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抱住昏迷的儿子,我儿,我儿呀!快找医者来!速速有人将男孩带离此地。
而苏雁此刻在李汉的刀下,受他胁迫,不要耍什么花招,我可没有不对女人下手的规矩。
冰冷锋利的刀就在自己脖子上,苏雁难免害怕,安抚他的情绪,李汉不要慌张,手拿稳些,我都听你的。
县令大人没有随着儿子离开,而是担忧着苏雁,对,对,李壮士,不要伤害卫夫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沈余则手持武器,语气警告,李汉,你如果伤了嫂子一分一毫,我定叫你全家陪葬!李汉冷冷一笑,对苏雁说:你确实比那孩子好用,他们都很在意你嘛。
苏雁干笑一声,我一向不说假话。
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替换了县令儿子,如今自己受人胁迫,被动下,也只能委曲求全,保全性命。
李汉对县令说:路引,我要路引,还要马车。
县令大人说着便转身,我这就去准备,我这就去准备!李汉又对沈余道:沈大人,还要麻烦你的人送我们出城。
沈余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只要他有片刻的松懈或是漏洞,沈余便要将他拿下,李汉,你不要执迷不悟,就算你出了百溪县,你也去不了任何别的地方。
仰头大笑,哈哈哈,只要出了百溪县,有了路引,我就能去任何地方,只要不在百溪县,你们就管不了我。
沈余觉得李汉无知又鲁莽,本还钦佩他的身手勇气,如今只剩下愚蠢,你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雁轻声道:沈余,不要说了,除非亲眼所见,不然他是不会相信的。
说再多也是无用,激怒了李汉反而对她不利。
沈余接收到苏雁眼中的想要表达的意思,收了武器,把李汉要的七八十人送出门。
门口已经准备了马车,妇女老人和孩子都上了车,年轻力壮的在后面跟着。
李汉挟持苏雁上了最前头的马车上,还是卫夫人明白我,到底是百姓,只有百姓能够明白百姓的苦。
你放心,只要我们进了双龙县,我就会放了你。
苏雁明白李汉的意思,掀起车帘,告诉他路上不要靠的太近。
一行人朝着双龙县的方向走,沈余带着侍卫远远跟着。
马车内,李汉放下刀,苏雁乖乖坐在最里面不敢动。
车内无聊,苏雁轻轻问了一句,为何上山作匪?李汉倒也不排斥苏雁,大概苏雁穿着朴素,又长得平平无奇。
官府年年增高收粮数,我们怎么活?既然活不了,那为何还要听朝廷听官府的,还不如上山自己做自己的。
苏雁说:我问过张师爷,你们从没抢过过往行人和商人的车队,只是抢了公粮。
县令大人自己出钱平了公粮数,只要你们肯回头,县令大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李汉:县令是朝廷的人,不能相信。
这些跟着我上山的百姓都是因为交了公粮没有饭吃的,他们辛辛苦苦劳作一年,竟然连饭都吃不饱,这是什么世道?这都是因为百溪县穷,百溪县没有地,更因为县令无能,我要带着他们离开百溪县。
现在我们有路引了,就能去双龙县。
双龙县有规定,只要肯把户口迁过去,就给田给房。
苏雁听后,微微蹙眉,李汉说出了百溪县多数农村百姓的心声。
她缓缓道:县令大人身边有张师爷,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缺粮只是暂时的,县令大人已经召集了全县的镇长和村长,相互调节粮食,共度难关,所以的费用都是他在调节。
战事情况下,他能做到为百姓付出,竭尽全力做事,自己出钱又出力,已是百溪县的福气。
他确实没有经世之才,也没有饱读诗书,但他有一颗为民的心,这比任何都重要。
李汉浓眉一横,怒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说了,只有百溪县涨了那么多公粮数,别的县都只涨了一点,对他们的生活都没有影响。
这么多公粮数肯定都是被县令贪污了,你不要被他骗了!事出必有因,结合他所得到的消息,和百溪县的现状,李汉不信任县令,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苏雁知道原因,她知道朝廷的命令,也知道朝廷将百溪县作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可是别人不知道呀。
苏雁抬眼,认真道:不是他骗了你们,是他保护了你们。
李汉大刀横在她面前,你收了县令多少好处,拿命护着他儿子?苏雁盯着他,道:到了双龙县,你就知道了。
李汉放下刀,不再和她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李汉下车,拖着苏雁一起站在双龙县的城门外。
朝城墙上守门的士兵喊:我们是百溪县的百姓,自愿迁户到双龙县,这是路引,麻烦开门!士兵冷冷道:县令大人吩咐,不开此门。
李汉解释:我们有路引!士兵依旧冷漠,说什么都没用,除了送公粮的车队,其他人都不能进。
这是县令大人的命令!李汉大喊道:是你们县令颁布的条例,只要迁户到双龙县你们都接受,还给田给房子?士兵俯瞰,眼神鄙视,你们不要再傻了,这当然不包括百溪县了,不知道你们是最穷的地方吗?怎么可能让你们过来,沾染了你们的穷气!也不要再瞎嚷嚷,这是县令的命令,此门不能开!李汉怒道:娘的!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骗人的!士兵:嘴巴放干净点!看我不下去砍了你脑袋!李汉挑衅,下来呀,开门呀,和老子打一场!士兵真被激怒,你等着!身旁的士兵立即拉着,不要闹事,和一个粗人叫什么劲,反正百溪县的人也没几天好活了。
守好城门,这是大殿城那位下的死令,你不知道吗。
回去告诉你们县令大人,赶紧筹粮,你们也不要再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