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带二弟回家

2025-03-31 09:11:40

村长带苏雁坐在客厅的正位上,苏满站在苏雁身旁,陈大农则坐在侧位椅子上,可见村长在陈大农家的地位不一般。

苏姑娘既然是来找苏满的,必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也想平安地接弟弟回家。

村长亲自给苏雁倒了杯茶。

村长明鉴,苏满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心为了我这个长姐能好好嫁人,一心想还了欠债,才懵懂地签了那张无效的卖身契。

我也不是要利用幼弟诓骗钱财,这十两银子我带来了,银子留下,卖身契和苏满我带走。

苏雁把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休想!我不要银子!陈大农拒绝。

那张契约是无效的,就算我现在带着苏满,带着银子离开,也没犯法。

苏雁又给了他一个方案,或是带着契约上公堂,诱骗孩童签卖身契,罚银二十两,坐牢一年。

陈大农,你可想清楚了?你,你强词夺理,村长,她……陈大农拍案而起,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大农,你先静一静。

村长安抚陈大农。

陈大农着急解释说:村长,我真没有逼迫苏满,是苏满自己找我来卖身的,我出了足足十两的银子。

苏满在这里,我给吃给住,是苏满骗我在先,就算告到府衙,这疯女人也不占理。

我不要银子,我就要苏满。

苏满低下头,抓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苏雁却一脸淡然地喝了口水。

村长你瞪我干什么?这疯女人一来就和我叫嚣,哪里是来赎人的态度!村长提醒陈大农,声音再大点,你爹娘估计能听到。

提到爹娘,陈大农立即消停下来,憋着气坐回刚才的椅子。

村长:苏姑娘在门外断发,可见心意坚决。

即使是男子,也没几人有姑娘的魄力。

有勇有谋,实在令人心生敬佩。

苏雁:陈田村的百姓衣食无忧,可见村长治村严明,农妇不过就是想家人团聚,为此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说来简单,做起来不容易呀。

村长感叹一句,对陈大农说,大农,把苏满的卖身契拿来。

陈大农大概知道村长要卖身契做什么,没有动。

村长又说了一句:拿来。

陈大农不情愿地将皱巴巴的纸递给村长,给。

村长拿到纸看了一眼,便把契约书当场撕了。

村长!陈大农没想到村长也不为自己争论一番,这么轻易就把契约书毁了。

村长:今日我陈儒生出面担保,此约无效,苏满去留无人敢阻。

这十两银子虽不能挽回姑娘的削发之痛,也略表我的惋惜之意。

姑娘莫要推辞。

苏雁也不客气,拿起银子揣袖子里,那多谢陈村长了。

事已完结,农妇这便携弟离开。

村长:苏姑娘一路小心。

陈大农眼看着苏雁姐弟俩人离开,不敢相信地问:村长,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苏雁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恭敬地朝村长一拜,村长,望您福泽深厚,松鹤长春。

陈大农更是一脸不解,村长,你怎么还把银子给她了?村长:大农……不是你自己说不要银子?陈大农反应过来后,马上又冲出了大门。

苏雁,你个疯女人!他朝苏雁大喊。

苏满立即挺身在苏雁面前,不让陈大农恐吓她。

苏雁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这个二弟苏满是真心实意保护长姐的。

还有更新鲜的词吗?我都听厌了。

苏雁直面陈大农,面无表情道。

泼妇!丑妇!没新意。

苏雁皱眉,这个傻愣愣的陈大农还真是执着。

怎么,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陈大农也不知道自己追出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只是气不过,只是不服气,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女人的气!回去多读读书吧。

不知廉耻不是这样用的。

苏雁轻瞥了他一眼。

你……无论他怎么凶神恶煞,眼前的疯女人总是一脸气定神闲,好像从没把他放眼里。

你长得也算高大魁梧,心胸也该开阔明朗些,不要像个姑娘似的斤斤计较。

苏雁淡然的眼睛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陈大农。

你……他憋红了脸。

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我还要赶着回家,你们陈田村太远太偏僻,以后我也不想再来。

你……你也别来岩山村,以后不见。

苏雁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带着苏满朝陈田村的村头走去。

好半晌,陈大农才朝着苏雁消失的方向大喊道:你,你们岩山村又小又偏,你们是县里最穷的村!谁要去你们村!村长从屋里出来,打算回家。

陈大农不悦道:村长,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和疯女人站一边?此女智勇双全,终非池中物。

都嫁人了,就该相夫教子,她能做什么?村长一脸赞赏,父母双亡,丈夫当兵,无亲无友,又无钱无势。

却敢单枪匹马闯陈田村,单单几句话,几乎让整个陈田村的百姓为她喊冤,她早就知道陈满的年纪,却没在一开始说出,而是利用百姓造势,逼你当众拿出卖身契。

就算你事后说不知此事,也是骑虎难下。

你在众人的心中已经是那个黑心肝逼人卖身的恶人。

村长问:大农,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陈大农愣愣道:为什么?有百姓跑来替她鸣不平,说你逼人卖身,还要逼死人家姐姐。

她,她怎么想到的?她断发明志,震慑人心,真是无所畏惧呀。

村长语重心长道,大农,做事不要横冲直撞,你就吃亏在这上面了。

村里多少人见你躲着走的,此事当是一个教训,以后做事不要那么莽撞。

被一个女人教训,我陈大农还要不要脸了?你爹你娘有何不同?村长笑得慈祥,又道,男人女人又有何不同?陈大农突然不说话了,似乎明白了什么,双手作揖,轻轻一拜。

大农谨记村长教诲。

村长笑着捋一捋白胡子。

陈大农又忽然问道:那她出门一拜,最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村长一顿,大笑一声,哈哈,怕我死了,没人制得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