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贺之洲双眸中带着审视,像老鹰一样犀利的上下打量着少女,一点一点的,慢慢琢磨审视。
会干什么。
陆瑶耳根子红透,期期艾艾道:我……我是学园林设计的,会画画。
电脑呢?电脑……会一点,会做图,平板会得多一点,平时我都会画板绘来挣一些外快。
少女青涩懵懂,有些诧异,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话。
不是要……要陪他吗,为什么还要问这些东西……男人指节随意有力的扣在桌沿,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让女孩心脏不自觉跟着节奏跳动。
良久,贺之洲抬眼。
就她了。
啊?小程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贺总,她……她是来陪您的,不是竞聘秘书的岗位。
小姑娘也有些懵,小脸红扑扑的,底下藏着的手都快要把围巾的线给拆光了。
你,过来。
贺之洲没回他,径直盯着少女泛红的耳垂,眼中似乎也沾染上了一点红热。
小程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忍住了,帮二人关上门,走了出去。
人事部的小姑娘又抱了一大批简历过来,他摇摇头:不用了。
啊?疑惑声刚发出来,屋里也传来了阵阵娇喘的声音,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闭了嘴。
小程抿唇,缓缓离开。
其实,他刚刚想问的是,贺总就对安姐一丝留恋都没有吗?他甚至还以为,贺总辞退舒芙,是为了给安姐报仇。
但下一秒他就立刻回神了,这是什么蠢问题,那可是贺之洲,是贺之洲。
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也不缺死心塌的女人,而他从不拒绝,甚至偶尔还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缠绵,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烦了腻了,再决绝的甩开。
简安安……不过是其中最平凡而又最不平凡的一个罢了。
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庆幸,庆幸简安安离开了他这个深渊。
华瑞在毛里求斯的分部出了问题,当地的商场均被检查出电梯存在安全隐患,同一时间,同一时刻,很明显是对家找上了门。
因此贺之洲出差,情况紧急。
从前出远门时都是简安安负责,抑或是简安安替他出门,无论事态有多严重,她都能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行李,但很明显,陆瑶还有些不顺手。
他垂眸看着地上正焦急叠着衣服的女孩,紧蹙眉头:你不用陪我去了。
陆瑶闻言身形一晃:我……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贺总,我可以改的。
他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双手环抱,不自觉瞥见了到窗户那盆尤加利叶。
这是简安安当年送给他的,一人一盆,时不时还会来浇上一盆水,只是她很久没来了,娇气的尤加利叶此刻已经有些干枯发黄,像是在委屈地控诉他为什么不关心自己。
娇气。
向她一样。
她娇气吗?贺之洲一愣,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给怔住,起初好像是娇气的,说句重话都要哭上好半天,但后来,似乎变得懂事了,也有些冷淡了。
他眼神愈暗,打通了电话。
那头的盛泽宇提心吊胆一天也没睡好觉,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意和歉疚:对不起阿城……阿姨好点了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把舒芙带到你身边就是想让你分分心,别一头心思扎在那女人身上……空气安静了两秒,盛泽宇也心惊肉跳了两秒,突然,对方开口了。
会养草吗?他沉思片刻,才说:尤加利叶。
?盛泽宇呆若木鸡,磕磕绊绊地开口,我……我虽然不会,但我有个妹子是开花店的。
好。
电话里听不出贺之洲的情绪,他却突然想到了女人那张平静的脸,对他说:你太自私了。
……我要出差,所以麻烦你。
…被挂了电话的盛泽宇现在直接蒙了。
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贺之洲和他说麻烦,语气还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