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行到昨日约好的地方时,沈书玥就瞧见了摄政王府的马车,正停在那儿等她。
沈书玥立刻让车夫停下,一边往摄政王府的马车上爬,一边吩咐自己的车夫跟上。
一进车厢,沈书玥就将两只小手揣进了祁璟屿怀里,嘴里娇嗔的抱怨,这天儿什么时候能暖和呀。
腰上那两只不老实的小手十分暖和,哪儿是冻了的样子。
分明是趁机占他便宜。
这丫头是越开越流氓了!不过祁璟屿还是十分心疼,吩咐车夫继续往前走以后,他温柔的将沈书玥搂进了怀里。
若非为了他,小姑娘哪里需要这般起早贪黑的受这份罪。
顺手将软软的身子抱上腿,祁璟屿左手从沈书玥腰后面伸过去,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右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油纸包。
一看就知道是吃的。
沈书玥惊喜的‘呀’了一声,打开一瞧,是两个白白软软的包子。
咬了一口,里头是甜糯的红豆沙。
真甜!甜到心坎了!我也为你做了早饭。
咽下了嘴里的包子,沈书玥立刻将自己做的鸡蛋饼拿了出来。
祁璟屿接了,大口大口的吃,俊脸上全是幸福满足。
看着自家男人这种表情,沈书玥心里软乎乎的,她望着祁璟屿那张俊脸,一口一口的吃包子,越吃越有味儿。
祁璟屿吃完了最后一口鸡蛋饼,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低头对她道:以后成亲了,你日日给我做。
好!还给我们的孩子做。
好!我们生十个。
好!马车外,习文迎着冰冷的寒风长长叹了口气。
冬天已经过去了,他的春天到底何时能来?快到宫门口时,沈书玥从摄政王府的马车下来,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们还是要避点嫌的,毕竟还没成亲不是。
不过他们这嫌避的也实在是有些掩耳盗铃。
这个时辰正是朝臣从府里赶来的时间,沈书玥从摄政王府的马车上下来时,好几个朝臣瞧见了。
魏霆也瞧见了,在进宫的路上,他神神秘秘的凑到沈书玥身边问:摸到了没有?他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走在旁边的人不可能听不见。
一瞬间,沈书玥就感受到了来自周围的揶揄目光。
你给我闭嘴!沈书玥恶狠狠的冲他低吼,同时用‘你再敢乱说话老娘一拳锤死你’的目光狠狠盯了他一眼。
可是这魏霆却像看不懂眼色一样,巴巴的又往她面前凑了几分,音量却不减反增,这么生气,是不是没摸着?周围顿时爆发出一片忍笑的闷哼。
沈书玥的脸火辣辣的烫,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了魏霆屁股上,滚!魏霆被踹的跑出老远才停住脚.好歹是不会再骚扰她了!可偏偏这时候那一直沉默的走在身边的男人忽然来了一句:不恼,回去给你摸。
魏霆爆笑。
周围支着耳朵的朝臣们全都衣袖掩面,偷偷的笑出了声。
沈书玥简直想一头撞死!大家有序的进入朝堂,卯时一到,傅彦明在簇拥下坐在了龙椅上。
自从在风花雪月楼见到了那绝色女子以后,傅彦明回宫以后便日思夜想,每每想到绝色女子的娇容他便兽血沸腾,一夜得折腾好几位宠妃。
以至于休息不好,早朝甚是没精神。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家都没什么奏的,早些退朝,也能早些回去补个回笼觉。
见大家都闭着嘴,傅彦明站了起来。
皇上,臣有一事。
傅彦明将抬起的脚收回来,看了一眼出列的花世象,不耐烦的坐了回去。
说。
沈书玥心中对花世象要说的事情有些好奇,偏头看着他。
恰好这时花世象的脑袋朝她这边偏了一下,眼底有暗光闪过。
沈书玥不明白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微微蹙眉,就听他说道:臣旧疾发作,这两仪殿大易师的位置责任重大,臣……无精力操持,想回家颐养天年。
旧疾发作?这花世象的身体好的很,哪儿有什么旧疾!什么颐养天年……难道他想辞官?怎么可能!这个位置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拿回来的,现在水清倒台了,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辞官呢?你的意思是……你想辞官?傅彦明诧异的看着花世象。
沈书玥也紧紧看着他,想要听听他到底要怎么说。
就见花世象毫不犹豫的点头,语气沧桑的说道:臣老了……花大人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傅彦明斟酌开口。
沈书玥趁机附和,臣瞧着花大人身体硬朗的很,这大易师一职只有您操持皇上才会放心呢。
是啊花大人!您这身子骨比下官还好呢!魏霆连连跟着点头。
其余的朝臣立刻三三两两的附和。
多谢各位大人好意,在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花世象感激的朝周围行礼,可表情却没有半分松动。
祁璟屿看了花世象一眼,片刻挪开。
大家便也不再相劝,可是相互之间的气氛却慢慢的变了味道,看向沈书玥时的目光也变的不同了。
探究警惕……和不耻。
沈书玥一愣,随即恍然。
在外人眼里,她之所以能爬到现在的位置,都是因为花世象这个大易师的提拔。
而现在,她刚刚坐上两仪殿殿主的位置,身为两仪殿大易师的花世象便辞官了。
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给她这个有野心的殿主腾位置啊!好端端的谁愿意腾位置啊?那肯定是受了威胁!受了谁的威胁?肯定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啊!所以,现在大家心里一定都觉得,花世象辞官是被她和祁璟屿联手逼迫的。
她沈书玥就是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辞官不是小事,这样,朕给你三天时间,你回家好好想一想,若是执意如此,朕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