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桃呆愣愣地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有小狐狸为什么还要这样?她握紧拳头,眼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初桃,可以吗?他又重复一遍。
叶初桃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不是,大哥,我手腕,你再使点劲就断了。
周孟延这才放手,叶初桃赶紧站起身,离他远一些。
周孟延,你知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破镜再难重圆。
镜子只要碎了,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到最初。
她有些悲伤地说道。
又走到旁边背对着他,有些伤感。
这不纯纯偶像剧女主吗?周孟延摸不着头脑,这跟镜子有什么关系?叶初桃沉默片刻,刚要继续说。
赵大伟兴奋地骑着自行车回来了:叶妹妹,就这个,你看行不行?叶初桃突然想起这自行车不能拿回去,村子里会有红眼的人,闹太大啦可就不好了,有句话说得好,财不外露。
你可以过得好,但你不能过得比他们好。
人心最难测,现在还是低调些好。
这个,先放在你这里吧,我明天早上来取吧。
赵大伟夸张地张大嘴巴:啊?叶妹妹,我好不容易弄出来的。
周孟延伸手关上他的嘴巴。
赵大伟感觉到他周哥的目光,人怂的缩了下脖子:好的,叶妹妹,随时来取。
叶初桃还什么都没说,他答应的也太快了些。
好,下次给你带两个。
赵大伟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叶初桃摆了摆手,往回走,周孟延就跟在她旁边,她往旁边挪了一步。
守着分寸距离,不逾越半分。
周孟延暗了双眸,没再说话。
俩人各回各家,周孟延偷偷地跟在后面,看到女孩回到自己家才转身离去。
叶初白见姐姐回来了,连忙装作虚弱地躺在小床上,哼着声,叶初桃进来就看到她这弟弟没有以往的活泼:叶初白,你怎么了?他慢慢地睁开眼:姐,我难受。
叶初桃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啊。
我就是脚腕疼,刚才摔了一下。
叶初桃这才看到他的脚腕不敢动:走,我带你去卫生所。
叶初白拽住姐姐的手:我没事,姐。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叶初桃见他真的没事,才放下心:什么忙?他把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个是我去山上摘的野杏,你能不能帮我给月月送去,然后你就说我脚崴了就行。
叶初桃看着那小巧的野杏,行啊,这小子,知道为搏美人一笑直接崴脚了。
苦肉计都会用了。
臭小子,你怎么回事?她揪着叶初白的耳朵不肯撒手,叶初白捂着耳朵嗷嗷喊疼。
姐姐姐,我这不是看野杏很甜,寻思着给月月带几个回来嘛,所以就多摘了几个,没注意就掉下来了。
叶初桃听着,这小子也算是为了追人家小姑娘,姑且算他还挺有男子汉气概的吧。
替他跑个腿?可是会看到周孟延。
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呗。
叶初白摇晃着她的手。
算了,帮他一次吧。
给我,我帮你送去。
叶初白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野杏都给她:姐,你——别偷吃啊。
噗——叶初白。
叶初白连忙闭上眼睛装死。
小心眼。
她转身走了,去周孟延家,他家离自己家还挺远的。
在路上走走停停的,总说要锻炼,但她懒得没有一次行动过。
就连控制身材的时候都是,宁可少吃也不要运动。
走到他们家不远处,就看到他们家貌似有客人,那怎么送啊。
总不能说我弟弟要给你们家小姑娘送野杏吧。
那不得给她扔出来啊。
算了。
周孟延,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叶初桃听到周孟延的名字,停住了脚步,她藏在一边,没有让任何人看到她。
只是听一听应该没什么事吧。
周孟延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不需要你管。
他只身一人站在一旁,旁边空无一人,似是孤立无援。
是什么人?能让他这么做,宁可自己一人,也要与他人相悖。
那个女孩子应该很好吧。
她有些难过。
女人又开始唠叨,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和高高在上,挑剔道:那个小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听说还和人打架,这都传到我们村子了,你喜欢她什么?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就不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要不要脸。
他的黑眸凌厉地望向那个女人,目光挑剔,咄咄逼人,周身的气场难以忽视。
姑姑,我敬你是长辈,所以我不能多说什么,但是那个女孩子不是你可以随便乱说的。
她没有和别人打架,那都是谣传,她只是路见不平帮助了别人,不能因为她说了你们不敢说的话,你们就要用语言去攻击她。
因为她和大家的想法不一样,所以你们才觉得自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别人,这样才给了你们显得自己多么清高的机会,是吗?淤泥永远都是淤泥。
他的眉眼之中没有一点温度,令人畏惧,说到那个女孩子时,才会有那么一丝丝柔软。
周树叶气得直捂胸口,她站不住了,走到旁边坐下,指着他:你.你.你敢这么说长辈?是不是那个死丫头教你的?以前你也不这样啊。
她又对着周树根讲,有些不愿意:大哥,你看看你儿子,行啊,都被那个女的教成什么样子了。
周树根和孟萍也是第一次知道儿子喜欢那个丫头,他们惊讶之余有些开心,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知道自己儿子这些年来都对女人没兴趣,给他说亲,他也不愿。
村子里的人都惧他怕他,他们也就暂时没了那个想法。
嘴上虽说没有支持,但也怕老周家到他这一辈就断了。
