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刚刚真厉害,我就知道长姐聪慧,只是以前从不表现。
苏满一脸崇拜地看着苏雁。
爹娘都不在了,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擅自做决定。
这次我们是遇到一个明理的村长,才能安然脱身,不然真闹到衙门,不知道会如何。
如果不是白胡子村长的介入,以陈大农横冲直撞的性格,闹到衙门也不好收拾。
她把事情渲染地那么大,无非就是想以舆论威胁陈大农妥协,可陈大农在村里的威严可见不小。
苏雁:陈田村地理位置也偏僻,在整个镇上粮食产出竟能排上前三,这个白胡子村长定是功不可没。
如果岩山村有这样一个明理有担当的村长,也不至于成为全县最穷的村。
知道了,长姐。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齐心,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们的。
嗯,明白了。
苏满乖乖点头。
找个地方,我先洗把脸,你也洗洗手。
口水粘在脸上,太不舒服了。
我知道村口就有一口井。
苏满走在前头带路。
突然他停下脚步,左顾右盼,紧张地说:三弟呢!刚刚我还在人群中看到他了,出屋时门口没人,我们怎么把他忘了。
三弟不会还在陈大农家里吧?长姐,我赶紧回去找找!说完转头就要往回跑,苏雁拉住他,不用,我让他躲着不要出来,他在门口什么都看到了,估计在前头等着我们呢。
也是,三弟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出事的。
苏满挠挠头,纯真一笑。
你在陈大农家这些天他没有欺负你吧?苏雁问。
初见苏满这个二弟,她就觉得十分亲近,可能是因为同父同母的血缘关系,还有可能是因为苏满那张朴实无华的脸给人无害的感觉。
和原主一样,眉目和善,眉毛更浓密英气。
没有,其实,其实陈大农对我挺好的,他不是坏人。
那些卖身给他干活的也都是自愿的。
村里人都怕他,他做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说他了,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这个二弟真是心思单纯,看谁都是好人。
苏满又乖乖点头,不经意间看了苏雁额上的伤疤,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长姐,你额上的疤是为了去胎记吗?苏雁:不小心磕到了,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对这个胎记没有很在意。
我想通了,有没有胎记都不重要,只要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活好就行了。
长姐,你这样就很好,这个胎记看久了也没什么的。
就是可惜了长姐的长发……苏满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悲伤地看着她的头发,眼中有自责。
苏雁拍了拍他肩,摆出长姐的姿态,头发还能长出来,可二弟你就一个呀。
长姐,我,我以后再也不擅自做决定了。
苏满抬起头,清澈的眼睛望着她,可长姐,为什么要收那十两银子?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是无价的。
听到苏满说出这话,苏雁还是很感动的。
嘴角微微上扬,安慰道:头发断了就是断了,又有什么用?可人总要活下去,为了那点所谓的颜面就要饿死自己吗?那才是蠢材。
为了五斗米折腰,有些损,可稍微弯一弯腰,对身体也没什么伤害。
虽然我还是听不懂,不过长姐也都是为了我们好。
苏雁心中感叹,这真是个老实善良的孩子。
以后莫要被人欺负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了陈锦的身影。
长姐,是三弟,三弟在村口等我们了!苏满高兴地朝陈锦挥手,然后对苏雁说,长姐,你和三弟去边上坐一会儿,我去打水。
陈锦瞪着眼走向苏雁,上来就问:长姐,你是不是拿银子换二哥了?苏雁原本还想怎么好好和他解释一下,不要伤了姐弟的感情,至少表面上不要撕破脸。
没想到陈锦竟然先给她甩脸色,那就别怪她对孩子无情了。
是。
神情淡然道。
长姐,你骗我!你说过银子放好给我读书用的。
我信了你,所以把银子交给你了,可你却骗我!之前银子给你,是书院入学的住宿费,既然你不去,事有轻重缓急,自然先把苏满救出来。
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况且,我也没有骗你,等你什么时候要走了我便把银子给你。
我马上走!你把银子给我!陈锦伸出手,讨要银子。
就算我给你银子,你走得了吗?苏雁冷冷道。
我为什么走不了,我想走就走。
是长姐你拿不出银子吧!陈锦就是要她下不来台。
银子就在我手中,可你能走吗?你,你怎么还有银子!陈锦自然想不到苏雁手中竟然还有银子,眼中满是惊讶。
苏雁把手中的银子又放回袖中,对陈锦说:未满十三岁的孩童不得独自出县城,需有路引及成年家人的陪同,或是有县令的书信证明才可出县城。
我说了你走不了。
一字一句狠狠戳在了陈锦心上。
不仅十三岁的孩子,连成人出县城也需要县令发的路引,所以每个县几乎都是独立存在,各县之间很少有来往。
苏雁能够想象的到,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是如何的平缓,怪不得百年来都没怎么变过。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条条框框太多,没有户籍身份,无处可去,不然苏雁醒来早就跑了,还管什么心怀叵测的弟弟?一开始就知道我出不了县城,为什么还要嫁人把银子给我?原主看了那么多书,只知其字,却不懂其意,更不会深入去想。
但她一心一意给三弟筹银子,难道还错了?父母不在,长姐如母。
我是你长姐,你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在这里质问我?一来,银子不是你赚的,二来,路是你自己选择的。
苏雁冷冷看了一眼陈锦,陈锦,你三岁便识字,那么多年了,连这个国家的律法都不知道,你的书又读到哪里去了?陈锦一怔,渐渐面容羞愧,朝她大吼:长姐,原来这些天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话!你只把二哥当你弟弟,你们才是一个爹娘生的,我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