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你是我在深渊处的光》南亦博 林楚楚 > 第54章 心是死的,人才能是活着的

第54章 心是死的,人才能是活着的

2025-03-31 09:24:24

路旁的灯有些亮,有一束光照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让黑暗的空间里多了束光亮。

南亦博坐在车里,看着头顶的那束光,却怎么也感觉不到那束光照下来的明亮。

他伸手找到记忆里的位置,从一个精致的铁盒子里拿出一根雪茄放在嘴边,啪一声,眼前一晃,火焰点燃了手指夹着的烟。

他吸了口,烟草味顺着嘴和鼻子的味道进入喉咙和肺腑,他猛吸了一大口,吐了个漂亮的烟圈,手边的手机不断震动着,他随手按下关机键。

夜深了,这条路不是最繁华的地方,很偏,夜里来往的车子很少,很安静没有人。

南亦博想起刚认识楚楚的时候,她自己走夜路害怕,他开着会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找她。

也许那个时候,这个人就已经走进心里了。

南亦博的手腕搭在车窗上,弹指将烟灰弹落在车窗外,红色的火星在地面没了颜色。

车内的烟雾缭绕包裹着他整个人。

南亦博的心脏生疼,心脏渗出的血冰凉刺骨,顺着血管流到全身,刺激着每一个细胞,疼得人没了意识。

医院。

南亦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他睁开眼睛,窗外的光有些强,刺得人的眼睛疼。

他用胳膊在眼前挡住,声音沙哑,关上。

坐在一旁的阿辰会意,立刻起身去拉上窗帘,熠少,醒了。

南亦博只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人抽了筋,没有力气,不是身体,就连精神也是这样,他问:我什么时候过来的?前天。

南亦博依稀记得是前天晚上,他虽说没了意识,但是却又多多少少记得有人把他带到这里,医院的那盏灯照在自己的头顶上,周围人的脚步声吵得他想睡也睡不着。

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人有很多,可是唯独那一个人,他想见,却没来。

南亦博闭上眼睛,出去吧。

是。

窗帘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具有挡光隔音防噪的效果,全部拉上,整个房间里完全是黑暗的。

南亦博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样子,心里空落落地,是有痛觉的,可是更累。

就像是被人掏空了身体,很累。

南亦博翻身把头埋进枕头里,蓝羽彦在外面敲门,阿肆。

南亦博睁开眼睛,没说话。

蓝羽彦再次敲门,站在门外,我进来了。

说完,门开了,一进门看着里面漆黑一片,他说:大白天整的和丧尸间一样。

说着想要去拉窗帘,却在要伸手拉的时候停下了,他坐在了挨着窗户的沙发上,好点了没?过度疲劳,心神严重损伤,精神分裂,大脑缺氧,旧病复发,胃病。

蓝羽彦滔滔不绝地数落着南亦博身上的病,你这病都积攒在一起了,还好你身体底子好点,年轻,不然,活不过明年。

蓝羽彦的嘴向来是毒,南亦博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沉默不语,像是没听见,过了很久回应道:死不了。

蓝羽彦没接话。

房间里很安静。

南亦博问:怎么不说了?蓝羽彦开口,语气很平静很认真,英国那边找人不好找,但是加把劲儿用点心,也不是困难的事。

是啊,对于平常人来说到英国找一个人可能是很难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想不想的事。

南亦博没说话,蓝羽彦接着说:既然这个不一样,那就找回来就是了。

阿彦,南亦博的声音很冷清,对于我来说,心是死的,人才能是活着的。

在深海里的冰块,见不得温度和光,否则就是自不量力。

蓝羽彦揉了揉鼻子,语气有些发狠,你能做到放任她走?他想要的东西就是硬要留在身边的,宁可遍体鳞伤,宁可互相伤害,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以为,他和南亦博是一样的人,一样固执。

你那个药,给我拿一瓶。

南亦博的话锋一转,变换得很快,像是没聊过一样,对了,春节一过,那个选美活动就提上日程了,你们家老爷子什么要求赶紧提,我让阿辰去办。

蓝羽彦见他不再聊,也没有多说,我们家老爷子最近沉浸在春节的气氛里,这件事说了也是影响心情,等年一过,有需要自然就提了。

南亦博起身下床,由于长时间在床上躺着,脚一时间踩在地上觉得软绵绵的,他不动声色地扶了床头一把,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明天给你答复。

蓝羽彦跟着站起来,那个药,你少吃。

不到万不得已,尽量避开。

纸醉金迷。

南亦博处理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觉得浑身乏力,车子和很久以前一样,开到了纸醉金迷。

日子就像是过回了以前的样子。

南亦博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包厢里的灯光开了一个紫色的气氛灯,整个屋子很暗。

他吸完一支烟,随手把剩下的小半截扔进了旁边的烟灰缸里,手边的桌子上,地上散落着酒杯,和酒瓶,还有一个空了的烟盒。

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相册里的那张油画,嘴角下意识地勾出一抹笑意,眼底却染上了血色。

手机被扣在沙发上,他从另一个摆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雪茄点上。

外面敲门声想起,是汪晴的声音。

南亦博不说话,外面就一直在敲。

南亦博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打开反锁的门。

汪晴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和烟味呛了一口,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劲儿咳嗽。

南亦博看了看他,收起情绪,坐回沙发,有事?你不回家,来这儿干嘛?汪晴跟着进去,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南亦博看着她笑了笑,男人在酒吧就一定要有女人陪着?阿肆。

汪晴跟着坐过来,你怎么了?你觉得我怎么了?南亦博满脸玩意,工作累了,放松放松。

你最近是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的?汪晴扇着脸前的烟,呛得直咳嗽。

南亦博盯着汪晴的眼睛,那双桃花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是深情?是清冷?是绝望?伤心?冷冽?阴霾?还是其他,让人说不清楚。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又回到以前了。

汪晴看不透这个男人,可是就是这样让她拿捏不住,看不透的一个人,却能够让她放下所有的骄傲,放下从小到大养起来的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