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玉美人的容色太过出众,叶书容想尽了法子,在她脸上涂了灰,都没办法将她的美貌遮掩下去。
这可怎么是好。
她有些发愁。
难怪当初玉美人脏兮兮地蹲在一边玩泥巴,都能被陆长平一眼瞧见,原来真正的美人,就算再落魄,那也是淤泥中开出的花。
等淑妃回来,看到她拿着的衣裳,叶书容才舒了一口气。
这是教坊舞女穿的衣裳,她抖开一件看了看,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舞女们脸上是要戴着面纱的,淑妃顺手在玉美人的脸上掐了一把,小白生得太好,不遮着些,怕是要引来登徒子。
还有你们也是,她点了点叶书容与德妃贤妃,我也就罢了,之前因为亲事,一直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认得我的人不多,可你们几个却是经常露面的,万一被人认出来可不妙。
况且咱们还要带着巧巧,扮成舞女的话,路上遇到人盘问也好应付些。
她说道。
叶书容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她们一行都是女子,还带着个刚小产的孙采女,若是扮成正经人家的姑娘,压根儿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而教坊的舞女们多出身贫贱,大多数人见了只怕连话也不愿与她们说,她们能更安全些。
让大家都换上衣裳吧!叶书容说道。
淑妃带了好几样衣裳来,等众人换过了,叶书容便让她们先行离去,自己这几个留下来,将她们穿的骑装付之一炬。
等最后一队人离开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叶书容她们也出发了。
仍旧是玉美人背着孙采女,之前郎中过来给孙采女施了针,她已经醒了,说什么都要自己走,被淑妃几个强行按住了。
你就不要逞强了,叶书容说道,山路难行,先让小白背你下山,等到了官道上,你再自己走,如何?可是我……孙采女红了眼睛。
没什么可是的!德妃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想说自己拖累了大伙儿?我告诉你,你若是执意要自己走,走到一半再撑不住,那才是拖累了大伙儿!这话虽然不好听,可却是实话,孙采女乖乖地闭上了嘴。
临行前叶书容摸了摸慧心的头:慧心,多谢你,要不是遇见了你,我们还不一定会落到什么下场。
慧心的脸红了:女、女施主不必客气,出家人本就应当……你不是一心想要还俗吗?淑妃笑着说道,怎么还一口一个出家人?小僧只要一日未还俗,便一日都是出家人。
慧心认真地说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对阿容贼心不死了,只可惜我家阿容早已经心有所属了,要怪就怪你出生的太晚了吧!淑妃笑道。
小僧没有……慧心涨红了脸,想要同她争辩。
你可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说你不喜欢阿容?淑妃问道。
小僧……我……慧心的脸红得像要滴血。
行了行了,就知道欺负孩子!德妃轻轻推了她一把,快走吧!那我们走啦!淑妃对慧心挥挥手,这儿恐怕不安全了,你也早些走吧!小僧知道了,慧心对她点点头,小僧不会对任何人说你们的事的!几人往山下走去,等将那小院子甩在了身后,德妃忽然开口道:你说阿容心有所属,到底是谁?她方才就想问,碍于慧心在,一直忍到了现在。
那自然是——淑妃眼睛一转,嘿嘿,自然是皇上了!德妃嗤笑一声:你当我是瞎子呢?阿容与皇上两个虽亲近,可若说心有所属,那是绝无可能的!你不是瞎子,那你怎么看不出她的心上人是谁?淑妃反唇相讥,况且阿容是皇后,皇上又一直对她那样好,她怎么就不能心悦皇上了?皇上对阿容的好,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当初我便是因为知道皇上并不是真心待阿容所以才——德妃急急地停住了话头。
所以才什么?淑妃立刻抓住了重点,付槿棉,你难道真的是因为阿容才进的宫?德妃的脸微微有些红,将头撇到了一边:说我做什么?不是在说阿容么?阿容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喂,我还在这里呢!叶书容忿忿说道,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议论,当我听不见吗?这个啊,淑妃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笑眯眯地说道,你们都看不出来么?自然是昭王殿下啊!昭王?贤妃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释然了,也难怪!中秋宫宴上阿容晕倒了,你们看到昭王的面色有多差了么?淑妃兴致勃勃地对她们说道,我离得近,当时我的心哟,生怕昭王下一刻便拔剑砍人了!他当时虽然没有动手,可听闻没几日,阮光缵便被人打了一顿。
贤妃说。
那不也是昭王对阿容有心么?德妃犹自不信,阿容对昭王哪里有那个心思了?这你就不懂了吧?淑妃说道,人都说烈女怕缠郎,昭王一直对阿容死缠烂打,阿容迟早要沦陷!她说得十分笃定,叶书容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其实昭王也很不错啦!淑妃说道,人生得好看,又有权有势,不近女色,又对阿容一心一意的,这样的男人到哪里找?贤妃沉吟着点了点头:昭王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阿容若是跟了他,倒是不会有什么烦心事。
听说昭王殿下武功颇高,孙采女趴在玉美人背上,不忘伸出头来附和,以后能保护阿容的!玉美人一个劲儿地点头:姐姐好看,昭王也好看!若是昭王的话,也不是不行……德妃勉为其难地说。
叶书容看着她们,瞠目结舌:你们……还记得我是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