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顾欢欢 低着头,俯视着床上的人,眼神始终带着丝丝凉意,语气毫无起伏,只是想知道我的戏份要因为男一号停拍多久。
顾欢欢 说得煞有介事,没有一丝心虚的意味,任谁也想不到这是她随口诌来的借口。
为什么会来?来做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她该怎么回答?这么说,只是因为她不想在傅白年面前表现出那么可笑又可悲的样子而已。
人这一辈子,为一个人不顾一切一次就够了,再有第二次,不管是为了谁,都不值得。
抱歉,傅白年眸子黯了黯,闪过一丝凄凉,明天……不好意思,傅先生,顾欢欢 扬声打断了他的话,眉眼更冷,带着怒气,我不想跟一个病人搭档拍戏,首先,你的状态不好,如果总是NG的话我会觉得很麻烦,其次……顿了顿,顾欢欢 撇开眼不看他,接着说道:我不想被你传染。
不想被传染……傅白年心口一窒,那年深冬,少女娇嗔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白年,生病了要吃药,不可以硬撑!白年,你要快点好,不然我会担心的。
白年,我不怕被传染,我也想生病,陪你一起难受。
白年……白年……彼时,十六岁的少女会哄着冷清的少年吃药。
彼时,十六岁的少女会守在身边,喂他喝水喂他吃饭。
彼时,十六岁的少女会笑着说想被传染,陪他一起难受。
那个时候,他最希望的就是自己会生病,因为那个时候,她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他身边,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她。
傅白年本就在发烧,刚刚只是头部受到冲击清醒了,现下意识神游,微微出神。
傅白年?见他不说话,目光又开始迷茫,顾欢欢 怒火渐消,唤了他一声。
她的怒气来得莫名,连自己都没明白是为什么就消了下去。
不待顾欢欢 多想,一只炙热的手就包裹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右手。
欢欢……傅白年明明发着烧,连坐都坐不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扯,顾欢欢 毫无防备,直接扑到了他身上。
所幸顾欢欢 反应快,双手撑在他身侧,没有真的扑到他怀里。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个姿势也是过于暧昧了。
头发顺着肩头滑下,散落在傅白年身侧,还有一缕调皮地落在了他脸上,两人相隔不过十公分,呼吸交融,亲昵又暧昧。
顾欢欢 眉毛拧紧,正准备直起身厉声质问他,脸颊是突如其来的温热却止住了她的动作。
欢欢……傅白年的声音冷漠尽消,反而是透着腻死人的温柔宠溺,眉眼浅笑着,乖,快回去,会传染给你的。
顾欢欢 瞳孔猛地一缩。
这句话,傅白年说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是这么明晃晃的温柔宠溺。
就好像……她是他心爱的人一样。
这算什么意思?顾欢欢 怔忡着,下一秒,傅白年的话犹如惊雷一样,晴天霹雳般地砸在她脑子里。
如果传染给你了,我妈会不高兴的。
傅白年的妈妈……呵……顾欢欢 扯着嘴角,笑得嘲讽而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