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人是彭文柏,彭娇的父亲,也是傅铭安的恩师。
他像是刚起床,手机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我正好有两个朋友是擅长脑外科的专家,是需要他们回国帮忙动手术吗?傅铭安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彭文柏就把他的想法猜到了。
傅铭安‘嗯’了一声,随即说道:我有一个……朋友。
他突然顿住,不过一瞬他又继续说道:她得了脑肿瘤,情况不太乐观。
我等会把电话发给你。
事关人命,彭文柏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谢谢老师。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客气?说完正事,彭文柏就提起了不在身边的彭娇。
铭安啊,娇娇现在在你身边,还要麻烦你多费点心思照顾她了。
老师放心,我会的。
只要彭娇做的事情不过分,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
挂断电话后,傅铭安立即给那两个专家打了电话。
他们没有拒绝,但表示现在忙,要过几天才能过来,到时候会联系他。
傅铭安坐在办公室,看到了那张还放在桌上的演唱会门票。
想起那天夏晚晴颤着声音问自己的样子,他的眼神暗了暗。
夜里九点,傅铭安来到了夏晚晴的病房。
病床上的人呼吸很轻,身上连着各种线和管子,好像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这是傅铭安少有的这么仔细的看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相亲时她说的话。
相亲就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我很会做饭,你忙完工作回来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绝对持家,如果以后我们谁对这段婚姻不满意了,可以随时离。
事实上,夏晚晴也做到了这一点,并且做得很好。
但他不愿意碰感情,这是相亲时他特意说明的一点。
所以,她喜欢上自己,是她犯的最大的错误。
傅医生,你怎么在这?过来查房的郑施与看到傅铭安的身影有些诧异。
我来看看她。
傅铭安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好像真的就是来看看,这个用了急诊科手术室的病人情况如何。
果然,郑施与没有看出来,只是他的神色在看到夏晚晴后,凝重了不少。
麻醉早就过了,但她到现在还没有醒。
傅铭安的心猛地一紧。
她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只知道是脑肿瘤。
郑施与没有隐瞒,从夏晚晴第一次来医院检查时说起,一直说到前两天晕倒被救护车送到医院。
傅铭安没想到,夏晚晴一个人竟然承受了这么多。
明明他好几次都看到她脸色苍白,但是为了撇清关系,都没有上前问。
抛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谈,他作为医生,这样视若无睹的做法实在是不该。
我联系了国外的专家,他们过几天会过来。
傅铭安的声音低沉,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这次的帮忙,就当是补偿她吧。
郑施与倒是真心的为夏晚晴感到高兴。
那真是太好了,也许他们可以救夏晚晴一命,我替她谢谢傅医生。
傅铭安没说话,但是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他现在还没有和夏晚晴离婚,法律上他还是夏晚晴的丈夫,怎么会轮到别人来替她感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