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恒和林木走后,廉培就把核心实验室所有研究员、助理召集开会。
廉培的助理匆匆跑到廉培跟前,显然对突然要开的会议没有准备。
廉主任,今天上午不是没有会吗?见廉培面色有些阴沉,助理关心地问: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等会儿下班了,我再去买一点上次给您泡脚用的药包,晚上睡觉前泡过后一定会很舒服。
廉培摆摆手,脸色已恢复,不用了,我没事,可能刚才温老师跟我唠叨太久,让我脑瓜嗡嗡的,还没适应。
小江,你……话到了嘴边,廉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江跃疑惑地看着廉培,他总觉得廉培像有心事。
廉培迟疑了下说,我在想,要不干脆你多买两个药包,上次泡过之后,效果确实不错。
原来是为了药包的事,江跃道:小事一桩,交给我,您放心。
廉培推开会议室的门,其他人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听到动静,都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廉培的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用眼神跟大家打招呼。
江跃凑到廉培的身边,小声地问:廉主任,要不要把温老师也叫来?毕竟他一直有参与。
不用了。
廉培落座。
我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廉培留意到陈万,他坐得端正,手里握着笔,随时准备做笔记。
廉培的脸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不用做笔记,就是跟大家分享一下好消息。
我们接手野生黄花梨木样本后,就将它放在了专门为它打造的核心实验室,通过各种严格的管控来实现原生环境的模拟。
前段时间,它出了点小问题,经过大家检测,主要是因为甲壳素超标,继而引发一些其他有害元素超标。
但是!在更jojo换成进口土壤之后,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
办公室的人们不理解,议论起来。
改善?各项数据都表明,营养和水分都在流失啊。
办公室有些吵闹,廉培却没有因此感到头疼,反而笑着抬手,让大家恢复了安静。
大家先安静一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特意请教了一圈,发现是我们这回使用的土壤具有净化功能。
它在一定时间的堆积后,会产生微妙的化学反应,从而启动自净功能。
现在,样本的水分和营养都在慢慢恢复,只要长期保持下去,一定能延长它的寿命,甚至,让它一直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这对我们其他专门研究野生黄花梨木的研究员也是一桩大好事。
大家听得很激动,都想去查看,对木桩进行测试。
但是,廉培拦住了大家。
我已经把实验室关闭了,因为根据进口土壤的使用说明,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是最关键的时期,不能受到干扰。
所以,半个月之后,我们再对它进行检测。
相信到时候大家一定能一起见证生命的美妙。
会议结束后,江跃在为廉培整理办公室桌面的时候,忍不住问:廉主任,半个月不去看样本,不会出问题吧?廉培道:年轻人啊,听话要听仔细,我在会议上说的是半个月内不对样本进行测试,并不是说不可以接近和观测它。
话刚说完,廉培就打了个喷嚏。
用香水了?江跃有些心虚,下次不用了。
是陈万送我的,说是要四千多块一瓶,盛情难却,我就没拒绝。
开完会后,我突然想试一下味道,就喷了一点儿。
廉培道:这个陈万,家里有钱,却偏要来我们这儿体验生活。
本来想把他塞给温恒,等时间一到就让他回家,没想到温恒给直接拒绝了。
也是,温恒有林木了,哪里还需要多一个助理。
江跃道:我看他做事挺认真的,不如让他来跟着廉主任您?廉主任位置高,责任重,事情也多,多一个助理分担,效率也会更高。
45=8廉培笑了,你小子,收了人家的东西就嘴软,帮人说话呢?不是不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好了,你先去食堂吧,等会儿过饭点儿了。
廉主任还没吃,我哪敢说饿啊。
你小子,挺会说话。
多把精力用在学习和研究上,到时候才能出成果。
谢廉主任点拨,我牢记在心。
两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会议上的内容,很快就传到了温恒的耳朵里。
什么?温恒气得老脸通红,那老头居然在会议上胡说八道?瞎扯!纯粹瞎扯!陈万愣了,低着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拔腿就要跑:我只是陈述当时发生了什么,至于廉主任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也不知道。
林木没让他走,你一定知道点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别瞎说。
陈万趁林木不注意,一溜烟跑了。
词萤雪把照片素材发给购买方后,关上电脑,这个叫陈万的也太古怪了。
嗯。
林木赞同。
温恒琢磨起来:廉培的反应太奇怪了,这个陈万的举动也很古怪。
廉培和陈万,他们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他们……该不会在给我下棋,把我当傻子骗吧?见词萤雪和林木都疑惑地看着他,他道:如果我是廉培,在知道有人对核心实验室动手脚后,第一反应是去抓人,结果呢,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开会,说什么样本在恢复。
还有,他把陈万塞到我这里来,该不会是为了当奸细吧?他一方面,把木桩搞死,到时候试验品变商品。
一方面,派奸细到我身边,监视我的一言一行。
他们连开会都不叫我了,太欺负人了!连陈万都能被叫去开会,凭什么我不可以?林木道:陈万一开始就是核心研究组的成员,是他主动向廉主任提出,要给温老师您做助理。
温恒愣了下,他眼光的确是不错,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正直的年轻人。
我现在非常怀疑廉培和陈万,你们俩要重点注意他们。
见词萤雪一脸无奈的样子,他忍不住问:怎么了?为外公办点事很为难吗?词萤雪道:如果这件事跟廉培没关系呢?雪雪你怎么接二连三地胳膊肘往外拐?温恒不理解。
词萤雪太了解自己的外公了,做研究的时候确实有一股执着认真的劲儿,但在为人处世和面对社会生活时,都是……一塌糊涂。
我是告诉您有这种可能性。
如果不是廉主任做的手脚,他第一反应是开会就说得通了。
温恒还是很生气于自己的外孙女帮着别人说话,黑着脸问:有什么说得通的?词萤雪道:他在迷惑敌人啊,这叫诱敌深入。
什么意思?温恒有些糊涂。
见词萤雪卖关子不肯说,温恒转而看向林木,他不是跟雪雪最有默契吗?那应该能猜到雪雪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