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沈贤弟,这次其实是想沈贤弟帮我一个忙。
庸九带着恳求的声音从大大的连帽后面传出来。
这句话在沈书玥的预料之中,她心中波澜不惊,可面上却还是露出了好奇之色,哦?庸九兄想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帮的,一定义不容辞!庸九便直说道:我知道沈贤弟与摄政王关系亲近,所以想请沈贤弟帮忙,引荐我与摄政王见一面。
听见这话,沈书玥心中一凛,立刻问道:你想见王爷,有什么事吗?庸九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是有些事情,不知沈贤弟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沈书玥自然不愿意。
现在他们所有和东邻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她易容成沈慕辞的样子去做的,祁璟屿和她都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过东邻人。
庸九此人不简单。
一旦让他面对面的见祁璟屿,就有极大的可能被他捏住把柄。
所以,不管是真正的她自己还是真正的祁璟屿,都不能直接与庸九见面。
但是。
庸九找祁璟屿的目的,她一定要搞清楚。
因为,这个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庸九偷偷潜入燕京城的原因!对于这个目的,不止祁璟屿急切的想要知道,她也很想知道。
她和祁璟屿一样,断定东邻忽然发兵与面前这个自称庸九的黑袍男人有关,可是他们又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好战的东邻会在已经困住祁璟屿的情况下不选择继续进攻,反而选择了收兵。
现在一堆谜团摆在他们面前,想要弄清楚,只有从这个庸九身上找答案。
可庸九聪明的很,当初她带着祁璟屿的亲笔信找到他时,就曾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他与水清联盟的目的。
庸九总是避而不答。
她恼火之下让祁璟屿把庸九这伙人直接抓起来审问,不过这个办法被祁璟屿否决了。
祁璟屿告诉她,他曾经抓到过很多东邻俘虏,可是每次都是还没等他拷问,对方便毒发身亡了。
后来他抓到俘虏以后第一时间就将俘虏衣裳扒干净,嘴巴里也都会查看一遍,可是俘虏还是会死,至今他都没找到原因。
现在这伙人简直就跟块豆腐似的,拍不得打不得!想到这儿,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边貌美如花的祁璟屿,视线对上,沈书玥顿时明白,祁璟屿的想法与她一样。
庸九肯定不能见,但是他的目的一定要套出来!垂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沈书玥将茶杯拿开,两只捏在手上轻晃,望着黑袍裹身的庸九叹了口气。
庸九兄,你根本就不信我,你让我如何敢引荐你与王爷见面呢?我若不信任沈贤弟,怎会只一封信就将我与水清之间的计划全盘托出?那庸九兄且先告诉我,你找王爷有何事,这样我也好与王爷说。
待我见到王爷,沈贤弟自会知道的。
一去二来的问了几个问题,庸九都没有正面回答。
这叫沈书玥更加好奇了,到底庸九想干什么?双方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见面不欢而散。
在回去的马车上,祁璟屿满脸阴沉的说道:庸九有见我一面就能抓住我把柄的把握。
难怪他非要见你呢,肯定是想用把柄要挟你!太阴险了!不过,你是如何知道的?沈书玥惊了一下,虽然她心里有猜测,但毕竟只是猜测,此刻听到祁璟屿这么一说,她立刻紧张起来。
同时她心里对祁璟屿的崇拜一下子达到了顶点,她的男人真聪明!看着满眼崇拜的望着自己的小姑娘,祁璟屿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尴尬,默了片刻后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直觉。
沈书玥:……好吧,夫君说啥就是啥!……那庸九要怎么办?看他不爽又杀不掉他,他一定很得意!沈书玥磨着糯米小牙一脸的杀气。
闻言,祁璟屿思考了片刻,我怀疑东邻人无端中毒死的秘密,藏在他们的身体里,我抓一个东邻人回来,你把他切开,看看能否找到他身体的异常,若是能找到原因,那就好办了,若是不行,只能将之全部抹杀。
现在出手杀掉就是斩草不除根,治标不治本。
好,沈书玥点头,想了想又不甘心的问道:是不是上次打的不够狠,要不要我来一包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逼他把和庸九的交易说出来?虽然沈书玥没有点名,但作为她男人,祁璟屿自然是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谁。
闻言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又沉又哑,他的嘴巴比我想象的硬,撬不开,而且,他巴不得我们把他杀了。
想到水清现在的处境,沈书玥也无奈的叹了一声。
水清现在就是月仙桥下的一个乞丐,皇上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专门派了两个官差守着他,不准他自尽,他每日睁开眼就是人们的浓痰和口水,看到的是他水姓一族的族人在青-楼楚馆里受尽折磨。
日日如此,任谁都会受不了。
水清已然是一副行尸走肉,祁璟屿施加的皮肉之刑在这些面前多少有些微不足道。
或许,他内心仅存的一丝念头就是看到祁璟屿倒台。
祁璟屿已经得到了皇上的信任,现在唯一的威胁就是不知何种目的潜藏在城里的东邻人,一旦祁璟屿知道东邻人的秘密,一定会出手击杀。
那样一来,水清他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死不了的他岂不是更痛苦……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城,直接去了玲珑坊。
停在玲珑坊大门外,沈书玥率先跳下来,转身温柔的扶祁璟屿下车。
看到她伸过来的嫩白小手,祁璟屿那张貌美如花的脸拧了一下,但到底是舍不得放过,将手放了上去。
牵着别别扭扭的祁璟屿,沈书玥风光满面的跨进了玲珑坊,可下一刻在看清楚玲珑坊里面的情形以后,她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