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风景不错,林荣然今日带了专业摄像机,三个女孩没一会儿就到处取景拍照去了。
宋狌再三叮嘱:别跑太远,保温杯带上。
云栀朵自然接过,冲宋狌笑了声:知道了。
咔嚓——不远处的林荣然按下快门将俩人定格,歪头挑了挑眉,喊道,栀子,走了!山顶就这么点大,偏就宋狌一副老父亲的模样眼神跟随云栀朵,像是操碎了心。
池信燃一手攀上宋狌肩膀:行了,这么大个人跑不掉,你这样让我这个有女朋友的人自愧不如啊。
宋狌收回视线,白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打算告个白?池信燃挑眉,打算深入了解了解。
宋狌单手抚上眉骨,视线不由自主又往她在的那个方向看去,眸子半眯:得挑个黄道吉日。
池信燃噎住:……宋狌难得愿意跟他坦白:这辈子她就只跟我谈恋爱了,既然决定在一起,那得给她最好的,在我这,告白跟求婚一样重要,随意不得。
闻言,池信燃整个愣住。
知道他对这个小青梅一往情深,却不曾想,他已经在盘算以后。
蒋元跟束文复俩人去蹭了几个镜头,回来时听见那么一两个字不太清晰的字,走在前头的束文复挺好奇,凑过来问:什么告白求婚的?谁告白?池信燃弯唇,笑意直达眼底。
束文复突然就悟了,睁大眼:该不是醒哥?蒋元慢半拍,错愕地往后指了指:跟谁?该不是云栀朵?宋狌凝视两眼这俩二逼,没否认。
蒋元已经开始脑补场面,咽了把口水替宋狌担忧:哥,三思啊,跟云栀朵告白,你不得被打进急诊。
池信燃:咳——大概是有青梅竹马这层关系在,宋狌又从未解释过自己和云栀朵之前的早恋传闻,但又不曾澄清,时间久了,大家就只当宋狌懒得理,不在乎。
但蒋元跟束文复天天在他身边转悠,他对云栀朵究竟是什么心意,早看得明白。
宋狌不怒反笑:你懂什么。
行了,这事儿放你心里慢慢盘算。
池信燃沉了口气,把话题往即将进行的训练上带,这次训练是我进国家队以来第一次重要训练,但听说,闭关期间,队里还会继续对外招募队员。
宋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担心陈畊?池信燃来气:鬼他妈担心他。
蒋元握了握拳:这王八小子,阴魂不散。
国家队没那么容易进,若他真能拿到名额,也是他有本事。
宋狌双手插进衣兜,眼神却有些飘忽。
有本事个屁,私通外敌出卖队友这种品行不端的人也能进国家队?以后谁跟他是队友谁倒霉!蒋元咬牙切齿,醒哥,你别说当年那事儿你放下了?当年在汀陵小分队他们是何等威风,后来全都因为陈畊,宋狌不仅自愿退出,还接受了队里的除名惩罚。
一支球队,队长没了,还他妈是什么球队。
蒋元当年认死理,宋狌走了,他也便跟着走。
谁也不知道当年宋狌究竟为什么把陈畊打得半死不活,他们知道的,只有宋狌打了人。
谁也不知,当年是陈畊使了手段才让百战不败的汀陵球队输了比赛。
那些资本家,那些势利眼,就只认钱。
没放下又如何?球我是必然不碰了,陈畊的事儿跟我没任何关系,至于他使什么把戏进国家队,自有人审判。
宋狌搭上池信燃肩膀,别乱了分寸,也别忘了你现在的职业身份。
池信燃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当年打人的,不止宋狌一人。
他下的手也不比宋狌要轻,可宋狌却包揽了一切责任,免除他的所有惩罚。
那是因为宋狌知道,篮坛对池信燃有多重要。
宋狌……池信燃语气沉重,欲说什么,被宋狌拦下。
我说过,旧事不要再提,好不容易进了国家队,就好好打,连带我和蒋元那一份。
宋狌眼神幽暗,落在他肩上的那股力量加重。
池信燃没再提,心里却闷着一口气。
真要在国家队见了他,老子往死里挤兑他。
池信燃是看不上这些小把戏,可谁让这人是陈畊,就因为是陈畊,他弄不死他。
束文复轻咳了两声:行了,在这提这些伤心事真的好么,你女朋友喊你呢。
他只是球迷,对于当年事知道的不多,虽然猜测有隐情,但万万没想到宋狌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退出。
束文复看向宋狌,拳头捏紧。
他一向高傲的醒哥,竟然受了这样的气。
不远处,三个小姑娘被山顶的风吹得鼻端通红,林荣然边喊边招手,让他们过来拍照。
池信燃抖抖肩,立即换了副表情朝迎上前,其余人则跟上。
还没走近,中途冒出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掩着嘴角害羞地笑,小心翼翼又目的性十足地朝他们靠近。
蒋元跟束文复对视一眼就明白对方的目标是什么,很配合地绕开,而后走去跟云栀朵她们几个会合。
被几个女孩拦下的宋狌表情不明,而池信燃讪讪摸了把鼻子,在女孩还没开口之前就摊手表明:女朋友在看着呢,各位,留条活路。
看准了池信燃的那个女孩瞬间失色,郁闷地跑开。
池信燃松了口气,赶忙去跟黑着脸的林荣然解释。
跑了一个还有两个,对比之下还更有胆色一些,面对宋狌那张冷漠的脸还敢上前。
帅哥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其中一个双马尾的女孩笑着跟他打招呼。
方便的话交换一下微信?果真是一个比一个勇。
宋狌一米八五,即使有人拦路也无法遮挡他的视线,他站定,轻抬眼眸,跟前面愣住的云栀朵无声对视。
没得到任何回应的女孩也不气馁,尴尬笑了笑,正打算继续搭话,一道声音将其掐断。
两位,不好意思,他是聋哑人,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用手语代为转告。
云栀朵小跑着过来,风把她随意扎起的头发吹乱,散出来的碎发贴着脸颊,小口地喘着气,云栀朵挡在宋狌前面,歪着脑袋,眼神澄澈地跟那俩女孩对话。
那俩女孩随即变了脸,小声地咬耳朵交涉着什么。
没事儿,就是打个招呼。
其中一个女孩儿摇摇手,语气和蔼,你是他妹妹吧?你哥哥真可怜。
云栀朵:……妹妹?您哪里看出是妹妹?你俩长得挺像的,不是妹妹吗?另外一个女孩解释。
云栀朵拉直了唇角,抿着笑意没说话,不打算再搭理这俩人。
她们也尴尬,笑了两声走开了。
云栀朵耳尖,还听到她们在小声议论:多好一帅哥啊,竟然是聋哑人。
一直充当聋哑人的宋狌垂睫,盯着前面这个圆乎乎的脑袋,嘴角一扯,揪起她的低马尾,语气蛊惑:聋哑人啊?那妹妹可要负责我这个残疾人的后半生了。
云栀朵后背发麻,挣开后离他一米远,哼哼道:怎么,还想赖上我?宋狌抵着上颚,厚脸皮地点头:嗯,赖上了,负责么,妹妹?云栀朵:……妹妹你个锤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