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行吗?自己酿的酒,她得尝尝什么味儿。
秦莘怎么可能敢说不行,跟着元浅出了库房,来到前院。
元浅把大碗放到石桌上,又找来两个酒杯,一叠花生米。
朝秦莘挑了挑眉:喝两杯?秦莘自是求之不得,应声坐下。
两杯酒下肚,元浅就聊开了。
她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看着秦莘不似常人的苍白的脸问:诶,你好像还没给我说过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你每月十五就会病发?秦莘一怔,眸色微惊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是每月十五?他从未跟元浅提起过他的病。
元浅斜睨他一眼,犹如看一个白痴,我不是傻子,会想。
秦莘每次在她面前发病都是十五。
她仔细想一下也就知道了。
然秦莘却是觉得她对自己上了心,才会把把自己的事情想这么仔细。
顿时心情舒畅,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来。
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是聪明,这都能看出来。
元浅眨眨眼,眼神奇怪的看着秦莘。
她怎么感觉这男人突然孔雀开屏了?秦莘嗓音低沉,轻声道:嗯,是十五。
元浅喝了口酒,配了粒花生米,又问:那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真是活久见,只有每月十五病发,每次病发就是全身疼痛难忍,瞳孔变成紫色。
还有他这个头发,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病的原因才会变白的吧。
对上元浅探究的眼神,秦莘的嘴角缓缓落了下去,移开了视线,好似有冷意在散发。
片刻后,他缓声道:不知,自我出生起,就是这般了。
龙非烟研究过后,怀疑是蛊毒。
蛊毒?元浅微惊。
蛊毒她不是很懂,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知道是什么蛊吗?元浅又问:还有,你说这个病你出生起就有了,那岂不是在娘胎里被人下的?秦莘眸色暗沉,看着远处的黑暗,空灵般的嗓音带着幽深的冷意:不知,不过身在皇家,这些事本就是无法避免的。
然令他想不通的是,他一个先皇的遗腹子,靠着当今皇帝养活,对皇位完全没有威胁,为什么还是有人要对他下手。
显然元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元浅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感叹:哎,果然,一入皇门深似海啊!两人正说着,这时去送元小云的龙非烟回来了。
呦呵,喝酒呢!龙非烟走到两人旁边坐下,端起大海碗里的酒就嗅了一下,顿时双眼发亮:这是什么酒。
元浅:杨梅酒。
杨梅酒?龙非烟完全没注意到秦莘的黑脸,被酒吸引注意力的他立马找来一个酒杯就跟两人喝了起来。
尝了一口后说:别说,这酒还挺好喝的,你在哪买的,给我也买一坛。
元浅挑眉:我自己酿的,你跟我买吧,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龙非烟一看她那笑容就知道没好事,但还是抵不住美酒的诱惑:哦?多少钱?元浅伸出一个手指:一百两银子。
龙非烟:一坛?元浅摇摇手指:一两。
龙非烟:……你抢劫呢!一百两银子一两酒,皇帝喝的也不过如此吧。
元浅耸耸肩,一脸理所应当:我就是抢劫啊。
龙非烟竟无言以对。
又小酌了一口,他试图讲价:便宜点,一斤。
元浅想也没想便摇头:不讲价。
龙非烟退一步:半斤。
元浅依旧不松口:不卖。
顿了下,她又笑眯眯的说:我这可是限量的,就酿了几坛,喝了可就没有了。
天天住她家,她都还没给他们要房租呢,坑他一点酒钱怎么了。
然而龙非烟一脸失望:哎,那算了,本公子是没口福了。
他一个行脚大夫,怎么可能会有一百两银子来买一两酒。
于是说着,龙非烟就把桌上那剩下的半碗拉到了自己面前。
这些我要了,反正你们刚才都喝了一半了。
怕元浅不同意,他直接抱着碗站起来:你们慢慢赏月,我先回房了。
言罢,便飞一般离开了。
元浅:……他这一顿操作直接给元浅整无语了。
元浅一脸气愤,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双颊还带着些许酡红,秦莘只觉格外可爱。
他道:我买。
元浅一愣:嗯?你买什么?秦莘勾唇道:酒啊,给我十斤。
明知元浅是漫天要价,但他还是愿意给她送银子。
果然,元浅一听这话,瞬间乐了。
没问题,十斤是吧,一万两,你是现金呢还是,啊不对,你是现在要呢还是明天要啊。
看着她笑,秦莘心情都好了。
明日。
元浅:好嘞,哥您坐着,我去打酒,今天晚上我请你喝。
元浅怀着美丽的心情打酒去了。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喝酒赏月,确切的说是元浅赏月,秦莘赏她。
这一刻,他感觉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什么王爷,什么儿子,都不值一提,只有跟元浅在一起才是他想要的。
**不出元浅所料,盛阳府城的离魅阁分阁被占领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正好离魅阁阁主离魅在隔壁诚办事,于是不出两天,他就赶了过来。
蒋道里完全没想到阁主会亲自过来,简直吓坏了。
看着首位上那个带着银色面具,浑身上下都充满阴骘气息的男人,他只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阁,阁主。
蒋道里以及一众杀手跪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头也不敢抬。
阁主离魅冷冷扫视着他们,半晌之后,他带着戾气的嗓音缓缓开口:是谁做的?蒋道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急忙回道:是一个女人,她说她叫蓝月,哦对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白头发的男人,那男人武功高强,属下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蒋道里嘴里的白发男人时,离魅瞳孔猛然一缩,里面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