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嫣然皱了皱眉,她觉得今天江允之大概是没吃药,或者是吃错药了,于是不满的说道,宁王殿下,不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小舅舅不是在这里了吗?卫嫣然的印象中,江允之虽然冷傲,但还是明事理的。
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刺猬,处处竖着他身上的刺儿,让人好不生厌。
你不懂!江允之丝毫不在意卫嫣然的态度,他又对着王岐说道,不过,王岐应该知道本王在说什么!王岐抬头看着江允之,目光坚定的说道,属下确实不知王爷是何意,属下的主子是逍遥侯王乐山,侯爷他已经站在这里了!哼!江允之冷冷的看了王岐一眼,不,你明明知道本王在说什么!王岐张了张嘴,他看了一眼江允之,心道,不,不可能!宁王殿下他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江允之冷冷的望着外面,悠悠的说道,十五年前,前朝秦郡王爷的小妾终于诞生下遗腹子,成为前朝皇室的最后一滴血脉,那小妾当日便去了,当今皇上恐世人说他将前朝皇室一网打尽太过于残忍暴虐,于是将那个遗腹子封为逍遥侯。
卫嫣然不知道为什么江允之会说出众人所知的这件事,她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江允之,严重怀疑他今天来逍遥侯府就是来找茬的。
王岐只是垂首听着,没有说话。
江允之没有在意他们的神情,继续说道,世人只知道逍遥侯是前朝皇室秦郡王爷的遗腹子,可没有人知道,当日那名小妾生下的是双生子!江允之的话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将卫嫣然炸的找不到北。
卫嫣然猛地抬头蹙眉望着江允之,他在胡说什么?当日生下的是双生子?!怎么可能?可直到今天,她只知道有这个痴傻的小舅舅一个人,如果是双生子的话,那么另外那个孩子呢?他在那里?王岐双手握拳,心里已经惊涛核浪,可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江允之,王爷,您可真会说笑,当日君夫人生下的只有一位男婴,我们逍遥侯府只有一位主子,王爷怕是被别人误导了吧?是吗?江允之镇定的坐在那里,恐怕是连你也不知道吧?那个小妾生产那日,本王也在!王岐望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江允之,你……江允之继续说道,是,那一日,本王正好也在,那名小妾生产的时候,产房内确实只有产婆与银珠郡主在身边,产婆抱着刚出生的那名男婴,迫不及待的去告诉守在外面的内侍太监,所以后面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后来本王又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原来那个小妾怀的竟然是双生子,银珠郡主将另外一个男婴接生出来,那名小妾便去了,银珠郡主当时将那个婴儿抱给本王,让本王将他藏起来!于是,这个世上便只有一个逍遥侯,而后来生下来的那个孩子虽然永远也见不得光,但至少能让他安然无恙的长大成人!王乐水!江允之大声喊道,你还要躲到何时!哈哈!随着一阵笑声,一个少年从后面走了出来,他阴鹜的看着江允之,宁王殿下,果然是不一般!主子!王岐朝着那个少年行礼说道。
卫嫣然惊讶的望着出来的这位少年,他与王乐山长得一般无二,可细看又有些不同,王乐山的脸上永远是单纯干净的笑,可这位少年的脸上透着阴鹜与狠绝。
事实竟是如此?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居然有两个小舅舅!十几年来,这个秘密母亲知道,宁王江允之知道,而身为女儿的她竟然不知道,可见当时的卫嫣然有多么的让银珠郡主失望。
你……王乐山望着王乐水,不是说好了他们两个不能同时出现,而且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吗?怎么今日他竟然主动的出现了呢?江允之看着王乐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所以当日本王给你们取的名字,叫王乐山、王乐水,忘记这世间的怨恨,去好好的享受着大好河山,不是很好吗?卫嫣然惊讶的又看了江允之一眼,原来小舅舅的名字居然是他给起的?而允恩的名字也是他起的,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好?王乐水冷冷的望着江允之,宁王殿下,如果你的亲人被烧杀殆尽,你还会如此气定神闲的与我说,不如去欣赏这大好的河山吗?王乐水,你不要辜负了银珠郡主当日的一片苦心!江允之同样冷冷的望着王乐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规律,前朝气数已尽,不是北楚,也会是其他王朝取而代之,不要说朝代更替,即便是那至尊九五之位,也都是踩着皑皑白骨和鲜血踏上去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历史规律,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就凭着你培养的那一点点前朝的势力,便可以推翻整个北楚吧?我……王乐水狠狠的瞪了江允之一眼,颓败的低下了头,是,他知道,他的势力还很薄弱,他还需要继续卧薪尝胆,做小藏拙,继续壮大自己,可是他也知道,只要有这战神江允之一天在,或许他便永无翻身之日,这让他不免有些绝望。
你不是他的对手!江允之冷冷的看着王乐水,继续给他泼冷水,本王可以告诉你,你身边的那些势力,太过于薄弱,而且他们大都是居心叵测之徒,我怕有朝一日你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王乐水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允之,那又如何,他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为了自己那苦命的姐姐,为了那从未见面的父母。
如今姐姐都不在了,便再也没有任何人在可以阻拦他!你是不是觉得,银珠郡主不在了,这世上便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你了?江允之嗤笑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在意他那吃人的目光,你不担心失败之后,王乐山的下场吗?你不顾及你姐姐留下的一子一女的下场吗?那你就可以尽情的去作!。