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钱翁见陈锦正在村长门口。
钱翁,有才叔。
陈锦行礼,十分有礼貌,长姐不放心村长,让我来看看。
刚听到院子里有人,似乎不太方便,所以一直在这里候着。
钱翁:有才已经包扎了伤口,无大碍,他就是晕血。
陈锦神色淡然道:那我回去告诉长姐,她也安心。
钱翁叫住他,陈锦,回去告诉你长姐,老夫会还她公道的。
陈锦转身,又行礼,多谢村长。
钱有才问:爹,他怎么没进屋?他哪是来看二牛的?他是在等老夫。
钱翁望着陈锦小小的背影,感叹一句:小小年纪,如此聪慧,心机如此之深,以后高中,必定仕途无忧。
陈锦回到家,把钱寡妇和村长老婆吵架的事都说了一遍,还把钱翁说的话也告诉了苏雁。
陈锦:长姐,你好像都不吃惊?苏雁:你做得很好。
陈锦的眼睛亮了,长姐看出来了。
你故意让钱翁看到你,还让他知道你听到了钱寡妇和陈兰花的对话,为了不偏私,自然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苏雁没想到,陈锦不仅机灵,还有仇必报,以后定然是不能得罪他的。
她又说:一村之长,跟随寡妇闹事,有失体面,之前霸占房子的事也存有私心,钱翁身为族长,为钱氏的荣誉发展,也不能不管。
陈锦不服气,钱寡妇就这么放过她了?这次事件后,陈兰花都不会放过她,我们就不要费劲了,和她们计较只是浪费时间。
苏雁忙着种番薯,还要和饭馆老板做生意,哪有空理会钱寡妇。
吃了午饭我和苏满就上山,你自己在家好好读书。
长姐放心,你和二哥忙你们的,家里的事不用操心。
停顿了一下,陈锦又说,她们的事也不用你们操心。
苏雁:钱寡妇她们如果再上门闹事,也有我在,你只管安心读书。
陈锦点头。
午饭后。
苏雁站在院中朝屋里喊一声,苏满,工具带上,我们上山。
来了,来了!苏满背着包出来。
苏雁问:磨蹭什么呢?身上背着什么那么大包?长姐,我给你装了一把小椅子,山上累了好休息,坐着更舒服。
我的好二弟,以后哪个女子那么幸运嫁给你呀。
长姐不要取笑我了……还害羞了。
没,没有,我还小。
姐弟说说笑笑并排走出门。
陈锦抱着碗筷,默默转身进厨房。
不一会儿,有敲门声,陈锦开门。
你来干什么?来人是钱思贤。
表姐在吗?我是来找表姐的。
不在。
满脸不待见。
苏满呢?钱思贤问。
俩人都上山了。
冷冷一句。
我,我是来道歉的。
我真,真不知道村里有我和表姐的谣言……钱思贤又低下头。
事情都过去了,长姐应该也不想看到你。
一只手抓住即将关闭的门,等等,我能进去等表姐吗?陈锦眼睛一转,忽然想到什么,眯了一下眼,嘴角微微上扬,接着打开门,进来吧。
陈锦给娘喂了饭,洗了碗,就直接上楼读书,留下钱思贤独自一人在客厅里坐着。
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天黑的时候,苏雁和苏满才从山上下来。
钱思贤:表姐,我,我是来……苏雁问:村长醒了吗?醒了,表姐,我……又问:伤势如何?钱思贤只好回答:已经让医者看过了,伤口不大,说静养几天就好。
苏雁点点头,行,那你走吧。
表姐,我不知道爹今早来你们家,如果知道,一定会阻止他的。
事情都过去了,回去照顾你爹吧。
表姐,你是不是生气了?苏雁抬头看他,没有,你不要多想。
钱思贤:表姐,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苏雁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就算我乐意,你爹估计也不会同意。
表姐…… 钱思贤欲言又止,没再跟进厨房。
拉住苏满的手,苏满,我帮我和表姐说一说。
你回去吧,我们没空理你们家的事。
钱思贤眼中有歉意,苏满,我是真心来道歉的。
苏满正色道:不需要,长姐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
可,可我知道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是钱红云和她娘在村民面前乱嚼舌根,还来砸了你家的院子。
苏满推开他的手,村长也被砸伤了,你就回去照顾他吧。
我要帮长姐烧锅子了。
钱思贤拖着沉重的脚步,有气无力地走在黑漆漆的院子。
陈锦的声音忽然自他身后传来:钱思贤,你是真的想道歉吗?转身猛然点头,是,是,当然。
陈锦低声问:你想长姐消气吗?钱思贤立即抓着他的手,激动道:陈锦,你知道如何才能让表姐不生气?听说你的木工手艺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钱思贤神色紧张。
他学木工可是都背着爹娘的,因为他爹看不上木工。
以前听二哥说的。
苏满确实知道,钱思贤这才放下警戒,我对木工感兴趣,自己琢磨过,简单的都能做。
会做椅子吗?会。
那就好。
陈锦一脸高深莫测。
我会木工能让表姐消气?满脸疑惑。
你做把椅子,一把让长姐高兴的椅子。
长姐高兴了,自然就不生气了。
真的吗?长姐最疼我了,也对我最好了,你如果不信就走吧,我也懒得说。
陈锦甩袖要走。
信,信。
要做什么样的椅子,你和我说说。
钱思贤连忙拉住他的手。
靠过来,我和你说呀……陈锦垂眼,附在钱思贤耳边低语。
听明白了吗?钱思贤一边听,一边点头。
嗯嗯,明白。
陈锦:能做出来吗?钱思贤自信满满,可以,没问题,我曾在书上见过类似这样的椅子。
千万不要对长姐说是我和你讲的,包括二哥。
绝不让你我之外的人知道。
钱思贤走的时候,脚步轻松自在。
陈锦背着烛光站在院子中,朝着漆黑的大门,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