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好友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这一刻的沈书玥开心极了,也放心下来。
五个人里,她最担心的就是韩箬水,怕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都是坏人。
你们一定会幸福的!沈书玥反握住韩箬水的手。
花七七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羞答答了一下,却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脸上的表情一刹那像面对菩萨般带了几分祈祷。
我也一定会幸福的!钟翡翡和苏明珠也甜蜜蜜的将手压了上去,异口同声: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宁玉儿看着叠放在一起的手,目光慢慢上移,从几人幸福娇羞的小脸上一一看过去,最后定格在沈书玥昳丽的面容上,顿了顿,慢慢垂下了眼皮。
发现她的神色苏明珠很有义气的拍拍她的肩,不要失落,就算成亲了,我们也不会忘记你的!宁玉儿抬起眼眸笑着与苏明珠斗嘴,一副她确实是因为好姐妹们都即将成亲而失落的样子。
沈书玥看着宁玉儿。
宁玉儿避开她的目光,神色间有些慌乱。
小姐妹闺中的小话说完了,便各结伴告辞离开。
沈书玥立在府门口,看着宁玉儿钻进马车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声。
小丫头估计还没从‘沈慕辞’的爱恋里走出来,现在对她都不像以前那么自然了。
这可这么办。
沈书玥苦恼极了,却想不到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压下心思,去了白嵩书院。
这边,沈书玥刚出门,尤皖轻也紧接着出门,身后的丫鬟手里还拎着一个漂亮的食盒。
主仆二人来到昨日的医馆,那男子已经醒了,正在医馆的床榻上躺着。
尤皖轻走进去,目光落在那男人的脸上,第一个反应是,脸色这么苍白,一定伤的很重,第二个反应是——好俊的男子。
从男子的面容,尤皖轻猜测他与自己应该差不多年纪。
原本想悄悄放下食盒就走,不想打扰到救命恩人休息的,可是她才刚刚走进屋里,榻上闭着眼的男子便睁开了眼睛,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尤皖轻脚步一顿,被那道目光触及时,不知为何有些局促。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她拂去自己的怪异情绪,上前一步,让丫鬟将食盒放下,想到男子昨日为她挡刀后就昏迷了,她又解释,我是昨天你救下的人。
草民知道。
男人开口,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但是眼底却并未露出诧异,似乎在尤皖轻进来时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又紧张的添了一句:伤势未愈,不能向尤夫人行礼,多有得罪。
是大夫跟恩公说的吧,尤皖轻挪来与男人的对视,伸手将食盒打开了,我炖了些汤,对恩公的伤口有好处。
男人却没看汤,目光一直温柔的落在尤皖轻脸上,解释了尤皖轻的半句话:不是大夫说的,草民是认出您才扑上去的。
屋子里本就静,男人成熟沙哑的声音放的很柔,空气里一下子生出丝丝的暧昧。
尤皖轻有些脸红,心底却止不住的咀嚼他的话,那颗早就死寂的心,竟然意外的跳了一下。
您是沈大易师的母亲。
男人道。
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却不让人反感,里头的温柔,叫尤皖轻莫名的悸动。
她有些难堪,自己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像少女一样对男人心动……而且尤皖轻能够看出,面前的男人对她也有不一样的情感。
又说知道是她,难道是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感,所以在她遇到危险时,才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的?这么想着,尤皖轻的心底竟生出些被保护的甜蜜,随即她又因为自己的情绪而羞愧。
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早该过了怀春的年纪,可现在却……不知恩公贵姓?尤皖轻用话转移自己心里奇奇怪怪的情绪。
免贵姓左,单名一个邦字。
男人恭敬回答,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温柔的落在尤皖轻脸上,里头的情愫昭然若揭。
若是别人如此,尤皖轻早就要暗骂一声登徒子,可面对这个为自己当过刀的男人,尤皖轻却只有羞怯。
就像二八年华怀春的少女一般。
喝汤吧。
尤皖轻不敢看左邦,总觉得左邦的眼睛里有星星,太明亮,晃的她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丫鬟手笨,汤汁都从左邦嘴角流出来,滴到了他的衣服上。
左邦冲丫鬟微微一笑,委婉道:谢谢,我已经饱了。
丫鬟正要退开,尤皖轻将她手里的碗接了过去,这么点儿怎么可能饱,我来喂你。
左邦眉眼一舒,笑的十分倜傥,谢谢夫人。
明明这声‘夫人’只是对她身份的尊称,可是尤皖轻却是从这‘夫人’二字想到了‘娘子’二字之上,脸又红了。
她垂着眼不敢看对方,捏着白瓷勺舀了一勺鲜香的汤,羞怯的喂过去。
左邦瞧着尤皖轻因害羞红透而越发娇嫩的面颊,眼底的笑意浓厚,张开嘴,正要喝汤,忽然一只手从他嘴下抢走汤勺,并有些粗鲁的将汤勺丢回了碗里头。
两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抬头。
风子霄咧嘴,朝二人懒懒一笑,而后一言不发的拿走了尤皖轻手里的碗,看着尤皖轻怔楞的脸说道:男女授受不清,还是我来的好。
尤皖轻脸爆红,立刻站起来让到一边。
风子霄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笑着将一勺汤喂到左邦嘴边。
左邦面色僵硬,看表情,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胃口了。
饱了?风子霄关心的问。
左邦客气的点头,多谢这位兄台,草民没什么胃口。
风子霄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将汤碗放下,扭头对尤皖轻道:劳烦尤夫人先避一避,我为他看看伤。
尤皖轻早就想出去了,此刻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立刻避了出去。
左邦张了张嘴,见尤皖轻真的走了,他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戾气,但很快被浓浓的失落取代,儒雅的看着风子霄,兄台是大夫?风子霄‘嗯’了一声,扣住他的手腕,片刻后松开。
左邦问:草民的伤情如何?顿了顿,左邦加了一句,昨日见到尤夫人有危险,草民想也没想就冲上去了,夫人很感动。
平淡的语气,可里头却又挑衅。
风子霄淡淡看着他,对他的脉象下了定论:脉象轻浮,此乃心术不正之症,症状是——想当小白脸,想吃不要钱的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