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正色看着乐谱的傅白年,白崎笑得一脸荡漾,难得啊,有幸听到傅影帝一展歌喉。
傅白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专注于手中的乐谱。
和欢欢合唱……眸中不自觉地染上些许暖意,一瞬间,柔和了眉宇间的清冷淡漠。
不是我说你,你在顾欢欢 面前装得那么冷漠有什么用呢,白崎刷着手机,头都不抬,现在估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维护她了。
傅白年眸中划过一抹慌乱,指尖颤了颤,手中的乐谱瞬间掉落,一声轻响惊醒失神的人。
闭嘴。
傅白年抿着唇,语气染上薄怒,似乎是气急败坏。
他知道,他不该发V博,可是他控制不住。
他见不得别人说顾欢欢 一句不好,不,应该说,一个字他都看不下去。
顾欢欢 ,是他藏在心底的人,是他连想念都奢望的人,岂容别人议论?是是是。
白崎应声,悄悄翻了个白眼。
他是为了谁啊!欢欢……两个字,从傅白年口中说出来,带着莫名的温柔缱眷,大一休学的原因,查出来了么?没有,提到这个,白崎也正经了起来,我怀疑,是顾家把顾欢欢 那一年的消息封锁了。
从傅白年第一次让白崎调查开始,似乎除了顾欢欢 休学一年之外,其他事情都被人刻意抹除了痕迹一般,完全查不到。
能抹除得这么干净,连他们都找不到线索,白崎想,除了顾家,应该也不会有别人了。
闻言,傅白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拿起一旁的止痛片,倒了两粒吞下,静静地等着头部的阵痛消失。
阿年啊,白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担忧,止痛片有依赖性,你这么吃会上瘾的。
不会。
傅白年语气凉凉,闭着眸,靠在沙发上,睫羽在眼睑落下一片暗影,因头痛而微微轻颤着。
白崎心中暗道,对,止痛片不会上瘾。
能让傅白年上瘾的,只有一个顾欢欢 罢了。
这四年的头痛症,估计只有顾欢欢 能治了。
白崎把傅白年的各种营养药堆了一桌子,留下一句话。
喏,你的晚饭。
语落,白崎转身,离开了傅白年的房间。
门内,傅白年望着天花板发呆,门外,白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妈的,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觉得眼睛有点酸,真是够了!……第二天。
陆晨希刚结束一场一份,趁着休息的时候,走到顾欢欢 身侧。
欢欢,陆晨希看了看顾欢欢 的脸色,见她面色有些憔悴,微微蹙眉,带着丝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心疼,昨天没休息好么?算是吧,顾欢欢 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一般,昨天一直在练歌,睡得有些晚。
陆晨希微愣了一下,问道:歌曲很急么?不是,顾欢欢 摇了摇头,解释道:主题曲不急,只不过我还有别的事情,所以片头片尾曲比较赶时间而已。
陆晨希闻言,也不追问她的私事,只是关怀叮嘱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女孩子要多照顾自己一点。
女孩子……顾欢欢 晃了晃神,微微垂眸,敛去了眸中的凌乱光影,应了一声。
是谁曾经说过,她是女孩子,所以可以肆意地耍小性子?她现在……就想耍小性子啊……欢欢姐,程萌萌小声提醒道:该去拍照了。
嗯。
顾欢欢 勾唇,笑得清浅,收拾了一下有些混乱的心情,走向张导演。
这一场戏,是全文中最温馨的一段。
《白年欢欢》是个悲剧,也是个小清新的文,文中最大的尺度,就是林雪偷吻张笙那一段。
不过,这一场戏,虽然没有亲吻,却异常温馨。
林雪硬要张笙陪她去小时候常去的郊区看风景,熟料,天空不作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中午的时候,竟下起了大雨。
雨来得太急太快,虽然张笙马上就拉着林雪到凉亭里避雨,却还是被淋到了。
气温本就不高,冷风徐徐,林雪淋了些雨,在凉亭中抑制不住地发抖。
张笙的外套也淋了雨,无法,情急之下直接脱了外套,把林雪的手放在心口,长臂一环,紧紧地抱着林雪帮她取暖。
扑通扑通拥入怀的一瞬间,两人都是浑身一僵。
是谁的心跳,瞬间就乱了节拍?顾欢欢 抿着唇,鼻尖萦绕的薄荷香有些凉,本是刻意颤抖的身子似乎不受控制一般,抖得厉害。
环抱着她的双臂有些紧,分不清是她在抖还是他在抖,空气似乎都安静了。
众人静静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雨幕下,凉亭中,一片朦胧氤氲,俊逸的男子眸光闪烁着,似沉沦,似挣扎,最终,只余下一抹浓郁得让人心惊的温柔和贪婪。
他可不可以再无耻一点,借拍戏为由,再一会儿就好……张导演暗暗点头,张笙的神态,傅白年诠释得太过完美,果然,不愧是影帝啊。
似乎是看得出神了,又似乎是被两人的演技感染了,谁都没有说话,生怕打扰这画一般的美景。
顾欢欢 咬了咬下唇,一瞬间清明了一些。
不对,不应该这样。
顾欢欢 的手还在傅白年胸口,掌心下,是凌乱得失了节拍的心跳,剧烈起伏着。
顾欢欢 用力推了推,却觉得抱着她的双臂更紧了。
无端的怒火涌上心头,顾欢欢 越大用力,却觉得禁锢她的双臂似牢笼一般,深深地困住了她。
蓦地,顾欢欢 一个用力,一掌拍在傅白年心口处。
顾欢欢 从小习武,手腕的力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偏生身前的人似乎没有感觉一般,双臂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
突然之间,顾欢欢 似乎失了力气,有些茫然,薄荷香本该是提神的,这一瞬间却似烈酒,醉人得厉害,勾人魂魄,摄人心魂。
这是拍戏。
对,这是拍戏,她是林雪,不是顾欢欢 ,他是张笙,不是傅白年。
他们,只是剧中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