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屿原想说,他只是对沈书玥一个人刚正,可还没说出口,就被沈书玥自豪的声音打断了。
我男人是个好男人!他低头,就见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眼睛里闪烁着星星,好像在说一件,能让她骄傲一辈子的事情。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云辞,我们去皇宫吧,把这一切结束,好不好?沈书玥看着祁璟屿,此时此刻,她的眸子里除了对他生命的执着,还多了一些为民除害的大义。
那样的目光,让她漂亮的面容多了一丝圣洁,他便下意识的点了头,好。
颜似娇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你们小夫妻肯定还有很多话要说,我这个闲人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唤了习文进来,随着他一起离开。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沈书玥忽的小嘴儿一撅,嗲声嗲气的冲祁璟屿伸手:云辞,要抱抱~祁璟屿立刻靠近她,俯身让她能轻松抱自己的腰。
将脸贴在男人精瘦的腰上时,沈书玥心里便会生出莫大的满足感,抱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的开口:云辞,对不起,我不该自己一个人出来。
他们是夫妻,就算是善意的隐瞒,那也是隐瞒。
发生了事情,夫妻之间一定要坐下来商量,寻求一个最好的办法来解决眼下的事情。
这一次她仗着自己对他的了解,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便独闯东邻,结果不仅浪费了时间,还差点搭上他们的性命。
沈书玥很自责。
若是她一开始就与他商量,然后两个人一起前往东邻,事情肯定会很顺利。
是我的错,祁璟屿的声音充满了内疚,我一直觉得,我能给你最好的,能把你的下半辈子安排的很好,可是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原想替你铺平道路,让你做大夏的女皇……却没想过你后来得知我的死讯会有多内疚,你的下半辈子定会一直活在内疚之中。
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身体,我们一起想办法,若真的没办法,那也是天意,你我都已尽力,就算悲伤,也不会内疚悔恨。
沈书玥的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她将眼泪和鼻涕全部擦到他胸口,却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反而越哭越凶。
祁璟屿用单手撑着榻,抽出的一只手轻抚她发丝,动作温柔极了。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不能有任何隐瞒,沈书玥的情绪终于克制了些,松开了他,你先坐下。
祁璟屿依言坐下。
沈书玥眨着被泪水冲刷过后异常明亮的杏仁眸,审视的看着他,你先说,这几年,对我都隐瞒了些什么?祁璟屿脸色有些尴尬,仔细想了想,才道:苏慕的院子是被我强行换的,宁骁总是纠缠你,我暗中教训过他,还有……你的身体与蛊阵融合了,颜似娇说,你可能会疯,也可能会死。
所以,你刚刚非要回大夏,是因为我的身体。
沈书玥下结论。
嗯。
再所以,刚刚颜似娇说,就算是东邻前国师都解不了百魂阵,也是说给你听的。
嗯。
沈书玥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浑身上下都开始飘起了醋酸味儿,她狠狠在祁璟屿手背拧了一下,愤怒的控诉:你竟然和别的女人一起瞒我!祁璟屿面色尴尬,嘴唇阖动几次,却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话。
沈书玥冷哼,算了,原谅你,谁让你是我最爱的男人呢!祁璟屿松了一口气,然后问起了她:那你呢,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听见这话,沈书玥面色僵了一下。
有,当然有了。
有好多呢。
隐瞒了一世的事情。
那些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启齿!遂转移话题:所以,我可能随时都会死是吗。
祁璟屿脸色一白,想了想,点头,又想了想,承诺她:若我先走,定在奈何桥等你。
沈书玥抿唇笑,心里甜的像吃了蜜。
这一刻,好像死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可是下一刻,祁璟屿便话锋一转:所以,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沈书玥笑容一僵,果然啊,这个男人是没有那么好忽悠的!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体贴呢,我说了这么多话,脖子疼死了。
沈书玥故意装出一副很脆弱的样子,祁璟屿一看就知道她在耍赖,但还是不敢马虎,立刻为她盖好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
沈书玥却又想起一件事情:那我们什么动身去皇宫?……等你伤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以后,就没时间了。
沈书玥很着急,这伤不要什么紧的,我自己会医,又有内力傍身,明日我就可以启程去皇宫!祁璟屿当然不答应,无奈沈书玥像癞皮狗一样,软磨硬泡,最后还献出好几个香吻,他不得不答应,但却提出了要求。
得全程跟在我身边,不能乱跑,明白吗?臣妾明白!当晚,沈书玥便开始为进宫做准备。
为了不伤脖子,她先用木板将脖子固定,再用细纱布仔细缠好,最后开始做人皮。
因为脖子不方便,这张人皮直到次日下午才做好,再等她易容完,就到了晚上。
颜似娇看着站在面前粗脖子大脸盘子的汉子,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说话软软糯糯,身段细细柔柔的小姑娘。
这简直就是个孔武有力的糙汉子啊!她不敢相信的上前仔细观察,发现那露在外面的脖颈,看起来跟真的没什么区别。
倒是看不出脖子上的木板了,可是你这脖子不能动,怎么解释呢。
就说落枕了呗。
沈书玥早就想好了借口,然后拿出另外一张人皮,我给你也易容,你跟着我们,找起蛊咒花来比较方便。
颜似娇顺从的坐下。
在给颜似娇易容时,沈书玥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那蛊咒花到底长什么样子,你可有画像,能否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