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淑妃真诚信任的双眸时,沈书玥的良心受了一瞬的谴责,但很快她就将这种情绪压下去,语气期盼的开口:不满淑妃娘娘,微臣确实有一事相求!你说!微臣有个哥哥,文采斐然,只是运气不好,接连两次下场都没取得成绩,他马上要娶自己心爱的姑娘进门了,微臣想……本宫知道了!等会儿本宫就跟皇上说,给他一个五品官!不是的,淑妃误会了,微臣是……小了?是有点小,你容本宫几日,本宫找皇上给你大哥谋个四品官!皇上最忌后宫参政,虽然要个四品官不是什么大事,可终究是犯了忌讳,若非念着沈书玥的恩情,淑妃是绝对不会掺和这种事情的。
沈书玥无奈的笑出声,娘娘莫着急,听微臣把话说完可好?好,你说。
淑妃点头,心里头却有些为难起来。
若是四品官沈书玥还不满意,那可真是不好办了,虽然她很想报答救命之恩,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都愿意,可唯独触怒皇上,却是万万不情愿的。
后宫的女子都指着皇上的恩宠,若是得罪皇上,往后可就没什么出路了……唉,这沈书玥也是太贪心了些。
淑妃无奈的想着,心里头到底是有些不高兴了,就听沈书玥出声说道。
微臣相信大哥的能力,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定能平步青云!所以,微臣恳请淑妃,能否说服皇上再恩科一次?淑妃微楞,就这么点小事?倒是本宫狭隘了!你放心,这事情好办!有‘福寿双子’在,淑妃只要稍微暗示一番,皇上定会高高兴兴的下旨恩科。
这并不是一件为难事,只是沈书玥自己不好提出来。
事情已经说完了,沈书玥不再多留,轻手轻脚的从内殿退了出来。
外殿只剩下祁璟屿和皇上两个人,太后大概是回去了。
一看见她,皇上便对她和祁璟屿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忙。
没了东邻的侵犯,朝中根本无大事。
沈书玥了然,皇上定是要好好去抱抱他刚得的两个皇子——毕竟那是能给人带来福泽与寿元的‘福寿双星’呢。
出宫后,沈书玥被祁璟屿拉着上了他的马车。
和他之间还冷战着,沈书玥自然不会给他好脸。
祁璟屿却像察觉不到她的冷淡一般,自然的问道:围绕燕京城一圈你都埋下了蛊包,这么大的幻阵,你什么时候做成的?为何能独独在皇子落地以后显现?重生后,沈书玥就摸到了幻阵的窍门,当初沈府闹鬼,就是因为幻阵,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幻阵最大也就一个沈府那么大。
后来去了边城,她才知道,原来幻阵可以做成那么大。
从昏迷中醒来以后,沈书玥又去了一趟幻阵之地,虽然幻阵的各个阵脚和阵眼都被她走火入魔之下炸毁了,可她还是从遗留的线索发现了一些奥秘。
回京以后她就一直在琢磨如何能做出像边城那么大的幻阵来,最近终于让她给弄明白了。
弄明白以后,她第一个就把幻阵用到了皇上头上。
今日那双龙戏珠,就是幻阵的杰作。
至于为何能在皇子落地之时显现,是因为阵虽布好,但是她一直没有放阵眼。
阵眼便如画龙点睛,这阵眼一点上,幻阵就活了,而天空中活灵活现的双龙戏珠,便是那玉雕的影射。
方才在给淑妃开药方时,她趁着没人注意,用内力将玉雕又给收了回来,所以这幻阵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但,沈书玥并不打算告诉祁璟屿,谁让他有事瞒着自己!关你什么事。
她脸往窗外一偏,姿态冷傲极了。
祁璟屿丝毫不介意她的冷傲,允自说道:若是没有木子廉瞎编的福寿双星,你这幻阵的效果恐怕还没那么震撼。
一说到这福寿双星,沈书玥就想笑。
原本她只是想用天降异象来加重皇上对那两个皇子的喜爱,因为只有这样,事情反转时皇上的怒火才会最大化。
当时按照她所想的,最多木子廉被判死刑。
可万万没想到木子廉自己编了个福寿双星的谎,原本他是想用这福寿双星治她和她的家人于死地的,现在这些全都落到了他自己头上。
这就叫自作自受!今日大哥上花家提亲,既然你我都无事,不如一起去一趟吧?祁璟屿期盼的望着沈书玥。
那‘大哥’二字瞬间就击中了沈书玥的心,再对上男人深情的桃花眸,她便不忍心拒绝他。
只能暗暗的想:祁璟屿乃堂堂摄政王,亲临府上,总是为大哥添光的,是自己占便宜了!有了这样的想法,沈书玥顿时舒坦下来。
——花府大门外。
花世象欣慰的看着沈祁玦,是越看越满意。
虽然这小子现在身无长物,但俗话说的好,莫欺少年穷,有沈书玥和摄政王这两个靠山,再加上他自己的才华,将来一定能有出息!走!快快进府!花世象拍了一下沈祁玦的肩膀,热情的邀请。
沈祁玦见状心中一喜,尤皖轻也是大喜,刘院使瞧着也高兴,三人提步便要进花府。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要说这花七七长的也还不错,花世象,你这女儿要实在嫁不出去,我倒是可以勉强娶回来做个通房。
四人齐齐愤怒的扭过身。
只见一个神态间充满阴郁的少年,眸带嘲讽的立在不远处。
刘院使和花世象立刻认出,这少年正是金云腾那不争气的子孙,在上一次的小试中交了白卷,丢人丢到姥姥家的金方锦。
看着金方锦眼角眉梢的轻佻,一股火顿时从花世象的心底腾了起来,他正要将这不知礼数的小子骂走,一道声音率先开了口:果然什么样的种结什么样的果,你这般没家教,都是金云腾没教好你,倒也怪不得你。
听到这个声音,花世象立刻看向沈祁玦,眼底一片欣赏。
不愧是自己未来的女婿,骂人不带脏字,好!一听到爷爷金云腾的名字,金方锦的脸顿时狰狞的拧到了一起,他盯着沈祁玦看了半晌,忽的一笑,一次考场作弊,二次临阵脱逃,沈祁玦你就是个废物,也敢在我面前乱吠?科考一直是沈祁玦的心病,金方锦这句话无疑一把刀子戳到了他的心尖上,沈祁玦脸色瞬白。
花世象见状心中心疼,从不夸人的韩大人好些次当着他的面夸过祁玦,这就证明祁玦足够优秀!他正要开口为自己的未来女婿辩驳,忽的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从眼前飞快,携着势不可挡的力量,稳准狠的砸在了金方锦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