连礼都不会行?苏慕脸色一苦,心里生出一股悲愤。
若他们的身份对调,玥儿不会也死心塌地的爱自己呢?他抿紧苍白的唇,弯下腰:苏慕参见摄政王。
祁璟屿看了他一眼,许久才道:免礼。
静了片刻。
夜里有野兽,火需要人看着,就交给你们二人。
两人垂着头,不情不愿的应下。
祁璟屿转身。
宁骁和苏慕垮着脸跟在他身后,来到了火堆边。
苏慕四处看了看,发现沈书玥和四妖女都不见了,好奇的‘咦’了一声,本想找人问问,可一看到祁璟屿那张冷肃的脸,便又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宁骁就更不敢问了。
别看他平时很嚣张,可一见到祁璟屿,就跟猫儿见了老鼠,怕的要死。
祁璟屿在树桩上坐下。
三人盯着‘噼啪’的火堆,画面犹如静止。
这时,河边传来声响。
跳跃的火光下,已经洗干净的傅景潇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看见围坐在火堆前的三个男人,他走上前去,恭敬的朝祁璟屿行礼。
侄儿参见王叔。
免礼。
祁璟屿淡淡‘嗯’了一声,然后用木棍指了指一旁,坐。
傅景潇连忙坐下。
于是,三个人的寂静,变成了四个人的死寂。
火苗‘噼啪’作响,傅景潇的眼睛止不住往周围看,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
韩箬水到底去哪儿了?沈书玥那个女人奸诈的很,箬水若真的看上别的男子,他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往后,便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韩箬水!就在这时,视线一角忽然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傅景潇忙看过去,就见韩箬水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走在一起。
瞧着男子的背影,似乎是丁草堂那个叫红尘的小子。
光线太暗,他们的身影挨的很近,只晃了两眼便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傅景潇心中一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嚯’的站了起来。
沉思的苏慕被他吓了一跳,蹙眉仰头问他:做什么?傅景潇轻咳一声,满脸尴尬的道: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苏慕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王叔,侄儿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
傅景潇看向祁璟屿。
去吧。
傅景潇笑了笑,立刻大步朝韩箬水消失的方向跑去。
看着傅景潇匆匆离去的背影,宁骁眸子微闪,也轻咳了一声,朝祁璟屿道:舅舅,我肚子也有些不舒服,想要去方便方便。
祁璟屿凉凉的瞅了他一眼,薄唇微启:忍着。
宁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