周孟月和她大哥刚才闲唠时,让他们站在门口不经意间听到了。
这才知道。
这孩子,喜欢女人。
以前她都想好了,只要儿子愿意,男的——也可以的吧。
第40章 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我吃我自己的醋行了,树叶,这孩子喜欢谁我们管不着。
周树根打着马虎眼,自己家儿子自己说可以,别人说,不行。
周树叶愤恨地看着他们一家,气氛有些僵持,过了半晌,她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又有些谄媚地笑道:这怎么行,我这大侄子长得这么帅,姑姑给你介绍更好的女娃,咱不要那个不讲礼貌的人。
周孟延终于知道她这个姑姑什么意思了,原来是想给自己介绍别人,他都被气笑了。
姑姑,那女孩若是那么好,你怎么不留着介绍给弟弟。
他只问了一句,便怼的周树叶无言以对。
周树叶缩了缩脖子,那女孩是有点问题,但问题不大。
就是有些瘸,不走路的时候也看不出来。
关键是那家人还给了她说媒的好处。
哎呀,姑姑这不是可你先来吗。
她碰了下周孟延的胳膊,周孟延往后躲了一下又擦了擦被她碰过的地方。
弟弟小,我让着他。
还有,平时也不来我家,这是又没米还是没面了?他坐到一旁继续洗着衣服。
周树叶又道:你这孩子,这种事不用让着弟弟,你不想就算了。
下次直接把那女孩带来不就好了。
她家有钱,哥哥他们只要看了就一定能同意。
反正云河村,离这也不远。
周孟延没再说话。
叶初桃躲在一旁,没听到重要的信息,所以他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她也很好奇,她的情敌到底长什么样。
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肯定比她好就是了。
还有他这姑姑也真是的,人家都不想你介绍,你还上赶着介绍。
有事才知道找他,这是亲姑姑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长城若是用他姑姑的脸皮做的,那孟姜女肯定哭不倒。
周树叶见自己不占上风,自己也确实缺了点面这才过来,没人理她,院子里一时间有些安静,周树叶讪讪一笑。
行了,行了,大哥,我拿点面,最近家里确实缺了点面。
等我有面了,一定还你。
周树根和孟萍进了屋给她拿面去。
俩孩子一看父母进屋里,便不再忍着。
周孟延依旧搓着衣服没有停手,嘴上不依不饶:是啊,估计你一辈子也还不上。
借了这么多次的面,你哪次还了,莫不是等你死了,才能还上吧。
周树叶被人戳穿了小心思,面上一热,又有些恼怒,咒她呢,却不敢大肆宣扬,毕竟她不占理。
你这孩子,怎么跟姑姑说话呢,姑姑还能差你家的面吗?周孟月点了点头。
差。
周树叶看小孩子都敢说自己了。
你这小丫头,别跟你哥喜欢的那个野丫头学奥,不学点好。
她见大的说不过,小的她还不能说两句了。
周孟延扔掉手中的衣服,站起身来,以身高的优势压迫她:我说没说过,别说她。
她不是什么野丫头,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认真喜欢的女孩,虽然说女孩可能不喜欢他,没关系,他默默地喜欢她就好了。
叶初桃低下头,难过地流出了眼泪,泪水顺着脸颊流到嘴边,好咸,她轻轻地笑了。
是啊,他喜欢的不是什么野丫头,自己可是是实实在在的野丫头,自己野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人管。
进了娱乐圈也是自己摸爬滚打,没人帮助她,更没有后台,全靠她猛拼。
周孟月附和着哥哥:就是,就是,我姐姐是最好的人,她会做煎饼,做的可好吃了。
她正伤心地淌着眼泪,听到煎饼竖起耳朵。
嗯?她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幸好这次没冒出鼻涕泡。
煎饼?这不是只有她会做吗?难道——是她?不确定,再听听。
她侧起耳朵,眼眶有些红都顾不上了,认真地听了起来。
叶初桃那个死丫头水性杨花,有什么好喜欢的,你们两个都被她迷惑了,一大一小没一个行的。
那女的就是个狐狸精,可哪勾引人。
叶初桃直起身板,叶初桃,这村子还有第二个叫叶初桃的吗?周孟延喜欢的真是——她。
哎呀,她真是昏了头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关心自己的,自己当时太上头了,都没注意到。
要不然他怎么会给自己买肉吃,还来给自己建鸡窝。
那天她很冷哆嗦了一下,被他看到了吧,所以他们才那么快回来,周孟延就是为了让她赶紧回家吧。
不顾下雨天给自己买药的也是他。
那次他也是看到自己闻到血腥味不舒服才往后退的。
她怎么就昏了头了呢。
这段时间吃的醋不白吃了吗?原来情敌竟是我自己。
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我吃我自己的醋,并且吃了好久。
周孟延的脸色差到了极点,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止,火气噌的一下就上了头:滚。
周树叶不知死活还在继续唠叨,以为他只是被教坏了:你看你这孩子,都被她勾引成什么样子了?周孟延眉心直突突,她若不是他爹的妹妹,他肯定一拳抡过去了。
我最后说一遍,你若再敢说她,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他的眼神中带着嗜血的暴虐,目光森冷,落在她的身上令她有些神色不按,吓得面都不拿了,急忙跑了。
周孟延听不得别人说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要一听到别人说女孩,他就想打人。
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不对,只知道自己想要保护她。
周树根出来的时候,他那妹妹已经走了。
哎,树叶呢?走了,她不要面了。
周孟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周孟月在旁边附和点头。
孟萍这才缓过神来,第一次她那小姑子没有从她家拿东西走,连带着心情都好了。
孟延,你是真的喜欢那丫头吗,如果是真的,娘就是拼了命也会给你赚三转一响,一定不让那丫头受委屈。
娘,不用你来,我以后娶她,一定会给她最好的,我可以自己去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