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我马上走。
许凤莲在养猪场吃过陆晴晴一回大亏,如今已经学乖了。
知道自己不是陆晴晴的对手,挨了一个耳光,也不敢回手。
好女不吃眼前亏,先离开这儿再说。
心里腹诽陆晴晴这么晚了还在石头屋里,肯定早就跟傅应来住在一块儿。
许凤莲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跑到赵根生家门口,尖声大叫了起来:大妮二伯,你快去石头屋看看!陆晴晴这个贱人,跟傅工住一个房间……赵根生和邻居们听到许凤莲这声尖叫,都愤怒跑出来责问她:许凤莲,你他娘的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傅工和陆知青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还不知道?你再在这儿败坏傅工和陆知青的名声,我们先把你抓起来送往公社纠风办,老账新账一起算!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相信呢?我刚才可是亲眼看见陆晴晴跟傅工在屋里腻歪,他们两个还一起搭伙过日子呢。
许凤莲十分不解,赵根生和这些村民难道被陆晴晴洗了脑不成?咋就不相信她的话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老一少在石头屋里一起搭伙过日子,咋不把两人送往公社纠风办?难道得了陆晴晴的好处?呵呵,肯定是得了好处!不然赵根生和这些村民咋这么双标?她就是拿了养猪场几斤米糠和红薯,而且又没有抓住她跟夏二癞子腻歪的证据?赵根生这个老不死的就开除了她养猪场场长职务,还逼自己跟赵老三离婚。
真是太可恶了!许凤莲越想越不服气,正要指着众人大骂一顿的时候。
抬头看见赵根生黑着脸,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好像要绑她样子啊!娘哎!这老不死的,真的要绑我……许凤莲吓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撒腿就跑。
赵根生毕竟年纪大一些,再加上天也黑了下来,他追了几十米,不但没追上许凤莲,反而自己一脚踢在石子上,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坐在地上揉了一会膝盖,爬起来再去追人时,许凤莲早已跑没影了。
幸亏赵建刚的家在村头,离二叔赵根生的家有七八十米远。
不然他知道许凤莲在编排陆晴晴的坏话,不管许凤莲跑得有多快,都要把她抓起来揍一顿。
许凤莲撒开脚丫子,一口气跑了二里路,这才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停下来。
往后看了看,见赵根生没追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到自己被赵家人赶了出来,今后去哪里住啊?这时候天也完全黑了下来,许凤莲摸着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她和夏二癞子幽会的柳树湾。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柳树下那座破旧的老房子,见屋子里好像有灯光。
许凤莲心头一喜,这个没良心终于回家了!这段时间不知道他死哪去了?可把她想死了。
想到自己今晚终于有地方住了,许凤莲激动的朝老房子走去。
快步走到屋檐下,正要抬手敲门,屋里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夏哥,这是你的分红,一共二十二块八毛,你点一下,当面点钱不薄人。
咱俩是好兄弟,我难道还不相信你?不用点了。
夏二癞子收好钞票,信服的看着对面那张刀疤脸说道:辉哥,你这一手爆破技术哪学的?真厉害,往河里丢一颗土炸弹,就死了几十斤鱼!夏哥,今晚咱俩干一票大的,去你们生产队池塘炸鱼,你怕不怕?何辉一边往塑料瓶里灌炸药,装雷管引信,一边问夏二。
怕个鸟!夏二嘴上叼着烟卷,然后又掏出一支烟,讨好的递给何辉:辉哥,我屋后柳树湾池塘,起码放了上千鱼苗,一颗炸弹下去……哎呀!你要死了,我在装炸药,你竟然还敢抽烟!何辉低头忙着往塑料瓶里灌炸药,突然看见夏二嘴上叼着烟卷。
他吓得赶紧伸手夺过夏二嘴上的烟卷,丢在地上伸腿踩熄。
辉哥,对不起,对不起哈,兄弟一时糊涂。
夏二见何辉这么紧张,他自己也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在门口偷听的许凤莲,听见夏二跟他的同伙在屋里制作土炸弹,正在谋划炸生产队池塘的草鱼。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大步,碰翻了夏二放在门边鱼箩。
他娘的!谁在外面偷听!何辉听到外面的响声,连忙将手里的土制炸蛋藏好。
然后迅速拉开房门,一把抓住吓得面色苍白的许凤莲,把人推进屋里,一脚踢上门,恶狠狠的喝问:你是谁?竟然敢在门口偷看,说!是谁指使你偷看的?我是夏二的女朋友,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真的,好汉,你放了我吧……许凤莲看着何辉脸上那道狰狞恐怖的刀疤,吓得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辉哥,辉哥,快放了她,她是我的马子,自己人。
夏二也认出偷听的人,是自己的情人,连忙把许凤莲从何辉手里解救出来。
她是你马子?不会去生产队告密吧?何辉这才松开手,但仍然凶狠的瞪着许凤莲。
不会去告密,我也不敢。
许凤莲大口大口喘了几口粗气,为了表示自己的衷心,讨好的给何辉出主意:辉哥,柳树湾池塘离附近村庄太近了,容易被抓住。
你们不如去我们生产队水库偷鱼,那地方很偏僻,而且鱼多。
今年水库起码放了几万草鱼,一颗炸弹下去,一炸就死一大片,一网就能打捞几百斤……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夏二接着说:赵家村水库建在山槽槽里,方圆几里都没有村庄,咱们就是把鱼偷光了,都没有人知晓。
何辉瞥了许凤莲几眼,心说夏二一个癞子,居然能勾到这么丰满的女人?还真有几分本事。
不过这女人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看着还挺上道的,竟然能想到去水库炸鱼这么一个好点子。
当下点头拍板:行,咱们先准备一下,晚上半夜过后,等村民们睡死了之后,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