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好一会儿,祁璟屿抬手,圈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那柔软的身子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宁骁和苏慕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伤风败俗!世风日下!两人愤怒斥喝,拂袖而去。
刘院士比他们还快,在沈书玥和祁璟屿亲上的瞬间,他直接转身走人,慌乱的步伐,好似身后有鬼追。
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消失,沈书玥这才松开胳膊,红着脸推开祁璟屿,转身就跑。
祁璟屿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拽进怀里,蹙眉问道:亲了本王就想跑?沈书玥羞的无地自容,若非为了救那两个傻小子,她怎么可能当众做这种事情!好了,很多人看着呢。
她小声开口,因着急语气便带了浓浓的娇嗔。
祁璟屿寒潭般的眸子融开温度,尽管不舍,却还是松手放了她。
沈书玥如蒙大赦,快步往花七七那边走去,背后却传来祁璟屿低低的声音。
等着本王一起用膳。
和花七七汇合后,花七七问了几句宁骁和苏慕的来意,便没再多问什么。
沈书玥心中一松,还好花七七没看见,不然这脸可真是丢到家了!到了回院子和去饭堂的分叉口,沈书玥停下脚步,对花七七道:我肚子不饿,你去吃吧,我先回去了。
花七七不疑有他,先行离开。
沈书玥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推门,就看到祁璟屿坐在圆桌前,桌上已经摆了热腾腾的饭菜,虽只有三菜一汤,但有荤有素,看着十分可口。
亲昵的坐到他身边,扯了脸上的纱巾,沈书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敢挨着本王了?祁璟屿面带调侃。
沈书玥咽下嘴里的菜,头也不抬的道:人家脸皮薄。
说罢又夹了一根青菜塞进嘴里。
脸皮薄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亲本王?祁璟屿挑眉我那是为你着想,宁骁和苏慕真要出什么事,对你没好处。
沈书玥一本正经。
祁璟屿‘呵’了一声,疏淡的面容上露出罕见的狂戾,敢觊觎本王的女人,就该死,就算本王弄死他们,他们也拿本王没有办法。
这倒不是祁璟屿吹嘘。
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五个人,宁骁和苏慕死了,刘院士不敢违逆祁璟屿,那处又是僻静之处,平时不会有任何人经过。
所以,只要祁璟屿处理好现场,就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沈书玥放下筷子,偏头认真的看着祁璟屿: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云辞,你现在本就身处险境,我不希望你因为我陷入危险,我们这一辈子还很长,我想和你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少女的声音轻轻的,乌黑的眸子发着光,从那光里,祁璟屿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的心里蓦然生出一丝触动,抬手抚上少女白皙的面颊,低声道:玥儿说的对,本王听玥儿的。
和祁璟屿甜蜜蜜的吃完了晚饭,习文便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将狼藉一片的桌子收拾了,不一会儿又送来一壶热茶。
沈书玥给祁璟屿倒了一杯,自己端了一杯轻啜一口,然后对祁璟屿说道:对了,你今日怎么会来书院?军队招募,本王来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白嵩书院除开易堂这个特殊门类之外,其他还分文和武两大类。
文无外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武也有射箭骑马搏斗兵法。
祁璟屿除了是摄政王,也是大夏人人敬畏的大将军,来这儿相看苗子,那必定是想招募行军打仗的人才加以培养。
对行军打仗沈书玥没什么概念,但却对这些很好奇,正好说起了军队,她便缠着祁璟屿给她将打仗的见闻。
这一讲就讲到了入夜。
明日本王还有事,下次再给你讲。
祁璟屿拍拍她的头,站了起来。
沈书玥乖乖点头,恋恋不舍的送他出门,直到那人影再也看不见才关门。
撑着睡意打水泡了个澡,趟在榻上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时,一道电光从脑中闪过,沈书玥猛的坐了起来。
她蹙着眉,静坐一会儿后披衣下床,走到窗口轻轻唤了一声:大饼。
在她话音落下时,一道人影立在了月光映照的窗棂上。
玥儿小姐,属下在。
沈书玥推开窗子,压低声音对窗外的大饼说了几句。
大饼点头:属下这就去查!两日后的傍晚,大饼交给沈书玥一张纸,那张纸上写满了字。
沈书玥看完,秀眉皱紧。
还好自己想了起来,这个水沄可真够阴的……大饼,明早我要……沈书玥压低声音吩咐大饼一通。
玥儿小姐放心,属下绝对不会出纰漏!说罢他身影一闪,便从屋子里消失了。
沈书玥长吐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清冷的眸底浮现一抹温柔。
还有半月,她便是祁璟屿的新娘了……次日一早,沈书玥给丁草堂的学生交代了学习任务后,便离开书院回家了。
花七七也跟着她一道出来,美其名曰给她这个朋友捧场,其实只是为了看她的哥哥。
尤皖轻并未邀请很多人,尤家剩下的一些远亲,还有这段时日她所结识的朋友,加起来也才二十几人。
但不知为何,却有好些个尤皖轻不认识的妇人带着礼上门道贺。
尤皖轻脸皮薄,不好将人赶出去,便只能都请进门喝茶。
当沈书玥来到大厅时,就看到尤皖轻被这群妇人围在中间恭维。
尤姐姐可算熬出头了,儿子在太学殿给太子做伴读,女儿是摄政王妃,我们都羡慕死了!尤姐姐皮肤真好,是不是用了百草堂的药膏呀?那百草堂的药膏可真难买,我半个月前就下了定金,到现在还没拿到货。
嘁,人尤姐姐天生丽质,就你这脸,抹金子都没用。
沈书玥立在门口,看着被围在中间一脸无所适从的母亲,眼里闪过一道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