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恍然大悟地睁大双眼,又失落又震惊:不……不是吧,你们俩……小年夜当天,简安安收拾了一大堆行李,还偷塞了一大堆甜食箱子里。
准备好了吗?简修敲敲门,汤圆再不吃就要凉了。
来了。
即使是木糖醇的汤圆,简修还是吝啬地只给她煮了五个。
她边吃着,边听着男人唠叨的碎嘴,一会儿是阀门要关紧,一会儿又是给草浇水,什么都能说一嘴。
因为从今天下午开始,他们就要去贺家老宅过年。
前几年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贺之洲缺席,看来今年,也要一如既往地遵循往例了,不过正好,她才不想看那张死鱼脸。
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蒋奕依来了电话。
喂……喂,安安,我撞人了!我……我把舒芙给撞了……她神色一顿:哪个医院。
收到地址后,简安安忙仓促地起身穿衣。
简修手里还抱着那盆尤加利叶,说:我送你去吧。
……贺总,新年快乐。
前方的司机喜气洋洋。
贺之洲刚下飞机,现在时差还有些没倒过来,淡淡的嗯了一声。
本来是该小程来接机的,可这货提前请假说是就被拎回去相亲,麻烦精一个。
他冷嗤了一声,想抬手给简安安发条好友申请,想了想还是放下。
如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或许……会更惊喜。
就这么想着,冰若寒窟的脸上露出了几丝暖意。
叮铃铃……电话响起,贺之洲挂断,仅两秒再次响起,反复以往,不厌其烦。
他皱着眉头接了,语气冷的不像话:有事?贺总……求您帮帮我,小然……小然的脊髓炎又复发了,医生说要截肢……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电话那头的陆瑶声音颤抖,却依旧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就算是我借的,我就求您这一次,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贺之洲黑眸沉了沉,吩咐司机:去仁和医院。
陆然的上一次脊髓炎发作在六岁,直接导致了双腿瘫痪,时隔两年再次复发,这双腿算是保不住了。
不过保不保得住两说,能不能活下来才是关键。
陆瑶拿着卡去缴费时,小护士看了眼余额眼都直了,眼神瞟了眼不远处那个颀长的男人,羡煞之意不言而喻。
男人环手靠在栏杆上,光打在他过于完美的侧颜上,不少人都侧目相望。
贺总……缴好费了,谢谢您。
陆瑶将卡递上来,感激得双眼直直的看向他,又问,小然一直想见见您,可以吗?贺之洲下意识地想拒绝,可看着少女湿漉漉的水眸,沉着点了点头。
算是答应了。
如果他再晚进一分钟,就能碰巧和简安安撞见。
但就是这么莫名的巧合,二人擦肩而过。
简安安一愣,回眸看了眼原地空空的地板砖,继续跟上简修的脚步。
蒋奕依一看见她来,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才终于忍不住倾泻出来,嘴里却依旧不忘解释:安安……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故意的。
贺靳席当时刚下车,离得不远,因此目睹了这一切。
蒋奕依开车在路口转弯时,不小心撞上了他停在路边的车,仅轻轻蹭了一下,没想到副驾驶的气囊直接弹了出来,炸伤了舒芙的脸。
病房里是舒芙撕心裂肺的叫声,贺靳席和简修走出来,再度把门关上。
医生说得没错,烧伤程度很严重,要植皮。
简修神情严肃。
蒋奕依瞬间更慌了,抓着她的胳膊:怎么办,安安,我……我不会要坐牢吧?简安安一手安抚住她:不会,这件事是意外。
真……真的吗?蒋奕依不敢去看男人,贺老板会帮我吗?贺靳席眼中淡漠,丝毫没有往常温和的模样,沉声开口:安安,我只会把我看到的说出来,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