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回到了以前的房子上,还是在那个高中的家属院里。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动,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
就连花草也是有人看护着。
楚楚看着院子里的一切有些感慨和唏嘘,好像每一次住进来都是迫不得已,却又是自己的选择。
迫不得已的选择,却也是心甘情愿的选择。
房子收拾得很干净,楚楚是拎包入住。
楚楚把东西简单地归拢了一下,全程南亦博都靠在门框上盯着她,没有离开过。
楚楚把香水往枕头上喷了几下,南亦博问:这不是新的吗?没有,熟悉的味道有利于睡眠。
南亦博闻了闻似乎对这个味道很不满意,堵着鼻子退出去,楚楚跟着出来,南亦博把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这是钥匙,别丢了。
楚楚没有去拿,看着钥匙不像是以前的那一把,她问:怎么多了这些?还有一把车钥匙,出行方便。
南亦博把钥匙递给她,明天你自己去公司开。
楚楚说:我没有驾照。
我给你搞一个。
南亦博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没有筷子我给你拿一双那样平常和简单。
南亦博看向楚楚,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她的想法,南亦博解释道:你在国外有驾照,在国内就可以过度。
就是过程比较繁琐。
我怎么不知道?楚楚坐下,这违法吧?不违法,违法的事情我不在你身上干。
南亦博头靠在沙发上。
那也不能在别的人身上干。
楚楚想起下午的事情,强调,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打人是违法的?你把人都打成什么样了?提起下午的人南亦博的气还没消,我打他是轻的,我就应该打死他。
说完,却又软下语气来解释,我打他是因为他先开口骂我。
我那是正当防卫。
而且他是酒后驾驶,这是犯罪,这是违法,我打他是在替法律惩罚他。
南亦博强词夺理的本事向来是一等一的功利,再说了,我现在把他送医院出医药费让他长教训,还能让他免受牢狱之灾,只是饱受皮肉之苦,便宜他了。
楚楚知道他爱强词夺理,也不再和他争论。
两人陷入沉默。
其实也是没有话题,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能尴尬到扣除三室一厅了。
这个的房租我会付给你的。
楚楚说,车我不要,我需要的话我不认路,打车就好。
南亦博没说话,盯着她听她往下说:我,回来还有一个原因是工作调动,我是带着工作来的。
南亦博依旧没接话,楚楚接着说:迁墓地的事情尽快吧,你定一个时间,我尽快去解决。
南亦博点点头,好。
楚楚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她犹豫片刻,我,我们,需要签个协议吗?南亦博的目光依旧在她的脸上,什么协议?我们之间是交易,交易总要有始有终。
楚楚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刺痛,他们算是什么,只是交易吗?她这算是卖身吗?南亦博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眼神逐渐蒙上一层雾气,发了红,像是一层水雾却带了冷冽的寒气,楚楚,在你看来,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是吗?南亦博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那说说你的条件吧。
就算是交易,也是好的,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楚楚眉间的难过一闪而过,她说: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那你觉得我还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去伤害你的家人?南亦博盯着楚楚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里面的那个自己,他在她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楚楚直视那双桃花眼,心里一阵难过。
嗯?南亦博依旧是盯着她,就像是要从她眼里找到答案。
两人皆是沉默,两人却也是心知肚明。
一周的时间后山的墓全部迁走,迁到了一块风水较好的山上。
楚楚接到母亲和舅舅打来的电话,说拆迁办通知政府帮着一切迁移的,也算是善终了。
看着母亲舒展的笑容,楚楚也跟着笑了。
楚楚刚挂断电话,就听见南亦博的开门声,他手里提着两大塑料袋东西进门。
楚楚站在门口,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她知道他右手有伤,楚楚上前去接他手里的菜,南亦博往后让了一下,没有给她,沉,你提不动。
说着进了屋,把袋子放在了餐桌上。
楚楚跟着上前,袋子里全是吃喝日常用品,牙膏牙刷杯子盘子菜水果,楚楚怀疑南亦博把超市日常区能买到的东西都买了一个遍,这也太多了。
慢慢用,总有用完的那一天。
楚楚把东西拿出来按照分类贮藏好,她给他倒了杯水,我外婆的事情谢谢你。
南亦博看着她,你打算怎么谢我?都可以。
楚楚答应的倒是爽快。
南亦博喝水的动作顿住,他放下杯子,都可以?你想要什么?楚楚说完,牙咬着下唇等着他给她答案。
南亦博指了指她。
楚楚没吭声。
南亦博说:你。
楚楚突然后退了两步,我,也不是什么都可以。
南亦博笑了,看着她的样子忍俊不禁。
他知道她虽然回来了,虽然是在做交易,但是她还是她,有些东西不会变,骨子里的东西和性格是不会变的。
晚饭过后,楚楚在厨房里洗碗,南亦博站在门口看着她。
楚楚察觉到问:没吃饱吗?吃饱了就不能来厨房了?吃饱了来干嘛?楚楚把洗好的碗放进烘干机,你渴吗?不渴,南亦博走到她身后站着,和她一起等着烘干机把碗烘干。
突然灯被关上,眼前一黑,楚楚被人从身后拥住,南亦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喃,我们和好吧,就两个月。
两个月后,我就放你走。
楚楚没回答。
南亦博亲吻着她的耳垂,两个月,交易取消。
他的吻吻上她的脸颊,楚楚闭上眼,好。
南亦博捧着她的脸吻下去,深深吻住她。
一滴泪,流进这个吻里。
即使是交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